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所言句句是为江山社稷所虑，您过早册封太子，一来容易引皇子相争不说，二则，您难道就不怕，将来大皇子有不轨之心？”
王大人大有豁出去这条命的气势，抑扬顿挫说出这番话来。
可满朝文武听着，着实觉得触目惊心，无不倒吸了一口寒气。
朝堂上一片死寂。
王大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他人虽不敢多言，但也都期待皇帝的态度。
霍御霆递给张公公一记眼神，示意去把人扶起来。
张公公会意，哪里不知皇帝的意思，当即吩咐两名小太监下去把人搀扶起来。
说是搀扶，其实是强行把人架起来。
王大人气得面颊通红，不忿地看向龙椅上坐着的帝王。
“王大人一片为国之心，朕倍受感动。只是诸位不知，朕早年因一些事落下病根，至今仍身体不适，此生，兴许只有与皇后所出的三个孩子，朕万分感激，皇后为朕诞育子嗣。”
霍御霆语气沉重，不似作假。
且天底下没有哪个帝王，会在人前公然承认自己身体不好，今后可能再无所出。
王大人傻眼了，被小太监架着站在殿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这是真的吗？
感觉不像是真的，但是如果不是真的，皇上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诸位爱卿都是忠正之辈，朕明白你们的用心良苦，是朕对不住你们。”
霍御霆重重地叹了口气，站在群臣中的萧天誉只觉得天雷滚滚。
陛下是何时变得这般会演戏？
要不是知道陛下为人，以及自己外孙女的医术，萧天誉兴许也信了！
“太子之位，只能在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选一个，就看诸位有何看法。”
皇帝身侧怅然，面露倦色。
“这篇圣旨，朕是一再斟酌过的，大皇子聪慧沉稳，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至于二皇子，也该早早册封亲王，教习其辅佐君王之道，免得将来兄弟相争。”
听到这，萧天誉低下头笑了笑，陛下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所有的说辞。
他不打算与大臣争得脸红脖子粗，是奔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的。
与这些大臣争执，是最无益的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最妥帖也是最有效的做法。
皇帝支着下颚沉默了半晌，略带笑意道：“至于小公主，朕曾亲眼见过瑶瑶格外招小动物喜欢，且运气极好，如何担不起天福的封号？何况不过是个封号罢了。”
霍御霆说得云淡风轻，倒像这是什么不值得一提的事。
王大人被他呛得一噎，恨不得以头抢地尔。
封号一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皇子公主的待遇，往往与封号直接挂钩，哪有那么轻巧？
见王大人脸气得红一阵黑一阵，霍御霆也知道他上了年纪又固执，气不得。
思衬片刻后猛地咳嗽了两声：“诸位就体谅一下朕这番爱子之心，莫要再多言。”
他用最委婉的话，笃定直接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