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铃妃豁然起身，差点带翻了手边的茶杯。
“我的据点都被人捣毁了？这怎么可能！”
旋香脸色难看，几次深呼吸才开口道：“就在昨晚，咱们安插在城中的据点尽数被烧，暗线也被杀得差不多了。公主，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铃妃有一瞬间的慌乱，只觉得喉头被人有力掐住了，呼吸都困难起来。等她双手撑着椅子缓了片刻后，才缓缓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不对，如果我们的计划真泄露了，为何出手的人不直接把我们的暗线公之于众，反而要选在夜里暗杀。”
铃妃猛然抬头看向旋香，“活下来的人里面，可有弄清杀手来历的？”
旋香遗憾地摇了摇头，“奴婢已经问过了，我们的人遭到突袭的时候，只有几个因为醉酒晚归的人逃过一劫。
据他们所言，自己是在返回据点的途中发现了火情。原本是想上前救火，却无意间发现了一队杀手守在据点外补刀。”
铃妃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牙关紧咬着压制着怒火。
“是谁！？究竟是谁！？”
“虽然不知是谁动的手，但我们的人却发现他们的领头者似乎是个女人。带着面纱，也瞧不清长相，不过出手十分狠辣。”
“去查！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人的身份揪出来。”
旋香蹙眉，很是为难。
“可是公主，我们的人手现在已经不够用了。而且为了避免全军覆没，影响后面的计划，奴婢建议您下令让剩下的暗线暂时都撤出京都城。”
铃妃狠狠瞪向旋香，眸底充斥着愤怒不甘以及恐惧等复杂情绪。
“撤出京都？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那些可是我入宫后好不容易依仗妃子的身份建立起来的情报网。一旦撤出京都，所有功夫都白费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公主，算算日子，敖鸣王子就快要出发了。”
旋香口中的敖铭，正是黎国的太子，龙天铃的王兄龙敖鸣。
“那就更不能撤退了！”铃妃攥紧拳头，若是仔细观察还能从她脸上瞧出淡淡的惊惧神色，“你想办法派人通知王兄，就说我这边情况有变，让他提前计划！”
“公主？”
“我有预感，即便我们的计划现在没有暴露，也坚持不了多久。你快去传信，务必要让王兄以最快的速度发兵。”
铃妃态度坚决，旋香不敢违抗只得退下传信。
……
……
铃妃虽然嚣张跋扈，但脑子并不蠢笨。
景府别院的柴房中，几个用黑布蒙着脸，堵着嘴的黎国男子被五花大绑地捆在立柱上。
凌曦推开房门，身后的阳光伴随她一同倾泻而入。
蒙住眼睛的暗线感受到了短暂的光线，很快又被黑暗所吞噬。
凌曦在抓到他们之后并没有着急审问，而是先把人抓起来关了两天。再这两天里这些人滴水未进，身体逐渐虚弱。
凌曦还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柴房，甚至连一点儿动静都不需发出。
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待了两日，不仅是身体上的损耗，精神上的不安以及对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折磨。
以至于这些人听到有人推开房门的声音时，下意识期待地抬起头来。
“呜呜呜……”
凌曦不徐不疾地打量着他们，手中拿着的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大腿。砰砰的闷响声听得人心头发紧，浑身汗毛倒竖。
凌曦踱步来到这几个人的面前，将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无论是从相貌上的细微差别，还是到身上的伤疤痕迹，都能够判断出他们就是黎国派来的细作。
她使了个眼色，萧然就主动上前扯下其中一人嘴里堵着的布巾。
“我只给你们一人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出龙天铃指派你们的任务，我便放你们离开启盛国。若是违抗或者撒谎，不仅你们要死，龙天铃也活不了。”
猛然听到女子清亮的嗓音，这些人都惊了一跳。
其中可以开口说话的男人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可都是良民！”
“你们，良民？”凌曦嗤笑一声，“区区黎国细作也敢在我启盛国都猖狂，真以为有个在宫里给皇帝当妾的公主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你在说什么，什么细作，我听不懂。我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老实人，你没权抓我们。”
“你们都是我分别从不同的据点抓来的人，从踏入这间屋子之前就已经被蒙上了眼罩，也无法用语言交流。
在没有看到对方相貌的情况下，你如何能脱口而出，你们都是良民这种话？除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彼此的身份，也清楚自己为什么被抓。”
“……”
见对方沉默不语，凌曦直接给出自己的条件。
“我说过了，你们每人只有一次机会。说出铃妃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的脑袋斩下来，当成礼物送到铃妃面前去。”
“呸！狡猾的启盛国人，我们黎国好儿郎岂会向你们低头！？要杀便杀，我们绝不会背叛公主，更不会背叛天神！”
听到他的话，其他被堵住嘴的暗线也跟着情绪激动地呜呜起来，像是在咒骂。
“放肆！”
萧然想要上前给他一点儿教训，却被凌曦拦下。
“你的机会用完了，不管你以后想不想交代，我都不会再问你。”
凌曦说罢这话潇洒地转身离开，全然没有拖泥带水。
反倒是萧然留在原地等了片刻，才把布巾塞回到对方的嘴里，并且下令吩咐看守的侍卫。
“把人看好了，不许给他们半点吃食，也不需他们私下串供。”
“是。”
伴随着凌曦的离开，整间柴房中又只剩下了无尽的阴冷与黑暗。
重新被堵上嘴的男人还没从刚才的愤怒情绪中走出来，不断的发出呜呜声，还不停地扭动身体妄图挣脱束缚。
然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出现了体力衰竭，头晕眼花的症状。等他再想反抗，竟是直接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