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辛苦你了。”戚厉寒站起身，感觉确实也好了不少，至少没有了那种连带着整个脑袋都昏昏的感觉。
草草吃了一点晚饭，他心神不宁地盯着手机，拿起又放下。一个拨号界面被他打开又退出，明明手指已经点在了那个名字上，又慢慢滑开了。
戚厉寒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对不起，今天我……我今天……”一句话的语序被他翻来覆去调了又调，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满意，还是因为没有勇气在拖延时间。
他屏住了呼吸，手已经按在了通话按钮上，最后还是挪到了一旁。
此时此刻，他觉得语言的力量是如此的单薄，根本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悔恨，更不能阐明自己内心那种堆叠复杂的情感。
爱、嫉妒、迁怒、歉意，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裴拧禾说明这一切的一切。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深夜，他的手机屏幕仍旧停留在那个界面，而那通电话，终究还是没有拨出去。
随着困意袭来，他最终歪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的屏幕仍然亮着，跳出来的低电量提示，提醒着他自己是如何的胆怯。
戚厉寒抹了一把脸，给自己相熟的餐厅打了个电话，预订了几天后的包场，特意嘱咐他们要好好布置。
餐厅还不知道他和苏苏之间已经结束的事，顺口确认道，“还是按照苏小姐的喜好来？”
戚厉寒一愣，差点脱口而出“苏小姐是谁”，然后才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深深的愤怒和无力，之前的那几年里，自己竟然从没有为裴拧禾准备过什么，以至于别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苏苏。
“不是。”他颓丧地坐下来，仔细回想着裴拧禾喜欢的场景和布置，一件件详细地交代过去。
餐厅负责人一边快速记录着，一边对戚厉寒将要招待的客人产生了浓厚的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戚厉寒如此认真仔细地对待。
如果戚厉寒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讽刺。裴拧禾从来没有享受过他的珍惜与爱护，如今的这些，只不过是或许已经不被需要的歉意和补偿。
“就这样吧。”戚厉寒停下来，确定已经想不出什么，“需要补充的话我会再联系你。”
“放心吧戚总，我们一定会布置得漂漂亮亮的。”餐厅经理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就凭戚厉寒亲自来交代喜好这一点，就足够他们重视了。
“辛苦你们。”戚厉寒又开始联系戚氏下属的珠宝和服装店。顶着现在这张脸，他是不好去公共场所，只能委屈自己家店铺了。
得知大老板要来，那些店铺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表现一番，但是又得知大老板不要人在店里，想要一个人挑选。
虽然疑惑，但是老板的想法谁又能猜得透呢。
最后是助理得到了通知，自己的顶头上司现在又准备把和裴拧禾的合作重新进行下去，就在他们昨天刚刚解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