莫愁领金龟卫一行,在李缺一建议下伪装成西域商队,辛屠侯三带队跨越锦州,直入西凉腹地。
日出之时,快马静鞭赶到新边。
新边大城乌吉,便是西凉中心。
莫愁带军入城。原本是西凉中心的乌吉更早被西域十国占据,城内外一片压抑。
好在有辛屠这个地道西域人带队,乌吉守军收了些钱后便并未为难莫愁一行,直接放入城了。
乌吉城中景象自然与京城相去甚远,各式奇异风格的圆形尖顶建筑,与中原对称方圆的建筑颇为不同。
街道之上来往之人极少,即使偶尔有也皆蒙纱裹面,行色匆匆。
更时不时有异国大将乘马持刃,无序肆意砍杀行人百姓,血流成河。
“中原人,给我死!”
莫愁一行人走在乌吉城中,颇为显眼。没走几步,便只好在一间客栈暂隐。
“这可不行,才到这里就如此显眼,中原装扮根本无法深入西域十国便会立刻被发现。”
任浩然忧心忡忡,却见李缺一拉着解浩宇在一旁低声细语。
“啊!?就要这么点钱?”
李缺一被解浩宇整不会了,颇为无语。
“就要这么多,得给金龟卫换上一身西域装扮,否则不可能潜入。”
“喏,拿去。”
解浩宇熟练地从鞋底抽出金票,交给李缺一。
“钱给你了,我能不去不?”
走到乌吉,解浩宇才开始怕。此地的气氛根本不对,街上充斥着异国大将随手斩杀百姓,狂妄至极。
“这哪行,你……”
解浩宇可不管他这么多,揉着胖脸。
“哎呦我不管了,我顶不住了。任宗主病已近痊愈,西征要我这个胖子干什么?”
“我去了,顶多也就是给西域人添道菜!我不去!”
不止解浩宇打退堂鼓,退入客栈之后阮语焉也心生退意,找到莫愁。
“将军,缺哥为此次西征已经日夜难寐,如今天龙炮与西域图皆齐,金龟卫也在将军御下,缺哥何必再以身犯险深入是非之地?”
“阮姑娘意思是……”
“我看,任宗主伤势也未必有想象中轻松。将军何不请任宗主为首,将缺哥与我,还有解浩宇带回中原,保得平安?”
莫愁其实也觉得这样最为稳妥,只是还在犹豫。
“阮姑娘既然开口,莫某当有一问。且看李兄与任宗主意下如何。”
“劳烦将军了。”
“阮姑娘说笑。”
阮语焉离去,刚刚外出买好西域装扮,分发给众人的李缺一随后而入,开门便道。
“此次西征我必亲力亲为,否则天数不定将生大乱。将军不必说了,我与语焉不走。”
莫愁倒也觉得李缺一近日操劳过重,不合适西征远行,道。
“李兄,西域极寒,你霜寒未愈,还是……”
“三弟,此次西征无我不行。”
“这……不如先一问任宗主。”
“也好。”
任浩然入内,莫愁道。
“任宗主,伤势究竟如何了?”
“皮肉基本已经补好,经脉受伤也不重,修为没掉多少。怎么了?”
“是这样,西征危险,我想不如任宗主带些人回中原,静等捷报便是。一来省去旅途之险,二也免了伤筋动骨。”
任浩然一滞。
“这……”
“西征既险,多我一个也比没有强。且温老去后,华山派就剩下这几人,我……”
任浩然明显是不放心莫愁独自西征,还是想出一份力。
李缺一道。
“有我天龙炮,西域图,有金龟卫,有三弟你,此次西征虽然大势已定,却仍有变数。”
“西域密宗喀奇,十主蚩飒皆是强敌,不可大意。我等势须戮力同心,方可克敌破局。”
“西凉之地本与西域十国接近,一旦短时间内不能收复,久而久之文化,言语,度量衡都将成难题,文不同语车不同轨,再收难矣!”
“大军将发,大将切不可先退亲友,否则兵士疑心,异心随而来,必铸大祸。”
“将军三思。”
既然如此,也只好全去了。
莫愁打定主意,待众人饮完食罢,方才起行。
解浩宇还是想赖,毕竟好不容易替父报仇,解浩宇正打算享受一下快乐日子,谁想去西征吃苦?
“走了!”
“真走了!”
老秋,石惊玉,任浩然,徐才魁等人以大义劝之,解浩宇无动于衷。
魏长生以大力扛之,无奈解浩宇以死相逼。
“我不去!我这辈子都没去过西域那种偏僻地儿,去了不说饿死我,那也得削我三十斤!”
“不去,打死也不去!”
莫愁无语,带队先行教李缺一留劝,三千金龟卫方走到城西,便见解浩宇策马扬鞭带着李缺一极速追来!
“等等我!”
不过片刻,解浩宇便自方才打死不去变成上赶着追来,态度之差令人诧异。
徐才魁与钟齐都觉得奇怪,纷纷来问李缺一。
“缺哥,你咋劝的,这么快就劝明白了?”
李缺一趴在马背上笑。
“我对他讲,西域有一奇果,一美食,一佳人。”
徐才魁还未征战过西域,疑惑道。
“一……什么?”
“一奇果便是西域葡萄果,此物有绿有紫大小不一,十者成串,颗粒饱满。一口下去,酸甜爽口绝世奇果。”
侯三笑对。
“那一美食便是西域大盘鸡,取辰时新鲜子鸡先腌后煮,与西域土豆合,大芹烹之,加入百种香料佐味,咸香辣爽。食之浑身发热,冬日如春。”
笛歌宁一直沉默不语,偶出声道。
“那佳人又是什么?”
莫愁倒是听说过这两件,道。
“我读书中记载,西域之地四季偏寒,少胖多瘦,皮肤多透白,多出美女佳人。”
解浩宇留下哈喇子!
“对,早些年爷我还是纨绔时,红尘楼曾有一批西域美女,那身段,那眼眸……啧啧!”
“为了美女,为了大盘鸡,为了葡萄果!冲了!”
莫愁一行在乌吉采购了不少物资,三千人分十队前后出城,避免引起警觉。
时值年关,一出乌吉便是冰天雪地。
西凉西域之界,本是国界。也不知要走多久,才到的了地图上第一站,百祸山庄。
马车中莫愁怀抱许如清,心中忐忑。
也不知那无界山神医简老,能否医好清儿的病。
上次自己主动破坏定魔锥之举,应该已经获得姬玄暮初步信任。
希望,她不要在关键时刻出来闹事的好。
冰雪飘飘,马儿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