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心。”霍御霆仰头将药饮下，而后将玉碗搁于奏折后。
“睿亲王前两日进宫，说御膳房的东坡肉做得好，你去御膳房让人做一份，你亲自送到睿亲王府，让皇兄不必谢恩。”
霍御霆支着下颚，慵懒地倚在龙椅上。
“老奴领命。”张公公没有多想，老实去办皇帝交代的事。
等张公公离开，霍御霆抬手在雕花漆金的桌案上敲了敲。
太医被私下请到御书房时，以为是宫里出了刺客不好张扬，来的路上提心吊胆。
不料从角门进殿时，陛下好好地端坐在高位上。
而陛下身侧，站着一位全身黑衣的侍卫，应是陛下身边的暗卫。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医心下虽有疑虑，但不敢多问。
在宫里当差，好奇心过剩不是好事。
“李太医，你帮朕看看，这碗汤药所用的药材主要用于治疗哪方面的问题。”
霍御霆递给暗卫一记眼神，暗卫会意，把奏折后那晚汤药端下去给太医。
碗里的汤药，还有一半。
他自不是怀疑倪书心的用心。他的妻子想要杀他害他，轻而易举。
没必要拐着弯，下毒对倪书心而言，是最不保险的做法。
且药喝下来，他的身体并无任何不适。他心想，也许是倪书心前不久帮他把脉，发现他身体出了问题，但不想他忧心，所以默默为他调理。
“是，请陛下先容微臣瞧一瞧。”
太医接过药碗，凑到鼻前嗅了嗅，面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为了确定自己没闻错，用食指沾汤药点在舌尖试了试，神情变得更加奇怪。
“怎么？”霍御霆看着太医的脸色不对，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额，陛下，这……有些不便说明，不如，先请这位大人退下。”
太医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站在边上的暗卫。
霍御霆不想拖拉，对暗卫点点头，暗卫朝皇帝行了礼便隐入暗中。
“说吧。”霍御霆的语气已染上几分不耐。
“陛下，这汤药于人体无害，不过么，它的药效主要作用于壮阳补肾，而且药味似乎和寻常的滋补药膳不同，想是熬制的人花了不少的心思。”
太医谨慎地瞥了眼皇帝的脸色，心想这碗药应该不是陛下所服用之物。
就在太医低下头时，霍御霆的脸跟着黑到了极点。
“陛下可有此药的药渣，微臣看过之后好确定是否还有其他的作用？”
太医卑微开口。
壮阳补肾？霍御霆沉浸在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此类药效的汤药，他已经喝了将近十日！
倪书心着人送来，他便饮下，没想过要查问，自然没有药渣。
可她特地为他准备此药是为什么？
“朕这里没有药渣，这种药，寻常人喝了会如何？”
霍御霆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说不上是思绪杂乱还是什么。
“自然是对不举一事有治疗的功效。”太医老实回答。
霍御霆横了他一记冷眼：“朕是指没有隐疾的人服用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