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晓就这么乖乖地闭了眼，一时间忘了呼吸，忘乎了所有，就这么被他亲吻。
陆昭南的吻很轻缓，很柔和，不疾不徐，循序渐进地一个吻，没有任何侵犯索求的意味，温柔地让人有些沉沦。
他的吻，像是恋人间的一种爱意表述，纯净而又美好。
直到他的唇慢慢移开，辰星晓大脑供氧开始恢复，理智和意识重新占据高位，可面对陆昭南，她说不出任何苛责的话。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他。
他已经很直白地表述了自己的心意，辰星晓看着他，生怕他下一秒会说出告白的话。
在此时此地，恰如此时此刻。
“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陆昭南是极在意仪式感的人，但今夜他破了例。
没有那么多礼节和准备，也不在意环境和气氛，他只有一个人和最诚挚的心意，他喜欢她。
不必再隐藏。
“陆总……”辰星晓又恢复了原来的称呼，这份喜欢来得太突然，让她来不及思考和反应。
“嘘。”陆昭南的食指轻抵着她的唇，“你什么都不必说。”
也只是想告诉你，不用这么快答复我。
辰星晓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他，有困惑，有迷茫，还有散不开的忧伤。
今晚的发生的事情太多，不该再给她造成困扰的，陆昭南有一瞬的后悔和自责。
“回去吧。”他牵起辰星晓的手，打算送她回去，“回去后泡个热水澡，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用做，好好睡一觉。”
她现在需要的是放空和休息，陆昭南顿了一下，继续道，“明天醒来后，能记得的就记着，不想记得的就都忘了吧。”
包括他今夜的告白和这个吻，如果她不愿的话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像以前一样也好，至少她没什么负担。
辰星晓听了他的话，放空自己睡了一觉后，发现她什么都记得。
只不更像梦了，回忆起来没那么真实，连当时心痛的感觉也便钝了，独独陆昭南的那一吻，记忆犹新。
她有做好开始一段新恋情的准备吗？
陆昭南，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极优秀的，无可挑剔的存在，他会喜欢自己是辰星晓意料之外的。
和他恋爱，辰星晓不需要顾忌太多，陆昭南足以令人心安，她唯独需要考虑的是她自己，她能够回应陆昭南的这份感情吗？
虽然她已经离婚了，可感情不是说变就变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可她的心中还有残存的他的身影。
带着存有另一个人的心去爱一个人，这太不尊重对方了。
辰星晓想，她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忘了慕凌琛。
她主动约了陆昭南，可能这些话说出来很矫情，显得她这个人很不干脆，模棱两可的，不拒绝也并未接受，听起来很不负责任。
但这确实是辰星晓当下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陆昭南拒绝，她也坦然接受。
陆昭南有些意外，笑道，“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绝。”
她愿意尝试就说明结果不算太坏。
辰星晓愣了一下，她为什么没有拒绝的呢？
是因为喜欢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只是因为她不讨厌陆昭南吗？不全是，还有更深层但她不想承认的原因，还是因为慕凌琛。
他都已经开始新的感情，为什么自己不能呢？
像赌气，又像较劲，辰星晓讨厌被这种情绪支配。
“抱歉。”辰星晓再一次向他道歉，她还是有些莽撞了。
“不必道歉。”陆昭南笑着摆了摆手，“我也没有追求你的打算。”
辰星晓愕然，那他昨晚是？
“就当昨晚是个意外吧。”陆昭南端起桌上的红酒，浅酌了一口，“我以为你会忘了的。”
不是不想追她，很明显她心中还存着那个人。
等她彻底放下，和过去告别的时候，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辰星晓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丢死人了，人家都没放在心上的，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她又自作多情了，陆昭南本就没那个意思，不然昨天那一吻怎么能做到毫无情欲的？
“对不起陆总，我失言了。”辰星晓端起面前的红酒，一整杯猛灌了下去，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
“不怪你。”陆昭南倒觉得她这副模样很是可爱，他坦然承认，“是我先逾矩了。”
辰星晓自不会再追问下去昨晚那一吻到底因何缘故，陆昭南既已经说是意外，她就应该按他说的忘了它。
“不。”辰星晓摇头，“昨晚还是很感谢陆总您的。”他挺照顾自己的，也帮了自己不少。
陆昭南的眉头微微皱起，“嗯？”
辰星晓闻声抬眸，她哪句话说错了吗？
“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陆昭南缓声道，“陆总这个称呼，听起来太生分了。”
不是说忘了吗？辰星晓愈发迷惑了，只是忘了那个吻吗？
陆昭南定定地望着她，似在期待什么。
辰星晓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昭南。”
好奇怪的感觉，怎么会有种叫恋人的错觉。
“嗯。”陆昭南对此很是满意，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和她谈起了工作，“公司最近有个海外的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聊起了工作，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似方才那么尴尬，辰星晓来了兴致，“具体在哪里？”
“北欧。”陆昭南回道，“周期可能会有点长。”
“大概多久。”
“半年到一年左右。”
时间辰星晓是能够接受的，北欧也是她很想去的一个地方，她当下的状态，换一个环境也许也不错。
“具体项目内容我随后发给你，你可以考虑一下。”陆昭南不急于她的答复。
“我去。”辰星晓当即下了决定。
“好。”陆昭南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那你回去收拾一下，三天后的机票。”
“好。”辰星晓点头应下，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那里有更大的秀场，有她热爱的设计，更重要的是，那里没有慕凌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