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看到熟悉的面孔，凌曦长腿一垮，直接从软塌上坐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五停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
“不，不好了。李府的新二夫人在皓月楼遇刺，被歹人掳走了。”
“水芸！？”
“对，就是之前伺候李府老太君的丫鬟水芸。”
回想起水芸那娇娇弱弱的模样，凌曦抬腿便往外走，同时不忘招呼小五。
“跟上！”
两人一路疾驰，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皓月楼。
大理寺的衙役们已经封锁了现场，凌曦一下马车，朱捕头便上前接应。
“凌司直您来了。”
“情况如何？”
“报案的是皓月楼的掌柜的，据他所言，中午时分李锦甫带着他夫人来皓月楼用膳。两人原本是包了雅间用餐，且在其中待了许久。中途掌柜的让小二去雅间换热茶，这才发现李锦甫趴在桌上睡成了死猪，其妻不见了踪影，屋子里还残留着少量血迹。”
说话的功夫，凌曦已经在朱捕头的带领下来到了雅间门外。还没进去，就听到屋内传来李锦甫暴跳如雷的吼声。
“我夫人不见了，你们不去找人，反而把我囚禁于此处，你们到底会不会办案？放我出去，我要去请刑部的人来调查此事。”
嘭——！
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响声打断了李锦甫嚣张的气焰。
凌曦推开房门，冷厉的眸子如同飞刀一般扎在对方身上，吓得李锦甫脸色骤变。
“凌，凌司直？”
“水芸遇袭失踪，你现在是嫌犯。不老实配合将案情交代清楚，还妄想着见这见那。真当刑部尚书是你爹，张子左是你妹夫啊？”
“你！”
凌曦故意挑明自己与刑部的关系，无非就是要打脸李锦甫，让他别以为与张子左勾结就能为所欲为。
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凌曦猛然一拍酒桌，震得上面摆放的菜肴都在晃动。
“说！水芸究竟是怎么失踪的。”
被她这么一恐吓，李锦甫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垮塌了大半。犹豫了片刻，还是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水芸今早突然说想吃皓月楼的菜肴，我便带着她出门。酒过三巡，我突然感到头昏脑涨，浑身乏力，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是前来换茶的小二把我摇醒，这才发现水芸她不见了。”
就在对方阐述案情的同时，凌曦已经将屋内的情况查看了一遍。桌上的酒菜只用了一半，剩下的已然凉透。
水芸所坐的椅子下方有少量的血迹，还有一只被遗落的手绢。看来人很可能是在用膳的过程中突然遇袭，然后被人带走了。
收回视线，凌曦目光灼灼地瞪向李锦甫。
“这么说来，你不知道水芸是何时失踪的。”
“不知道！”
“朱捕头，酒水可查过了？”
“回凌司直的话，验过了，酒里被人下了蒙汗药。”
李锦甫闻言赶忙为自己辩解，“你看，酒水被人动过手脚，肯定是皓月楼的人搞的鬼。”
话刚说完，就见到一名中年男子奋力想往屋内挤，却被门口的衙役伸手拦下。
“胡说八道！我们皓月楼的酒水都是统一分配的，绝不可能有问题。大人，大人您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啊！”
凌曦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此人是谁？”
朱捕头介绍道：“他就是皓月楼的王掌柜，跟在他身后的就是来此换茶的小二。”
“把他们放进来。”
“是。”
凌曦发话，两人都被衙役带进屋内。不用询问，王掌柜就主动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招了个清楚明白。
“大人，小人是这皓月楼的掌柜。今日李老爷带着他夫人来此用膳，包下了这间雅间，还是小人亲自接待的。”
“是吗？那你可记得当时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这倒是没有。李老爷看起来兴致很高，李夫人瞧着也挺正常。只不过……”
“不过什么？”
王掌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瞥了李锦甫一眼。
“只不过在酒菜上齐之后，李老爷就不允许我们再来打扰。直到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小人见房内半点响动都没有，这才叫小二借着换茶的名义前来打探情况。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地板上有血迹，李老爷趴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省。”
身后的小二也壮着胆子补充证词，“不仅如此，小人在发现情况不对后，第一时间想要通知掌柜的报官。可李老爷却死活拦着小人，不准我们将消息说出去。”
听到二人的话，凌曦清冷的目光再次落在李锦甫的脸上。
“不准报官？自己的夫人遇袭失踪，难道不着急吗？”
李锦甫咽了口唾沫，强行辩解道：“我，我只是想去找刑部的张大人来处理此案。”
“怎么，张子左与你很熟，熟到连杀妻的罪名都能替你隐瞒？”
“我没有！”
李锦甫情绪激动地跳了起来，居然想袭击凌曦。
站在旁边的朱捕头横眉一竖，直接上手反剪住对方的胳膊，把人重重灌到了地上。
“老实点儿！”
李锦甫挨了打，疼得龇牙咧嘴，但却没忘记替自己开解。
“我没有杀水芸，我不知道她倒地是被谁带走了。你们不能冤枉我！”
朱捕头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还嘴硬！不是你动的手，为什么不敢报官？况且这房间里除了你和水芸，难不成还有第三人？”
“是水芸说不想被人打扰，我这才不准他们进来。况且酒水里已经验出了蒙汗药，说明我也是受害者。”
“谁知道是不是你在杀了水芸之后，自己往酒里加了药，想要借此逃脱追查。”
“我，我和水芸好好的，做什么要杀她？”
“这是我该问你的话！”
朱捕头脾气暴躁，还没审两句就已经敲了李锦甫好几下。凌曦怕把人打傻了，这才用眼神阻止了对方。
“李锦甫，眼下水芸生死不明，你做为最有可能杀害她的凶手，知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怎样的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