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一出门，白茫茫的一片。无所谓天，无所谓地，好像拉上了几层纱幕。它轻飘飘的，细腻腻地轻浮着。
树木，房屋，池塘，一切都被白雾包裹着。
今天不太冷，外面只有零下30度左右。
唐巧巧穿戴整齐，好奇地说：“外面这么冷，这雾不是水吗？为什么没被冻上阿？”
顾清也觉得好奇，她伸出手摸了一把，空气轻飘飘的，并没有水蒸气的厚重感。
两人走出房门，就在这时，唐巧巧指着客厅外面的网线吃惊地说：“这网线怎么断开了？”
说来也奇怪，零下五十度的时候。家里的网线被冻住了，啥事没有，也没有被大雪压塌，也没被砸断。反倒是零下三十度的大雾天气，网线莫名其妙地断了。
两人快步走到楼下的院坝，唐巧巧捡起地上的断口，疑惑地说：“怎么这线像被什么腐蚀了啊，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里面的铜线全露出来了。”
“可能是之前温度太低冻的吧！估计是冻脆了。”两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顾清拿出速冻的奶黄包和小笼包，还有小米和咸菜，就准备和唐巧巧一起去有炕的屋子里做早饭。
她们推开门，屋里的三位老人都已经醒了，只是三个人都坐在床上，用棉被捂紧脖子以下的部分。
顾爷爷和魏爷爷更是不停地打着哈欠，谁也不想起来。
顾清关上房门，熟练地淘米放水，把蒸笼放在上面。又把谢月喝的药添水放在砂锅上炖着。
一切做完，唐巧巧剥了颗橘子指了指床上的三位老人，小声嘀咕道：“他们怎么回事啊？这么大年纪了还赖床！”
不说不要紧，一说顾爷爷和魏爷爷就来气。
“还不是蹇岚这个老东西，一晚上嫌弃我们这不好，那不好，搞得大家都睡不着！”
蹇爷爷伸了个懒腰，挑衅地说：“那是你们睡眠质量不好，看看我，老当益壮，越活越精神。”
说着就爬起来穿外套。
顾爷爷也控诉道：“蹇岚这个老东西昨晚上嫌我们这里臭那里臭，不跟我们睡一边。结果等我们睡着了，他又钻到我们这头。把我和魏老弟都搞醒了。”
“他自己倒是睡的香，跟个猪一样，扯了一晚上的噗汗。（呼噜）”顾爷爷说完，就又无精打采地躺下了。
顾清把饭摆好，走到帘子边，拉开布帘子走了进去。
谢月早早地就醒了，只是一直没起床。以前她和爷爷奶奶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反正也没其他事，每天不过是添添火，刨刨灰，煮煮饭。
天太冷了，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就没别的事情。
谢月看见有人进来，立马穿上衣服下了床。她的冻疮恢复的很不错，不愧是年轻人，只经过了短短的一晚上，那些开裂的地方就开始结疤了。
她的胸口不知道是药太有效果还是驱虫药吃的好，总是有种痒痒的感觉，老想去挠，可她还是忍住了。
“月月吃早饭了！吃完饭把药喝了你就接着睡。你身上到处都是冻疮，得好好养着。”
谢月点了点头，突然红着脸咬着下嘴唇问：“幺幺，你有没有小面包，我那个好像来了。”
顾清揉了揉她的脑袋，头发毛茸茸的，就像在摸小动物。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说着，就去了堂屋，翻开纸箱拿了个小面包出来。
谢月换好了，红着脸说：“幺幺，我们出去吃饭吧。”
顾清想了想说：“等会我给你拿点换洗的衣服过来，你自己看着换吧。”
说着，就一起去了饭桌。
蹇爷爷提着鼻子吸了两口包子的香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满桌的包子馒头，眼睛的余光还时不时地往里屋瞟去，显然是看顾清她们多久出来。
顾清刚坐下，蹇爷爷也顾不得烫，伸手就拿了个大包子，一口一口地大口吃着。
一边吃，还一边赞叹：“这个包子良心啊，里面全是肉。皮薄馅大，确实好吃。”
谢月本想伸手拿个包子吃的，谁知蹇爷爷一筷子打在她手掌上。并且教育道：“谁让你吃包子的，里面有猪肉有木耳有葱姜蒜，都是发物，你吃了要留疤的，身上还会痒。”
“小丫头吃馒头和稀饭咸菜得了。”
谢月眼神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包子，伸手拿了个馒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诶，这才对嘛！”蹇爷爷赞许地点了个头，风卷云残地扫荡着饭桌，不一会儿，满桌就只剩咸菜了。
本来是6个人的早餐，顾清准备了6笼包子。按理说三个人吃足够了，没想蹇爷爷这么能吃，顾清才吃了一个小笼包，唐巧巧刚吃了一个馒头，整桌的饭菜，就没了！
吃完早饭，蹇爷爷背上药箱，对顾清说：“你偷的那些药就先放这里吧，记得保持干燥，不要受潮。”
说着又道：“最近要是没啥病人，过两天我再来复查一趟。”挑了挑眉，目光盯着桌子上的空碗。
仿佛在说，你懂我的意思吧，好饭好菜得备着。
顾清赶忙说：“您老放心，家里穷，别的没有，就是吃的多！鸡鸭鱼肉随便造，管饱。”
蹇爷爷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傲娇地背着药箱消失在大雾之中。
从始至终，老爷子连药费多少都没说。这还是出诊呢，足以见得老人的宅心仁厚了。
他不要，顾清却不能不给。空间里其他东西不能乱给，料理包和咸菜很多，倒是可以考虑。
顾清想着，等谢月下次复查的时候，就把咸菜还有料理包给蹇爷爷。
顾爷爷他们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中午吃的是麻婆豆腐，黄焖鸡，还有冬瓜炖排骨。
吃完午饭以后，顾清他们四个人凑了一桌，打起了了麻将。
谢月端着板凳坐在顾清旁边看。
谢月刚开始还不会，看了三轮之后，这丫头就会了。经常指点顾清，每当顾清犹豫不决不知道出哪张的时候，这丫头总会指着某一张牌。
所以今天顾清的运气格外好，赢得多，输的少。
谢月闲来无事，也看见了桌角的那个收音机。她按了几下，发现收音机打不开。
于是问道：“幺幺，家里还有电池没，我想给收音机换对电池。”
顾清空间的东西太多了，一时之间竟然不记得有没有电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