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这样,有好事就有坏事。在一家人都为添了小孩儿高兴的时候,吃了满月酒之后,石久的母亲病倒了。这下把一家人给吓到了。因为家里的事都是母亲在操持,所以母亲病倒,家里就乱套了。
医生告诉石久,母亲必须赶紧做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而所需费用要十多万。现在家里根本没有钱,从给他们兄弟俩盖房、结婚,一直到添孩子,几乎把家里的积蓄给用完了,家里现在已经拿不出钱了。
母亲知道做手术要花那么多钱,不想做手术,只想死掉算了。石法也没有多少朋友,除了妹妹石淇,也就只剩下马道功,这是他唯一的兄弟了。马道功答应借他钱,出这样的事,当然要伸手相助了。
马道功现在生意虽然好转,但是也不敢借他太多。做生意的人,不能把家底掏空,即使是天大的事。但他担心钱不够用,又给市里的大哥马道成打电话。马道成跟石法接触少,他比石法大几岁,而且一直在外面没怎么回来过。不像马道功跟石法那么熟,但是有事还是伸手帮忙。这也是老爷子临终前说的话,要他们像亲兄弟一样相处。
手术是做完了,虽然欠了不少的钱,但是人活着比啥都强。石久母亲总是抱怨自己连累家庭了。石法说:“这是什么话,你为这个家操持了一辈子。花再多钱都应该的,你安心养伤,比什么都强。”
石恒在部队请假,带着媳妇回来了几天,等到母亲做完手术出院就回去了。家里两个男人照顾两个女人,两父子每天都是一个头两个大,唉声叹气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村里一把手一直想把石法给弄下去。最近由于家里的事多,没能管大队上的事,所以那群看他不顺眼的人,趁机把他弄下台了。
街坊邻居都在看着他们的笑话,因为石法为人正直,得罪了不少人,都说这叫罪有应得。石法也能听到一两句,真的怀疑是自己得罪人多,才有这样的下场。石久气不过,想为父亲出头。石法说:“算了,我问心无愧,让他们说去吧!再说了,正好我也有时间在家安心照顾你娘了。”
马利有时会过来看望石久母亲,也顺便安慰石久,困境都是暂时的。时间长了,慢慢都会好起来的。生活就是这样,每次都感觉过不去,每次不都过去了。想想老大,之前吸烟烧了自己的代销店,当时也是你这个样子,现在不也缓过来了。头几天在QQ给我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安好勿念。
石久说道:“你这一说,我倒有点想他了,半年多没信。”
“我一直给他发信息,也一直没有回过,还以为他出事了。”
“只要挺好的,在哪都行,希望过年回来一起聚聚。”
“你还聚呢!上次聚的真齐,结果就成那个样子了。”
“秦玉现在跟隋麟关系不一般了。”
“你怎么知道?”
“我问的。”
“她不会什么都告诉你吧?”
“对啊!我们是没有秘密的朋友,心里不平衡啊?”
“我现在是心里平衡了,就是弟妹心里平不平衡,我就不知道了。”
“别提她了,我娘做手术花钱,她爹一直没管,中间就露了一回面,好像还是路过才去看的。”
“你别管她爹怎么样,她对你们还行吧?”
“倒也还行,我娘身体不好,虽然没怎么照顾,不过说话做事倒是挺顺着我娘的,这点我挺赞成的。就是她爹...”
“行了,知足吧!干了。”
“干。”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我姐要结婚了。”
“秋姐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男朋友哪的?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
“腊月初六,男的是他同学。虽然家庭条件没有我家好,但是我姐说他人品好,而且还有上进心,这是我姐最看上的一方面。”
“也就是说大学刚毕业,还没有在社会闯荡了。”
“是啊!大学毕业,刚开始工作。”
“刚开始进入社会,肯定是不会胡思乱想,只会努力工作了。”
“你怎么这样说?人家比你大好几岁呢!”
“可我已经进入社会好几年了,经历婚姻了。”
“你觉得经历多了,就会成熟?”
“不是,是经历的坏事多了,才会成熟。”
“先别着急说,结婚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好的,我一定去。”
到了结婚那天,马秋和母亲难舍难离的样子。在一旁的马利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人活着真没有意思。要经历各种生离死别无数,辛辛苦苦养儿育女一辈子。儿子只会跟着儿媳的路线走,女儿更要嫁给别人家。随着时间的迁移,要跟各种情感说再见。
又联想到爷爷的离去,即使再不舍也也要离开这个世界。有再多钱都留不住人,人也带不走钱。而没钱就更不行了。像石久、路遥之他们一样,没有钱的帮助,只能为钱努力,整天愁眉苦脸的生活。再比如商芳,她的命运就是因为摊上一个那样的母亲,才落得现在不幸的生活。
婚礼上,看着每个人都欢声笑语的模样,马利心里一点也笑不出来。他知道,每个人都是有痛苦的。可以趁这样的事情,让自己不高兴的心,抒发一下。可以借此大醉一场,然后借着酒劲说自己平时不敢说的话,做平时不敢做的事。
婚礼结束后,在亲人都散席后。堂姐马秘和堂姐夫发生争执。两人要离婚,因为堂姐夫搞婚外情被马秘发现了。堂姐夫不想离婚,向堂姐道歉,又拿孩子说事。说的堂姐犹豫不定。马利站出来,说道:“姐夫,身为男人你太失败了。有外遇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发现呢?这不是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烦恼吗?而且你还不想离婚,就更得谨慎了。如果你爱一个女人,即使背叛了她,也不要让她知道。永远不被揭穿的错,就不是错。没有这个错,也就伤不了她。爱她就让她一辈子不受伤,哪怕是用各种手段。”
这一番话,听的那几个长辈人迷迷糊糊的。而马秋、马秘这些年轻人却都听懂了。尤其是马利的堂姐夫,被这个小舅子说的不敢抬头。马秘说道:“同床异梦的婚姻,维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马道成说道:“婚姻不是儿戏,慎重些。”
马秘母亲的意思也是希望两人不要盲目行事,要为孩子着想。马秘最终还是听了父母的意见,没有离婚。回去的途中接到马利的信息:姐,祝你幸福。但是幸福不一定是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子女孝顺,而是此时此刻,活的不违心。
马秘笑了,回道:那个曾经不听话只会花钱,从来不会做事的弟弟成熟了。谢谢你,我不会违心而活的。
马利也笑了,却是苦笑。真不希望同样的信息,再有机会发给亲姐姐。到时候可就不是讲什么道理,而是用拳头说话了。想来想去,身边的这些亲人、朋友,也就只剩下简仁心和吴玲这对恋人,让他稍微羡慕了。他不知道,这两个让他羡慕的恋人,也存在着危机。马利看不到,当事人也看不到。
马利和石久在学校同样学习差的学生,石久则没有这么多想法。他现在只想挣钱,别的一概不想本来母亲出院,他就想出去打两个月工,被商芳拦住了,商芳说让他过完年再说,石久听从了商芳的意见,心里却挺不是滋味。谁心里有压力,谁心里有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