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跟汉如分开的时候,给了汉如五十块钱,说是来的太匆忙,没有买礼物。拿着钱买零食用。汉如不想要,石久说我给你的不是钱,是我爱你的心。汉如这才接过来。第二天便回去干活了。
过来几天汉如跟夏瑛一起来路遥之家里,来看望路遥之的父亲。路遥之母亲问道:“你们是谁啊?”
汉如说:“我们是遥之的同学,听说伯父受伤了,来看望一下。”
其实夏瑛早就想来看看了,她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路遥之了。听马利说路遥之最近心情也不好,也找不到机会安慰一下。还是简仁心给她出主意,要是想去看的话,就买点东西,跟汉如一起,以同学的名义去看一下。
在农村跟城市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同学也有男女之分。一旦走的太近了,就会误以为是不正常关系。所以像路遥之、石久、夏瑛、汉如他们,即使恋爱也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除了最好的朋友知道,双方家长都是不知道的。等到知道的时候,一般就是女孩子的肚子有麻烦了。
谁在青春期的时候不思春,只不过有一部分成了,而有一部分根本没有成,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
汉如她们在路遥之家里待了一会儿就走开了。毕竟是在家里,有很多话不能说。夏瑛基本上就没有说过话,都是汉如一个人在路遥之对话,以及回答路遥之母亲的问题。等他们走了以后,路遥之的父母都说夏瑛是个内向的女孩,汉如是大方外向的女孩。
到了晚上,路遥之说有事出去一趟,母亲还是要他小心一点,骑车慢一点。路遥之骑着自行车直接到了夏瑛的村头,这是他们约好的地方。白天他们说话的时候,趁家里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夏瑛给路遥之塞了一张纸条。写着晚上去我村头。
路遥之走到那里,刚下车就被一双手蒙住了眼睛。不用猜,肯定是夏瑛了。转身抱住夏瑛,说道:“你还挺能演的,在我家一句话也不说。我家人都说你是大淑女呢!”
夏瑛说道:“那是当然,佩服吧!”
路遥之亲了夏瑛一下,说道:“佩服。给你说件事。”
夏瑛问道:“什么事?你要移情别恋吗?”
“不是。”
“真的不是吗?”
“不是啊!”
“真的真的不是吗?”
路遥之这时候才明白,夏瑛是故意跟他开玩笑。刮了夏瑛的鼻子一下说道:“你确实是个好演员,刚才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才跟你开玩笑,让你开心一下。”
路遥之被夏瑛一句话感动的差点没哭出来,除了那些兄弟之外,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女朋友。此刻应该是知足的了,没有什么比爱眼前这个人更重要。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想不开心都难啊!你就是一个开心果。”
夏瑛笑了,问道:“你刚才说有事给我说,什么事啊?”
路遥之把自己退学想去跟石久一起干活的事给夏瑛说了。夏瑛的态度跟马利的一样,坚决不同意。路遥之说道:“其实你也知道,以我们家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供我上到大学的,顶多就是再上三年高中。那跟现在又有多大变化。浪费时间又浪费钱,还不如现在就是干活挣钱呢!还能帮家里。”
夏瑛知道路遥之既然决定好了,就不会改变的。也就不再劝了,说道:“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只是以后别后悔。”
路遥之说道:“不会的。这有什么后悔的,很多退学的人,都是像我这样,我只是茫茫大海的一条小鱼,根本不值一提。”
路遥之没有想过,夏瑛所说的‘以后别后悔’还有其他意思,只认为是不上学会后悔。他认为自己就是这种命,没有选择的余地。
俩人最后不欢而散,各自回家。
路遥之回到家后,给家里说了自己的想法。刚开始反对很激烈的,包括弟弟路远之在内,也说哥哥的做法不合适。这种局面路遥之早就想到了,之前从马利、石久、夏瑛那里已经得到了验证。除了简仁心之外,没有人不反对的。
无论别人怎么反对,路遥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再进学校了。别人也就不再去管了,最后都会说以后别后悔,这句话简仁心也说过。到了快开学的时候,石久回来了。问路遥之有没有想好,如果执意要退学打工的话,可以跟他一起去干活。他已经跟老板说好了。
那天他们四个都在石久的家里。马利说道:“老大,现在选择上学还来得及,要是没钱的话,这个学期的费用我给你拿就是了。”
路遥之说道:“你的好意我领了,我心意已决,你们也别再说了。明天我就跟石久一起去干活。”
石久问马利:“你也考上了?”
马利说道:“怎么?不服啊?”
“不是不服,是这事不科学。你一个整天泡妞的人,怎么能考上去呢?”
“这有什么不科学的,我头两天算命去了,算命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我将来能考上大学、博士、博士后。”
“孩子你得往前整,不能老在后面啊!”简仁心在旁边取笑了一句。
马利还真不是考上去的,是马道功花钱买上去的。他觉得马利现在就是退学了,也什么不会干,还不如再混三年,等到高中上完了再说。才花钱把马利给买上去的。马利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让上学就在家里玩,让上学就是在学校玩。只是地方不同,宗旨又不会改变。
第二天,路遥之就收拾行李,跟着石久一起去轴承厂干活。父亲路东墨说道:“孩子,我知道是家庭原因拖累你了。尤其是我腿伤了之后,你对上学就失去信心了。但是你要是去打工挣钱,就是挣再多的钱,其实也是伤了我跟你母亲的心了。我们辛苦拉扯你们三个,不是为了让你们长大了打工的,就是希望你们能上学有出息,不要像我们一样。如今当哥哥的你退学了,以后远之、近之都会模仿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路遥之当然知道父亲的想法,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不会怨任何人的。再说了,谁说上学出来就一定有出息,不上学的就没出息了。只要好好做,在哪都一样有发展的。我只是换个地方学习。”
在马路等车的时候,石久说道:“老大,上了这趟车,就改变了一辈子的方向。”
路遥之笑着说道:“人说有无数次改变方向的时候,现在只是其中一次。”
他们上车之后,躲着旁边的汉如对夏瑛说道:“为什么不去见呢?”
夏瑛无奈的说道:“我不想他退学,可是他偏要去,不想跟他说话。”
“那为什么还要来呢?”
“因为...爱他。”
汉如不再问了,只有一个爱字,可以回答一切问题。
路遥之跟石久的性格不相同,所以对待事情的方法不同。比如这个工作,石久是急脾气,在学的时候只求速度,不顾质量危险。虽然也学熟练了,但是中间出现过好几次危险。有一次还差点把手给夹里面,被老板说了好几次。而路遥之则不同了,他是很认真的观察操作流程,以及谨记注意事项。无论老板、师傅、石久,包括任何一个老员工给他说的,他都记在心里,并做出总结。
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对机器要领掌握的滚瓜烂熟,比石久这个早来两个月的还要清楚。更主要的是,竟然还会自己摸索着修理机器了。老板起初没怎么在意路遥之,就跟普通员工一样。可是路遥之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老板建议路遥之不要做操作工了,而是跟他学修理,比操作工的工资高,而且又轻松。路遥之听从了老板的意思,学习修理,不再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