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飞到底是什么意思？捧杀我？”
明月等到白清墨出现时，把今天的所有经历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然后问出了这个困扰她的问题。
白清墨也拧起了好看的眉毛：“他应该是故意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勾引女演员的手段。”
“不不不，我没觉得他想勾引我，”明月非常肯定自己的直觉，“今天下午的他看起来和上午判若两人，目光清澈，没有半点轻佻之气，绝不会是这个可能。”
“这其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上午他的太太胡姬来过一趟，中途应该是把他带走了，下午他再出现时就不一样了。”
“那胡姬什么样子？”
“很妖艳，穿着大红色的旗袍，行事极讲究规矩和排场，看着倒不像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
白清墨面色凝重地重复着她的话：“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人，不像是......”
“明月，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有的人改命换命，会活很久，这个胡姬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人。”
明月立刻想到了那个育魔阵，不由中跟着紧张起来：“那她岂不是个危险分子？我看她那几个手下也有些奇怪，是人但又和普通人不同，会不会也有特殊的身份？”
“此事棘手，你若是发现有任何不对就立刻唤我，听到没？立刻！”
白清墨难得这样严肃，明月也知道事态严重，认真地应下来，拉着他的手沉默了许久。
“他们这种改命换命的人，一般会有什么下场？”
“一生躲躲藏藏，而且老得极快，所以他们需要不停地借别人的命，要是有天借不到了，就是该死的时候了。”
“那他们这么坏，死后会不会去炼狱？”
“这样的人，身上往往不止他一个人的魂魄，要先经历魂魄剥离之痛，再去受罚受惩。”
“是该这样。”
白清墨能感受到她一直心绪不宁，便主动提出了为她讲故事哄睡，明月说要读佛经也被拒绝了。
“听故事吧，我想讲故事给你听，已经好久没有给你讲过了。”
如大提琴一样的声音低低地在身边响起，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明月依然会一听就心动不已。
“清墨，等你来了人间，你可以去配音，或者唱歌，一定会拥有很多粉丝。”
“我有你这一个粉丝就够了。小兔子，快快闭上眼睛，听我再讲一个小兔子和大白菜的故事。”
明月不由抿嘴笑了起来，这个故事她可熟悉了呢。
一个大大的哈欠从嘴里冒出来，明月的确是困了：“清墨，晚安。”
“晚安。”
睡梦中明月又听到去地府找白清墨时的那个声音：“痴儿，你该醒来了。”
明月在心里默默反驳：我才刚睡下，如何醒来？起码也得几个小时之后吧。
“唉——”那声长长的叹息让她心里也跟着有点难过，如何睡都不踏实。
“啊啊啊啊啊，真是受不了，为什么要扰人清梦？”
明月从那种不踏实的感觉里挣脱出来，十分的不高兴，拿起枕头边的手机一看时间，居然才一点四十，距离自己睡过去还没到两个小时。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做着自我催眠，想到回到那美妙的黑甜乡里，却发现皆是徒劳。
“罢了罢了，睡不着就睡不着吧，不如起来看看剧本。”
她刚起身坐起来，便听到了窗外轻浅的脚步声，明月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向下看去，那身形应该是一个女人，她要去的方向是......化妆间？
明月有些厌恶地拧起了眉头，将窗帘放下，心中对肖林飞这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子感到恶心。
她不明白，那胡姬的美貌整个剧组里无人能及，肖林飞为什么非得在外面偷腥？难道胡姬真的不让他碰？
啊，婚姻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第二天再见肖林飞，明月发现他肉眼可见地又老了回去，昨天下午时的那股纯真少年气也不复存在了。
剧组里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这一个人的颜值怎么会在短短时间里反复变化呢？
明月扫视着人群，发现有一个女孩看起来格外震惊，与其他人的惊讶好奇是完全不同的。
昨晚那个人应该就是她了。
明月观她面相，也不像那种不老实安分的人呐，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
肖林飞自己却像是毫无所察，行事风格依然和昨天下午一样，极为认真负责、彬彬有礼，对明月还是格外优待。
明月已经知道这是他太太胡姬的决定，因此心里没了半点负担，只是不明白他明明之前与胡姬针锋相对，看起来并不和睦，为何消失几个小时就变得对胡姬言听计从了？
“明月，一会儿就是你的戏了，准备好了吗？要不要再等等你？”
肖林飞顶着那张儒雅的脸说话极为温和亲切，明月已经看到好几个演员对着自己撇嘴了，于是大大方方地应着：“不用了肖导，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场戏明月已经把台词背熟，剧情也是烂熟于胸，不就是个大杀四方的女魔头吗？每部武侠剧里都有，该怎么演都已经有模板了，不过明月却不想把这个女魔头演得脸谱化。
半夜爬起来看的剧本可不是白看的，那女魔头想要杀掉所有修士，不过是为了还人间一个公平正义，让天下不再分个三六九等罢了。
她行魔之事，却存的是天大的善心，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的魔，那些除魔卫道的修士里，心思比她恶毒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于是，在这一段戏真正开拍的时候，明月在大杀四方的时候避开了那些扮演百姓的群演，在过程中被扮演修士的人打到肩膀，她做出了更猛烈的攻击，仍是有意无意地让百姓们免受误伤。
她在适当的节点说出台词：“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打杀了我就真的能让这天下太平吗？你们要的，不过是让不能修炼、没有武力的百姓们俯首听命，任予任求罢了！”
“魔女，休得张狂！”
“我是魔女，你又是什么？这里如此多的百姓，我护他们，你却伤他们，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像是草菅人命的魔头？！”
明月的台词功底经过老师指点训练后已经大有进步，句句话都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听起来极有气势。
而且这个魔女使用的武器是长鞭，她甩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很快就如剧本所说的那样突出重围，远行而去了。
与她一起打斗的众人反应也很真实，因为那鞭子打到身上是真的疼啊。
“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