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厉寒只是沉默着，而往往沉默才是最折磨人的。
苏苏的心中一片绝望，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今天来到这里，如果没有来，就不会得知这么让人心碎的消息。
就还能留在可以挽回的幻想中。
“是因为裴拧禾吗？”她抬起头，直直地望向戚厉寒，“是因为她回来了，你才要离开我吗？是不是？你如此绝情么？”
苏苏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眼睛微微肿起，戚厉寒却再没有了怜爱的心思，他也不愿再欺骗自己的心，直截了当道，“是。”
苏苏终于松开了戚厉寒的衣袖，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不好？”苏苏很难说清自己的惊慌到底是来自于失去戚厉寒，还是失去戚厉寒的经济支持，或者是两者皆有。
但此时她来不及细想，这两者本就是绑定在一起无法分离的。
“我不会骗你。”戚厉寒站直身子，俯视着苏苏。
“我讨厌过她吗？或许吧。”他迷茫起来，过往的记忆有时很清晰，有时又很模糊。他已经想不起自己对裴拧禾的厌恶最初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那么鲜明浓烈。
“当然！”苏苏激动地点着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又哭又笑，“我回来的时候，你直接丢下她，想要跟我走。”
“是吗，那恐怕是我做错了。”戚厉寒微微仰头，望着停车场里昏暗的灯光，光晕在他眼前闪过。
他的神色也痛苦起来，“我不该丢下她的。”对裴拧禾的感情有了变化之后，戚厉寒对当时的她只剩下心疼和悔恨。
如今的自己也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
“你……”苏苏愣愣地仰头看他，“你后悔了吗？”
“或许吧。”戚厉寒若有所思，低头与她对视，“那你呢，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苏苏不解，揣摩着戚厉寒的用意，硬着头皮试探道，“我不后悔回来找你，厉寒，我爱你。”
“就算你现在……”她踉跄着起身，想要拉住戚厉寒的手，又被他躲开。
“那你后悔过离开吗？”戚厉寒的手垂在身侧，握紧了拳头。
“离开？”苏苏迷惑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没有理解戚厉寒在说哪一件事。
戚厉寒提示道，“几年前，你被裴拧禾‘逼走’的那次。”
苏苏心中一慌，疑心戚厉寒发现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裴拧禾应该不会和他提及几年前的这些事，戚厉寒应该就是表面的意思。
“我当时不想离开的……”苏苏的眼中又冒出来泪花，“都是裴拧禾逼我的。”
她哽咽着，似乎是委屈极了，“当年就是她拆散的我们，你为什么会对她……对她……？”
“她这种人根本就配不上你。”苏苏的指尖轻轻点着眼角，生怕弄花了自己的妆容。
为了来让戚厉寒回心转意，她还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连着装都回到了几年前的风格，就是想唤起戚厉寒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