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那头的人话中带有不满。
“怎么？”苏苏有时候甚至也想破罐子破摔，如果不是还存有一点理智，她现在就会把电话撂下了。
“您今天去了戚氏，什么消息都没有拿到吗？”
“你怎么知道……”苏苏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如果对方没有一点手段，也不会找到自己来谈所谓的“合作”，还轻易把自己拿捏住了。
“看来您也明白，”那头的人呵呵笑了两声，“您可要加把劲儿啊，我们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如果您不能给我们带来助益，”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话里的意味没有人听不出来。
苏苏的情绪彻底崩溃了，“戚厉寒现在根本不想见我，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硬闯吗！”
从上午一直积攒到现在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你再怎么逼我，我也做不到！”
“苏小姐，请冷静一下。”
苏苏只顾着哭泣，根本冷静不下来。
那边的人当然也明白，想要达到目的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偶尔敲打一下就够了。
“苏小姐，您最近就先休息吧，等您调整好了心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苏苏只顾着哭泣，连通话结束都没有反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最后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她的情绪缓和了不少，人也慢慢沉静下来。
实在提不起劲儿动弹，点了一份外卖吃了两口，又乏味地推到一旁，回想着今天的事。
戚厉寒今天的话透露出来最重要的信息就是，他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并不在意这件事，甚至有意要保护他们。
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代表着她曾经以为的那张底牌，其实就是一张废纸。
她从茶几下拽出来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几下撕成了碎片丢在地上，就是这份报告，让自己自信已经找到了抵抗裴拧禾的方法。
没想到，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是自己以为，凭借这份证明就可以打败裴拧禾，让戚厉寒厌弃她。
苏苏苦笑着，她不知道，戚厉寒竟然变得如此宽容了。
明明这几年一直在戚厉寒身边，却似乎从某一刻起，两人之间横亘了巨大的鸿沟，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猜不透他。
她侧过身，盯着窗外的夜色。只觉得自己的前路就像这夜空一样，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
两相对比之下，她反而对那威胁自己的人产生了一点感激之情。
连陌生人都会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释放出一点善意，相伴了几年的戚厉寒却全然不顾自己的心情，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下。
她回忆着自己被前台挡在楼下的不解和难堪，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踏进戚氏的大楼一步。
但她不能，怨恨的火焰在她的心中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意点燃了她。
她恶意地想着，不如就这么让戚氏毁掉好了，让戚厉寒为他的所作所为后悔。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但有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