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曦夺了对方武器的瞬间，身后的空档也暴露出来。几名喽啰趁机偷袭，企图敲她的闷棍。
但凌曦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与对方的木棍砸下的节奏同步下蹲就势一滚，惊险却又精准地避开了偷袭。
紧接着一记凌氏扫堂腿，踹翻了对面一半的人马。
郭癞子看得暴跳如雷，朗声叫嚣道：“杀了他，给老子杀了他！”
本就凶恶的喽啰起了杀心，下手的招式也更加凶狠起来。
凌曦的长发被人狠狠揪了一下，拽扯头皮的疼痛激出她心里的真火。她忍着痛反手擒住对方的手腕狠狠一拧，同时手里的棍子毫不留情地砸向对方面门。
“我最讨厌别人揪我头发。”
被打中的人鼻子里流出两道血，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的一双眼珠子缓缓对到了一起。
在打晕这个人之后，凌曦手下的招式也犀利起来。
因为女子天生力气比不过男子，所以凌曦打架从不用蛮力，而是靠脑子。
她在蜀中的时候没少和男孩子打群架，从一开始单方面被虐到最后以一敌十，用血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少片刻，院落中就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叫声。
沈逸航气喘吁吁地追到附近，却失去了凌曦的踪影。突如其来的惨叫声传来，惊得他一激灵。
“凌兄！”
沈逸航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凌曦被郭癞子殴打的场景，同时愤怒的情绪在胸腔中充斥，像是一把火要把他整个人烧焦。
好不容易寻着声音找到院落，门外却有两个看门狗，一瞧见沈逸航便警惕起来。
“你是干什么的？”
“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滚！”
院子里不断传来棍棒敲击肉皮的声音，以及各种惨叫痛呼。
沈逸航喘了两口气，气势汹汹地朝两人走去。
“叫你滚没听见？我……啊！”
沈逸航毕竟是官家世家出身，从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进入大理寺之后又接受了严苛的培训。
这一身的武艺虽比不上萧然这种专业的护卫，但对付几个小喽啰却是绰绰有余。
等他手法利落地把两人打翻在地后，憋足一口气踹开了院门。
“凌兄我来了！郭癞子，你敢动我凌兄一根头发丝，我要你好看！”
说完话之后，沈逸航尴尬地看着满地瘫倒嗔唤的地痞流氓们。而凌曦则是揪着郭癞子的衣领，单膝压在对方脖颈上，一只巴掌高高举起正要落下。
“凌，凌兄？”
沈逸航三观连着五官一起碎裂，眼珠子随时要和下巴一起掉到地上。
“你这是……一个人干翻了全场？”
凌曦也没想到沈逸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踩着自己打人的时间点现身。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她儒雅清隽的形象就保不住了。
“那什么，他刚才揪我头发。”
“……”
“你不是说，谁敢动我一根头发，你就要谁好看吗？”凌曦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垂下的发丝递给郭癞子，“要不，你再动一下？”
郭癞子被凌曦揍得鼻青脸肿，带着哭腔直摆手。
“不敢动不敢动，好汉饶命！”
凌曦干脆站起身来，把审问的位置留给沈逸航。她刚打了一架，体力消耗有点大，现在只想找个干净地方坐着休息。
沈逸航从善如流地接手了剩下的任务，他凶神恶煞地提着郭癞子的衣襟狠狠晃了好几下，导致对方的后脑勺撞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说！你是不是帮苏锦杀了醉风楼的丹双？”
郭癞子感觉自己被砸得头晕目眩，下一秒就要吐出来。面对这种奇特地拷问的方式，他感觉还不如被林曦再揍两拳。
“好汉饶命，我，我没有杀人。”
沈逸航诈他道：“骗谁呢！苏锦都已经招了，就是她花钱雇你去杀丹双。好你个郭癞子，平日里在城北作威作福就罢了，居然还敢涉及命案！”
郭癞子只想快点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不用逼问就一五一十全招了。
“好汉好汉，你是真的冤枉我了。那姓苏的的确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带着兄弟几个去醉风楼好好招呼一下丹双。但她只交代了这个，可没让我们杀人啊！”
“那你们去了？说，你们是怎么对付丹双的？她是不是因为承受不了你们的虐待，所以自杀了！？”
“哎哟，我真是冤啊！您今天也看到了，我郭癞子别的好爱没有，就好个赌。我在拿到苏锦的那一百两银子之后便忍不住去了赌坊，不到一晚上就全输了，哪里还有银子进醉风楼啊。”
沈逸航蹙眉，“这么说，你没去醉风楼？”
“没去啊！不过我和苏锦也是说好了的，这银子一旦经手概不退还！她可别指望我把银子还回去。”
沈逸航审过诸多罪犯，一眼就能瞧出谁在撒谎，谁说的是真话。他手指抵在郭癞子的额头上，压低声音警告道。
“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了谎话，我就带人踏平你的老巢，把你逐出京都城！”
“不敢不敢！”
郭癞子苦兮兮地再三发誓，总算逃脱了沈逸航的禁锢。可他转身走了没两步，却又被凌曦给拦下。
“站住。”
凌曦用手绢把擦破皮的指骨包扎好，余光冷冷扫了对方一眼。
“银子。”
“诶？是！是！”
郭癞子从胸口里掏出沈逸航的钱袋，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地上。
“那，您二位先忙，我就先走了。”
说完赶鸭子似的把还躺在地上的手下全部轰了出去。
看见凌曦受伤，沈逸航心中很是内疚。
“抱歉凌兄，刚才那么危险的局面，我竟让你一人面对。”
“无妨。”
凌曦站起身来，把受伤的手背在了腰后。
“你认为郭癞子的话是不是真的？”
沈逸航习惯性地摸下巴，“和苏锦的证词相对应，应该没错。只是这么一来，线索就断了。”
“未必。”凌曦想到苏锦最后说的那句话，“别忘了，除了苏锦之外，醉风楼的老鸨也不想让丹双离开。如果是她出的手，但一切就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