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应该会喜欢坏人的血。”
棠鹿灵勾起殷红的唇，略有所思地垂眸。
棠府那边，吃了丹药的棠明月应该“恢复”得不错了。
后厨，灶台上堆满了烧鸡。
师傅抬手抹去汗水，累地气喘吁吁：“那大小姐怎么突然那么爱吃烧鸡，已经第四只了！”
“嘘，”一旁剁着烧鸡的厨子压低声音说，“听说大小姐灵力回来了，连眼睛都长回来了。夫人一大早就闻讯赶过去了。”
“这么说，以后还是得尊敬大小姐......”
“废话。再怎么样人家也是嫡长女。”
很快，厨房派人送来第五只烧鸡。
明月院。
檀木桌前，一个女子正埋头狼吞虎咽，左手一只大鸡腿，右手一只大鸡翅，完全不顾形象。
旁边，大夫人看得目瞪口呆。
“慢点吃......”
棠明月没理会，腮帮子里都塞满了肉。
而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黑色瞳孔，只是细看，会发现一丝诡异的幽蓝。
做鬼的日子，味觉尽失，现在突然能大口嚼着香喷喷的烧鸡，他当然要吃个痛快。
谭香雪看着面前近乎陌生的女儿，虽然她一开始得知明月恢复灵力是极其欣喜的，但现在却又隐隐担忧。
“明月，你的丹田，是怎么恢复的？”她凑近，小心翼翼地问。
棠明月终于抬起脸，用力咽下最后一口肉，打了个饱嗝。
“花了八万买了三阶回田丹，没想到眼睛居然也好了。”她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对了，还欠两万，到时麻烦母亲派人给健康大药房送去。”
“健康大药房？”谭香雪略有耳闻，听人说丹药每日限量，但从不哄抬价格。
那掌柜从未以真面目示人，神秘的很。
八万的三阶回田丹，怪不得药效如此惊人。
“没错。好不容易才求到的一颗，女儿现在才能生龙活虎。”
“那......有试过修炼吗？”谭香雪期待地看着她。
棠明月迟疑了片刻，慢声道：“妈，这事急不得，丹田还在恢复。”
事实上，她根本无法调动灵力，整个丹田都被邪气笼罩。成为一名邪修还差不多。
“行，不急。妈就怕你急着想复仇。”谭香雪轻叹口气，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事。
棠鹿灵多活一天，对她都是天大的威胁。
如今棠青凤进入万宗学院，棠明月即使是嫡女，现在灵力尽失，名声狼藉，嫁给太子简直是痴人做梦。还好有一副好皮囊，现在只想着寻户有钱人家，尽早嫁了。
就怕棠明月心里不平衡，嫉妒妹妹顶替了自己，现在得趁早灌输棠鹿灵才是敌人的观念。
她只是眨眨眼，咕咚咕咚灌下一整杯茶水。
找那驱鬼师复仇？
她还想多苟活几日呢。
不对，她还是得回去找那女人。现在棠明月躯体里只有自己一部分的神识，还有一部分被困在百鬼夜行扇里。
导致她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很不利索。
况且今晚百鬼夜行，她正好跟着那女人去招募百鬼，说不定能碰到老熟人。
***
午后，阳光正好，水池旁的芭蕉树下，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正盘腿坐在一片大芭蕉叶上，屏息凝神地操纵地上的影子。
《影流之主》第一招浮影游龙她只学了个皮毛，只有反复实践，才能锻炼精神力的韧性。
只见芭蕉树的影子里突然站起个小人，因为捏脸太困难，他只能像无脸男一样，没有表情地晃动身子。
额间沁出细汗，她操控影子不断增高，地上的影子也越缩越小，最终影子消失，小人也长高成了大人。
一股气息却突然在逼近。
棠鹿灵精神力一松，影子人就崩塌了，融化回芭蕉的影子。
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御剑掠过头顶，正是云辞。
“红灵大师，好巧——”
他的声音一晃而过，接着落到隔壁的院子里。
嗯？
她跃上自家屋檐，看向自己的邻居豪宅——
一派奢侈清冷的模样。
不正是九王爷的府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