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越来越无情的眼角让我自己觉得陌生、
狂风呼啸着,扯天扯地
让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硬生生的把本已被乌云撕碎的天空劈成了两半,眼里的亮光还没闪过,仿佛是有人正在低低的哭诉
噼噼啪啪的雨声被窗楠隔在外面。
本就烦乱的思绪,让这雨落得更无条理。
躲进被子里,忍受着来自肺部难以喘息般的压抑屏住呼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更加好受了些。
我隐隐总觉得今夜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翻来覆去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一下,有些心慌和难受。
到底遗漏了什么,我脑中快速的旋转着。
一无所获。
毫无收获的我沉沉睡去,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个黑衣人趁着夜雨急急的向柴房走去。
“远哥,是你吗”
女人急急的走向门边站着的那个男人。
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听到此话时震惊和愤怒的眼眸,果然这个女人和周远还是不清不楚的联系着。
来人一身的黑色衣服透湿,水嗒嗒的落在枯草上面,很快浸湿了这阴暗的柴房。缓慢的俯下身,摸出了一把匕首,泛光的刀锋在她诧异的眼神中直直的扎入她的心肺。
她充满疑惑,痛苦,绝望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黑衣人的眼睛。
想伸手扯下他的面巾,只能看见的那双熟悉的眼眸让她眼中迅速堆积起无数的绝望,面巾下他那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着,鲜血溅起飞到他的眼角。
他猛地扼住她的脖颈,冰冷的问道:“说,年怀柔是不是周远的女儿”惊雷顺势而下。
她的脸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着,和着血水的舌头没有吐出半个字,便痉挛着划下抓在他胳膊处的手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都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他盯着地面那个已经气绝却依然将眼睛瞪的老大,明显的死不瞑目,他晦气的拿出手绢擦了擦自己刚才扼住她脖颈的那只手,转而随意扔在了她的身边。
天空大晴,昨夜所有的痕迹都因大雨而被磨灭。
我睡到很晚才起来,洗漱完毕看见早就准备好的早餐,伸了伸懒腰便踱步走了过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丫头大力的拍着门,嘶天裂地的,仿佛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丫头,你做什么,吵吵闹闹的”我皱着眉头喝着小米粥,醇香丝滑入口即化。
“小姐,您快别吃了,那个赵夫人死了,相爷和姨娘们都过去了。”丫头急忙忙的按下我的碗。
“什么”我惊讶,立马甩开了碗筷便朝外走去。
我看见相爷皱着眉头,三姨娘和二姨娘站在一处,管家带着人在门外守着,随时准备着要收尸。
进门的瞬间,一股属于死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忍着胃里面翻腾的难受,朝前面走了几步,在相爷的左侧停了下来。
恶心
我看见她的血肉往外翻涌着,甚至能看见那刀口割裂的痕迹,从胸腔处直直向下,小腹处生生的被人用锋利的刀口挖开,花花绿绿的肠子让人看起来粘腻而恶心。
她的相貌有些恐怖,我能想象她当时挣扎的模样。
还有许许多多的小虫子在上面飞来飞去,仿佛是它们难得喜爱的珍品。
那么多的鲜血因为一夜的干涸,牢牢的凝固在地面,浓烈而血腥
我突的转过背朝着二姨娘看着,她躲在相爷的后面,生生的受着这惊吓。
我难受的朝着一边走去,在一处低矮的灌木丛旁干呕了起来。
“阡陌,听人说昨夜你来找过她”
“女儿是找过她,不过在下雨之前便回去了,与她相处不到半刻钟。这一点我的丫头和我院中的李敏可以作证。”我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说道。
我抬首,仿佛看见了相爷眼角的那一抹轻松和畅快。
“无事。我只是想问问,你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相爷,昨夜我看见她非常镇静,恕女儿大胆,要不然她就是已经知道自己会死了,要不然便是她有东山再起的办法。那种自信”
我顿了顿,换了个方面说道:“爹爹,我们相府后院可不平静。”
三姨娘听了我的话,有些害怕的颤抖着肩膀说道:“相爷,我昨天下午也来看过她。我问她我的孩子是不是她害的,她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莫名其妙的笑着,我觉得害怕就早早的离去了。”
“姨娘小产不过几天,必定是仇恨大了才没有顾忌相爷你的命令,爹爹别怪她。”我朝着相爷一作揖,缓缓的说道。
“无妨。我”相爷还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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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被一道极凌厉的声音打断。
“娘”后方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叫声,是了,差点忘了年怀柔了。不是还在禁足么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甚至于我都是刚刚才到不久。
一个嫩绿色的声影极快的穿过我们,直直的扑向那摊地上的血人。
“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昨天不是还好好地吗”她哭的伤心,二姨娘听得有些难受,可能是想到了自家的女儿,事发突然,将小蓉儿留在了隐心院。
我站了起来,凑在相爷身边小声的说道:“相爷,怀柔姐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爹爹您让人通知的吗”
相爷并未回答我的话,摇了摇头。他和我一样疑惑的眯起了眼眸。
“爹爹,我们还是要查一下的,已还她的清白,总不能相府的大夫人死去都无缘无故没个因由。”我看着她抱着毫无生机的赵初楠,无助的朝着相爷看着。
“爹爹,你别让年阡陌去查,我觉得我娘就是她杀的。她是个歹毒的女人。”她有些口不择言,未曾思考便将脑中的话说了出来。我暗暗摇了摇头,你怎么就没学到你娘亲的半点心机。
“爹爹”我有些委屈的扯了扯相爷的衣角。
“别胡说,想让你娘不明不白的死就别查。”说完此话朝着她一甩袖袍,便不打算再理会。
“爹爹,这事儿还是交给二姨娘去查吧。省的怀柔姐姐心里不高兴呢。”年怀柔拿着猝了毒的目光恶狠狠的看着我这边,我扯了扯相爷的衣袖,委委屈屈断断续续的说道。
“爹,你看这是什么,这肯定是凶手留下的手绢,就是这个人。”年怀柔她高亢的有些不正常的高喊道,举着昨夜那人丢下的手绢向相爷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