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顿时一片大乱，丫鬟们急忙把二伯娘李碧虞给抬回房去。
祖奶奶看不下去，宣称头疼，也跟着回屋歇了。
月秋实走近白璟燃一步，沉着脸道：“王爷今日公正处置，算是还了我孙女一个公道。这件事，就这么扯平，我不会再提。从今以后，只要白王府不招惹我们，我们也必不会来找白王府的麻烦！”
白璟燃对此不发一语。
看得出来，白璟燃并不是真心饶恕了月秋实。
若不是为了得到乌玄珠的线索，白璟燃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们几个。
月秋实没多言语，转过身，帮忙扶起了月溪沙。
与此同时，月秋实意味深长的看了慕玥一眼：“我先带溪沙回客栈休息。”
慕玥眼神一沉，接过话来：“王爷，可否让姥姥等人在王府留宿一晚，我好给溪沙妹妹做些后续的诊治？”
白璟燃瞥了一眼月溪沙，见她实在可怜，便宽容了一些：“只能留宿一晚，天亮后必须立即离开。”
月秋实说到底是杀了二伯父的凶手，要是让她一直住在白家，定会引起他人不满。
慕玥替月秋实答应了下来，接着亲自送她们前往客房。
白璟燃确认慕玥走远后，对前来作证的那位老鸨瞥了一眼：“你，过来。”
说完，白璟燃走出正厅，站在了院中一处隐秘的树荫下。
老鸨不知发生何事，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请问王爷有何吩咐？”
“你说你是醉花楼的老鸨？”
老鸨低头道：“回王爷，我是去年才开始接管醉花楼的，在此之前，我负责打理的，是鸳鸯楼，只是最后经营不善，倒闭了，我才转到醉花楼那边做事。”
白璟燃背着手，暗中暴起一丝青筋。
鸳鸯楼。
他怎会不记得这个名字。
四年前，白璟燃唯一一次闯入烟花巷，去的就是这个鸳鸯楼。
从那以后，白璟燃就再也没有踏足过那种地方。
没想到，多年后，这间青楼居然已经倒闭了。
老鸨试探着说：“王爷，有句话，我一直不敢说，四年前，王爷曾来过一次鸳鸯楼，结果喝得酩酊大醉，被姑娘们扶上了二楼的厢房休息……不知王爷可还记得？”
白璟燃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你想说什么？”
老鸨带着回忆的神态：“当晚发生了一件怪事，令我至今难忘。后半夜时，有个不认识的女子闯了进来，上了二楼，进了王爷的厢房……最后，她在天没亮时跌跌撞撞离开，我至今不明白，那女子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白璟燃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眯着眼回头看她：“你可有看到那个女子的长相？”
老鸨欲言又止：“倒是没有彻底看清，只是依稀觉得，那女子的气质容貌，跟王妃有着七八成的相似。”
白璟燃捏紧指间。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种话。
第一次说这话的人，是颜氏草堂的颜苏卉。
那位颜小姐去青楼劝亲爹回家的时候，也在门口撞上了一名神秘女子。
她也说，那名女子和慕玥很像。
但慕玥彻底否认了这个说法。
白璟燃目光阴暗：“你确定，慕玥就是四年前闯进我房间的那个人？”
老鸨有些迟疑：“这，我也不敢十分确定。”
“到底是还是不是！”白璟燃失去了耐心。
老鸨当场跪下，颤声道：“王爷息怒！当晚，我跟那个女子只是在楼梯上擦肩而过，我真没记住她的长相！”
白璟燃此刻眼神阴鸷不已，光是看一眼就足以令人肝胆俱裂：“看来，得找点办法，让你好好恢复一下记忆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对她用刑了。
老鸨顿时抖得如同筛糠：“王爷饶命！我绝非敷衍！等会！有个小细节，我记得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