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当天,几个人喝的伶仃大醉。
第二天,路遥之跟石久要去苏州了。去干活的只有马利跟石久,送他们俩的人却有七八个。除了路遥之的家人之外,还有马利、简仁心、夏瑛、吴玲,以及马利的女朋友秦玉。
秦玉是马利在高中的时候分在同一个班的学生。长得漂亮,说话大方。虽然初次跟路遥之他们见面,说话一点也不含蓄害羞。马利之前交往的女朋友有四五个,秦玉是他首次承认,并公开在他们面前的女朋友。路遥之偷偷的对马利说道:“少爷就是有本事,又祸害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这次我是认真的,不然怎么会让你们知道的。”
“哦?你这样说,我都有点不舍得走了,想看看能让你这个花心少收住心思的人。未来马少奶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不你留下来。”
“算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夏瑛是以同学的身份来的,去年也是以这个身份去去路遥之家里的。路遥之家里人也认识她,问过路遥之到底什么关系,路遥之说只是普通同学。路遥之也跟夏瑛单独说了几句,说道:“好好学习,等到放暑假的时候,我就回来一次。”
夏瑛说道:“你在外面干活小心点,要经常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我就是不往家里打电话,也得给你打电话的。”
“骗我你是小狗。”
“行,骗你你是小狗。”
“你看,还没有走呢!就这样说。”
“好了,我不会骗你的,一辈子都不会。”
“这还差不多,过去吧!你娘往咱们这边看呢!”
另一边石久对吴玲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要走了,我来送送你啊!”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猜到的。”
“那你再猜一下,我等下会做什么?”
“猜不到了。”
“我打你啊!”石久说完就朝吴玲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石久你干什么呢?怎么又欺负玲玲?”石久的母亲在旁边说道。
“没有,闹着玩呢!”
“我想起来了,你在外面把脾气改改,不要动不动就跟人吵嘴打架。遥之,你帮我看着点。”
“婶子放心吧!我会的。”
要去苏州干活的有很多,每次都会送走几十个人,他们只是其中之一。客车不会因为他们俩往后延续时间,所以该走的时候还是会走。他们该走的时间到了,他们挨个告别之后,便上车走了。
其他人看他们的眼光都很诧异,就两个人走,送的人那么多。可能是第一次出门吧!也可能是这俩人太矫情了。不就是出门打工,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那么依依不舍,还来那么多人,阵势也太强大了。
客车开动了,慢慢的让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乡。石久看着外面一幕幕变换的景致,问正在发呆的路遥之,说道:“老大,想什么呢?”
路遥之说道:“没什么,就是要离开家了,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我也是,心里空荡荡的。”
“可是我看他们好像没有像咱们这样啊?”
“那些人的确跟他们不一样,有说有笑的,离家对他们来说,似乎一点也不留恋。”
“可能是不想家呗。”
“不可能,我去年刚在县城的时候,离家那么近,晚上没事还想家呢!”
“那可能是刚离开家门,看着一路上花花绿绿,离家的那种感觉还没有。”
“那就是我们悲伤的早了?”
“可能是吧!”
跟他们比起来,送他们的人,才更加悲伤。路遥之跟石久的家人先回去了,两家母亲是不一样的。跟路遥之的母亲比起来,石久的母亲,心里更不好受一些。两个儿子都走了,回到家也是空荡荡的。路遥之起码家里起码还有弟弟妹妹。路遥之走了之后。夏瑛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也回去了。剩下他们四个,马利、简仁心、秦玉,以及石久的表妹吴玲。石久的母亲,本来是喊吴玲去他们家玩的,吴玲没有去,说等下就回家了。
简仁心说道:“少爷,等下去干嘛?”
马利说道:“明天就开学了,哪也不想去了。”
“那好吧!我也回去了。”
“把玲妹子给送回去吧!”
“你怎么不一起送?”
“我这走的开吗?”马利看了秦玉一眼。
“懂了。”简仁心眼珠一转答道。
马利带着秦玉走了。简仁心问道:“大小姐,我们去哪?”
吴玲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送你回去吧!”
“现在回去干什么呢?”
“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咱们一块吃个饭吧!”
“行吧!我吃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没事,我钱包比你想象的要厚。”
他们两个人去饭店吃饭,而马利跟秦玉则也是去吃饭,不过吃的是精神食粮。马利连哄带骗,说明天就要上学,不能像现在这么自由,今天再疯狂一次。秦玉答应了他,不是因为轻浮,而是因为喜欢。
第二天,已经到了苏州的路遥之跟石久,开始简单的面试体检。然后开始分宿舍,分班组。一系列下来就到晚上,分好班组之后,去见他们的组长。告诉他们什么时间来上班。一起来的几十个人,路遥之跟石久分到了同一个班组,并且岗位还挨的比较近,还有一个女孩,也是跟他们一起来,又分到了同一个班组。
这个女孩叫商芳,跟路遥之也是同一个乡镇的,比路遥之小一岁,也是刚不上学。石久刚看到商芳的时候,差点花眼,商芳的模样跟汉如还有点像。但仔细一看,商芳长长的头发,弯弯的眉毛,鸭蛋脸,樱桃嘴,说起话来脸红的样子还真招人喜欢。
在一块干活时间长了,彼此也都了解了。商芳太老实了,一般都是别人说的他都会听从。刚开始路遥之以为,小姑娘初次来打工,胆小也是有原因的,但是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商芳虽然很善良,但是没主见。这点让路遥之有点不解,一个人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主见呢!
商芳对路遥之倒是挺喜欢的。路遥之比她大,一起干活也总是闲着就会帮她。她也愿意跟路遥之说话。石久有时候看着他俩有说有笑的时候,心里还有一股羡慕嫉妒恨,像去年在轴承厂那样。
石久对路遥之说:“老大,这什么情况?要收个偏房吗?要不要我帮你咨询一下,长房太太的意见?”
路遥之说道:“你别瞎闹啊!我们就是普通工友,相互帮助一下。”
“可我看着好像不普通,而且也只是你在帮她,谈不上什么互相的事啊!”
“听你这意思,是要我跟汉如汇报点水灾了。”
“好吧!当我刚才没说。”
“这就乖了嘛!我们是纯洁的同志友谊,你不要瞎掺和。”
“可是周围人都不说你们纯洁啊!要不要测试一下纯洁度。”
“不用了,快点干。等下去帮忙。”
“测试完毕,你俩猫腻太重,我就不去参加了。”
石久是知道路遥之在家有女朋友的,还会觉得他们俩人关系不寻常。那些周围不熟悉路遥之的人,见路遥之这么帮助商芳,心里更嘀咕了。商芳每次都被问的脸红的说不出来话。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她心里对路遥之确实有好感。
路遥之长相不差,而且工作能力还不错,很受领导待见。跟石久比起来就一个天差地别了。石久刚来不到一个星期,就要回家。大型工厂里面规矩太多,处处受限制。而且经常加班,一点自由也没有。
路遥之劝导他,到哪里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如果今天从这里走了,明天到别的地方还是会离开的。没有环境适应人的,都是人适应环境。石久虽然当时那一阵火爆脾气厉害,但是过了一阵后,也就慢慢好起来。加上汉如在威海也跟他说,要他好好做,过年的时候回家就能见到了。
平时上班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一到放假的时候,就更不觉得孤独了。这里跟老家不一样,基本上每星期都会放假,因为双休是双工资。一到放假,就在网吧里住面待一天。刚开始路遥之还有时间陪他玩,后来跟商芳熟了以后,一到放假就跟商芳出去玩了,买东西、逛商场,让石久错觉,路遥之已经跟夏瑛分手了,商芳才是他现在的女朋友。他也不想做‘第三者’,就只能在网吧里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