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二节下课，有人来找陈媛，来人是个女生，个不高看着小巧玲珑的，喊她名字的声音却很大。
闹出的动静不小，安楠下意识的超门口瞥了一眼，瞧见人后便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不知说了什么，陈媛出去了很久，直到上课铃响，才堪堪卡着点回来，脸上满是失魂落魄的回了座位。
对于她这位难得的“朋友”，安楠到底还是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
见她进来，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视线便不由自主的朝她那瞄去。
不巧后者也正好朝她这望来，四目相对。
安楠在她眼底看出了一闪而过的惊慌，随后紧抿着唇，慌乱的别开了眼。
回头望了眼空荡的门口，先前叫陈媛的人已经离开，进来的只有五十好几的化学老师，正挺着肚腩进来。
上午的最后几节课匆匆而过，教室里的人几乎都走了，赶去食堂吃饭。
教室里只留下了安楠，还有陈媛，此时正低着头，波动着铅笔盒里的笔。
安楠淡淡瞧了眼，猜出陈媛或许是在等她，只是她最后还是没有凑前去搭话，起身便要离开。
笔袋砸在桌面发出清响，“安楠！”暗哑的声音喊的急促，略微有些破音。
安楠回头看她。
陈媛被她瞧着有些局促，对上她那双清冷的眼，不自在的错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拽紧衣角，眼神稍许飘忽，支吾着。
“你，你……”
安楠好脾气的站在原地，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她把话说完。
“安楠……你，你能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安楠看了她许久，眼底神色略暗，其实她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难受。
对着面前无错的陈媛，安楠喉头略微滚动，最终还是柔声答应了下来。
“好。”
一路上两人都及其默契的走的很慢，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合理。
这一路上安楠明明有很多的机会问她，为什么早上的时候她要冷眼旁观，而现在却又突然要她陪着去一个地方。
可她一直没有开口，心底已然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她一点也不想从陈媛嘴里听到，亦或是承认。
一路上很静，所有人全部都赶着去吃饭了，这会只有她们两人。
安楠跟在陈媛的后头，去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却依旧没有出声制止，最终两人站在一个废旧的老厕所前。
安楠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转身望着身侧因为她突然止步而一脸紧张盯着她瞧的陈媛，心底生出一股淡然。
开口的嗓音清冷，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别进去了，回去吧。”
陈媛的眼睫轻轻的颤着，她能感觉到她语气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往日安楠同她说话，虽然声音都是清冽的，却总透着别样的柔和，只是这次却是只剩下了疏离和冷。
心底一寒，多了些空落，抿着唇许久没有挪步，“你……”
“走吧。”
安楠堵住了她剩下的话，没有让她开口。
“砰——”
恰巧厕所里传来一声闷响，安楠寻声朝里看了眼。
回头就看到陈媛正惨白着一张脸和她一样望着里面，眼底满上慌乱，隐隐浮着恐惧。
“快进去吧！”
没了刚才的迟疑，眼底完全被恐惧取代，几乎是瞬间陈媛匆忙催促着她进去。
安楠注视着她一秒，最终还是踏入了那间破旧的厕所。
里头的门禁闭着，没有一个人，仿佛刚才那一声是她幻听一般。
只有离她最近的一个隔间开着门。
后背出贴上了一双手，冰冷的气息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安楠被其用力的推了出去。
安楠知道那双手是谁的，以往那双手总是暖洋洋的，有时还会牵过她的手，只是此刻和她映像里的完全不同。
“碰——”
身后厕所隔间的木门被人用力的合上，发出极响的一声，随后被人从外头堵上。
紧接着安楠便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和轻微的水声。
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她几乎能猜到接下去她们要做什么了。
和所有套路一样，正如她所想那般。
几分钟后，染着红墨的水兜头浇下，不偏不倚，一滴不漏的全部扑在了她的身上。
或许是怕泼不准，外头的人异常“贴心”的给她多准备了几盆。
日子早就入了秋，接连几盆冷水兜头而下，愣是极其了一声鸡皮疙瘩。
生锈的玻璃窗户开着，冷风从外头灌进来，带着一股阴冷。
随后便有细长阴冷的物么被人从上面扔了进来，不偏不倚正正巧落在她脚边。
安楠低头去看，一条通体漆黑大约两指宽的黑王蛇，此刻正盘踞在她脚边，扭转这身子幽幽吐着蛇杏。
冷风透过狭隘的窗缝透入，激起后背一层鸡皮疙瘩。
安楠面色泛白，抿着唇，僵硬着腿小心翼翼的朝里挪去，直到最里面的角落里，和它保持了一个最为安全的距离才止步。
安楠心里清楚，这条蛇多半是宠物蛇没毒，可心底却依旧止不住的慌乱。
她到底还是有些怕这些阴冷滑腻的东西的。
这处厕所荒僻，安楠清楚她们料定了没人会来，才让陈媛把她引到这里，为的就是没人无意间到来而解救她。
冷风透过窗户发出嗖嗖的风声，不远处的黑王蛇不断的盘踞着身子，耸立着脑袋目光幽幽的注视着她，正嘶嘶吐着蛇杏。
安楠伸手去推一旁窗户，可惜年久失修，包裹着玻璃的铁架子早就生了锈，愣是一点都没能推动。
一旁更是有卡扣，限制了窗口拉开了大小，防止学生翻窗。
安楠没在继续无用功，回头便看到那条黑王蛇此刻正抬着三角头卢，直直的盯着她瞧，直看得她心底发毛，下一秒便看到它悠悠的朝自己爬来。
它爬行的速度不快，但不多时便蜿蜒至脚边，尖锐的头卢吐着杏，搭上她染着红墨的鞋头，冰冷的鳞片摩挲过鞋面。
凉意缠上脚腕，湿润感划过皮肤，安楠忍不住轻颤了下，她分不清那是混着墨水的鳞片，还是湿润的蛇杏划过肌肤。
浑身在这一刻僵直绷紧，不敢有过大动作。
四周很静，静的只有风声和她自己轻缓的呼吸声，小腿肚上的触觉愈发引人察觉。
安楠松散的神经有些紧绷，面色泛着白，红色的水顺着衣角滴滴哒哒砸在地上，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变得分外难熬。
木门吱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安楠抬眼盯着阻隔着她的木门。
下一秒，老旧的门板被暴力的拉开，发出吱嘎吱嘎的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黑色身影映入眼帘，来人正是池妄。
安楠抬头静静望着他，看着他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抿唇。
池妄见见久久不动，显然有些没耐心，拧着眉出声道：“还不走？”
安楠对上他那漆黑的眼眸，细长的眼界轻轻颤了颤。
她能看出他脸上所表现出的情绪是真的不悦，或许下一秒就会果决的抬步离开，丝毫不会顾及她的死活。
苍白的唇蠕动，嗓音混着颤哑，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垂下眉眼轻声道：“有蛇。”
池妄浓眉微拧，大步朝她走近，视线在她身上扫过。
“哪。”
嗓音微冷，问的敢去利落。
安楠没有立刻回答，池妄静静的看着她。
“你要想在这耗着也可以。”
安楠咬着唇，终是有些难以启齿，只是迫于现状还是不得不回答。
“腿上。”
安楠的声音很低，池妄却听清了，视线随之挪到她被校裤所包裹的两条修长的腿上，薄唇轻启，吐出的话淡薄，却又引人遐想。
“脱了。”
安楠垂在身侧的手握着，脸上有些难堪。
心底既庆幸他来了，却又有些懊恼把他交了过来，照成这幅尴尬的局面。
此刻着实有些骑虎难下。
池妄能看出她的迟疑，这次没有在催促，而是静静的看着，给足了耐心，让她做心理准备，作出决定。
安楠咬着唇，垂在身侧的手卷缩了下又松开，最终少女白哲的手探上了腰间。
池妄见有了结果，微侧过身没在看她，只静静的等着。
安楠的动作很慢，手轻微的颤着有些僵硬，她尽量的稳住。
许是那阴冷感让她发毛，又或者是边上的人让她太过难堪，手少的动作无比的缓慢。
平时明明只要几秒的事，愣是被她磨蹭了几分钟。
“好了。”
清冷的声音带颤，池妄站直了身子，微侧着看去。
宽大的校服外套落在大腿根处，黑色的一百下露出一截浅色裤脚，包裹着修长匀称的腿。
黑色鳞片泛着冷，紧紧缠绕在轻透白皙的腿上，勒出点点的嫩肉，泛着粉。
腿根处有两点红痣，晕着点点的红，晕染开。
黑色的鳞片摩挲过皮肤，缓缓往上攀爬，蛇杏幽幽的吐出，泛着森寒。
安楠紧抿着唇瞧着面前垂眼的池妄，有些僵硬。
后者瞧着轻松许多，垂下的眉眼，看不清神色，懒散的伸手，却是准确的抓住了，企图往上探到黑王蛇的七寸。
温热的皮肤扫过腿根处，肌肉止不住瑟缩了下，两腿僵硬，脸上泛起了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