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黄昏，一男一女站在食堂不远处的墙边。
一个疑惑，一个局促。
再加上萧念念长的好看，不少人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潜深吸一口气，他压低声音，每个字像是从嗓子里抠出来，“你后面流血了。”
萧念念：“！！！”
萧念念：“……”
萧念念朝两边抿了抿唇瓣，脸颊微微鼓了鼓，她眼睛眨动，往旁边走了走。
女性常识问题，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严潜解释，“没，没事，这是……，你不知道吗？”
“什么？”
“……”
萧念念跟严潜解释这种事情自己都有些脸热，因为严潜一脸疑惑，那双黑瞳直勾勾的看着她。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萧念念眼睛动了又动，最后低声，“这是例假，不说了，你知道没事就行了，赶快回家吧，要不然一会儿天就黑了。”
“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你不知道，你回家问问其他人。”问谁都可以，就是别问她了。
例假？严潜愣了愣，这个词他在其他女知青请假的时候听到过，但是他没允许请假。
他不明白为什么来了例假就不能干活了。
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严潜看萧念念不想提也就没再问，他骑上车，“走了。”
萧念念坐了上去，走了几分钟之后萧念念还觉得奇怪，她今天故意穿着黑色裤子，应该不好发现。
她想了想，然后扭过身子看自己的包，包是军绿色的，果然上面蹭了一块血迹。
萧念念：“……”
考完的时候五点，八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今天似乎天色不好，天上只挂着几颗星星，月亮掩盖在乌云后面。
路上漆黑一片，萧念念瞪大眼睛看四周都看不清。
不过她一点都不害怕，严潜是个大块头，打架又厉害，萧念念不担心路上会出什么事情。
而且她第一次这么晚还在外面，心里还挺激动的。
严潜一开始仔细的注意着前面的状况，他骑的很慢，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很快，天上飘下了毛毛细雨，每次下雨严潜都特别烦躁，这种烦躁是他无法控制的情绪。
他很压抑，感觉像是有什么压在心底冲撞不出来，这种压抑让他很痛苦。
萧念念也察觉到了严潜的不对劲，觉得他越骑越快。
前面黑漆漆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萧念念小声道：“严潜，天太黑了，你不用骑这么快……”
嗓音还没落，车猛然刹停了，萧念念一脑门撞在了严潜的后背。
严潜下车，在前面的小兜里拿出来了褂子盖在萧念念头上。
褂子很大，从头到腰直接护完了，两边软趴趴的搭在萧念念脸颊两侧，她闻到了一股皂角的味道，还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萧念念说不上来，但她知道这是眼前的褂子。
“别感冒了。”严潜仔仔细细的给萧念念弄好，又让她伸手抓着一角，防止风吹到里面。
他做事过于认真，全身心都在萧念念身上，萧念念顿了顿，她看着他的侧脸，然后眼珠子动了动垂下视线，手指攥住刚才严潜指的地方。
好奇怪……萧念念抿了抿唇，低头眼睛飞速眨动。
“那你呢？”萧念念轻声问。
严潜将萧念念的小包也塞到褂子里，沉声，“本来天就热，正好吹一下凉风。”
“走了。”严潜紧绷着一张脸，他安顿好萧念念之后转身继续骑车。
严潜努力控制车速，直到将萧念念送到家，雨下的又大了一些，萧念念嘱咐他，“晚饭还没有吃，你别忘了吃包子。”
“嗯，我先走了。”严潜害怕自己在这种天气条件下露出什么窘态，推着自行车落荒而逃。
萧念念回到家，萧老太太一直在房里等着，一看到萧念念马上拿着厚衣服给她披上。
“你这几天可不能受凉，要不然会落下病根，快跟奶奶回房。”萧念念拉着她进了房间。
外面刮了冷风，屋里面倒是闷热了起来。
李晓娥端来一杯热水，萧念念喝了几口，刚准备再泡泡脚，院子里又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萧念念：“……”
李晓娥赶忙跟萧念念解释困惑，“杨招弟的娘不行了，可能是生的孩子太多了，身体不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坐月子的时候竟然大出血了，现在只能把孩子抱过来了。”
萧念念没精力管其他的事情，她泡完脚收拾收拾就眼睛睁不开了。
孩子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过外面的雨声更大，掩盖住了，雨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倒是挺催眠，萧念念翻了个身。
她脑海里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严潜，他的眼神太认真，仿佛是把她当成了唯一重要的人。
萧念念自我嫌弃的吐了一口气，她觉得好奇怪，不知道哪里奇怪，反正就是觉得很奇怪。
不想了，睡觉。
孩子哭的大房睡不着觉，萧定国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杨招弟只能抱着在房间来回走着哄。
可是孩子一直哭，哭的眼泪汪汪。
大房的小女儿才一岁，也跟着哭，杨招弟根本哄不过来。
萧定国抱着小女儿哄，他心疼的看着一抽一抽的闺女，“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让她别哭了？”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啊，她哭我有什么办法？”杨招弟也委屈巴巴。
“你没办法你非要揽过来！”萧定国发火。
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但是杨家生了这么多闺女，本来说一家轮几天先养着。
杨招弟当时急忙向前，“我是大姐，小妹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有什么可轮的？”
其他已经出嫁的妹妹都没有说话，既然大姐愿意，那就让她养呗。
萧定国提到当时的场景他就生气。
杨招弟无奈道：“我是大姐，总不能让下面的妹妹承担吧，而且娘病了，说不定挺不了多少天了，万一挺过来，她要是再怀孕，小妹在家里天天哭，肯定能把爹娘气死。”
萧定国炸了，“生？还生？光知道生不知道养，就算不想养挑个好人家送出去也比待在你们家强，你爹非要上户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不就是姑娘随便养，能干活还能要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