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恐怖的剑势砸落。
郑宁喋血。
他被李玉这一剑震飞出去。
自台阶上爬起。
他体内真元又少一截。
不过。
他却是不敢随意恢复了。
因为，不论自己恢复的有多么快，只要李玉的剑气扫过，就会被掠夺。
化作对方的力量。
此消彼长之下。
盲目恢复真元，只会让他败的更彻底。
而李玉体内的真元，在没有掠夺目标的情况下，也不足以支撑他挥出几道冥王剑气。
很快。
这二人体内真元，便临近枯竭。
谁也无法短时间恢复。
他们只能以肉身之力较量。
轰！
轰！
镇魂梯上一声声巨响传来。
二人无法以真元催动仙剑，竟是同时舍弃，单以肉身之拳，拳拳相撞。
万年玄铁打造的台阶之上，充满着恐怖的拳印。
这场战斗还未结束！
但是明眼人已经看出郑宁的落败之相。
体质神通被克制。
筑基圣物被压制。
剑心之火亦随血渊冰龙同归于尽。
虽然他境界较高。
但那李玉却是在战斗中不断提升，郑宁只要恢复一丝真元，就会被掠夺。
李玉双拳在冥王剑意与浩然正气的加持下，已经稳稳翻倍至二十七亿斤。
郑宁只能催动血脉秘法。
强行提升那普通的四小境界力量，使得双臂之力与李玉追平。
这才不至于被李玉一拳轰落镇魂梯。
二人都有负伤。
李玉的胸口塌陷，郑宁的眼眶肿大、破裂。
他们身上都是血。
一个是普通的凡血，鲜红色。
但落地没多久就开始发黑……
另一个是先天五行剑体之血，淡银色。
哪怕在空气中露暴了半个时辰，依然可以自其中感应到淡淡的五行剑气。
天池边缘。
一些年轻女修，见不得这惨烈厮杀，选择别过头去。
她们的长辈却是硬生生将她们脑袋转过来，“如果你们连这些都适应不了，还证什么道？求什么仙？
“总有一天，你们也会面临自己的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们也能躲避吗！”
年轻女修们无话作答，只能硬着头皮去看。
期盼这一战早点落幕。
“身外化身、斗战圣法……”
玫瑰花蝶妖主皱眉，“像，实在是太像了！”
她的目光紧盯着李玉。
看他替身层出不穷，看他越战越强，心中不由联想到那位上古妖仙。
“只是像罢了，不可能是身外化身与斗战圣法！”
魔王向她走来，“上古传承是断绝最干净的一个纪元，就算是仙师也没有那个能耐复原！”
“虽说如此，”
妖主眼底闪过一抹贪婪，“但若能弄清他的替身之术，再得到他力量翻倍的功法，或许我妖族禁地里的那杆神兵，就能被新一代妖皇子举起……”
妖魔二族，数代通婚。
他们彼此间知道对方的一些小秘密。
而妖主与魔王口中，那位上古妖仙。
本体是一块七彩石。
乃天生地养的灵物，吸收世间日月精华十万年，才化形成猴。
在他封仙的那个时代，上古天庭人心惶惶。
只因为那石猴爱吃桃。
所以每隔一万年左右，就要光顾天庭一次。
后来。
天庭与西州佛宗祖佛联手，想共诛妖猴，却是被那猴子杀了个七进七出。
最后丢下一句，“这凡间，打着没劲。”
一棍捅破苍穹。
踏仙路，飞升而去。
而他的那杆证道神兵，却是留给了妖宗后辈。
放置于妖族禁区三个纪元，至今仍无一妖能将其撼动。
“若真是这样，此子留不得。”
天庭帝女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神光。
她看向妖主、魔王，又看向李玉，郑宁。
但这话她终究不敢当着仙师的面说出来。
砰！
砰！
李玉与郑宁的力气，终究是快耗尽了。
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二人都要喘息许久，才能朝对方挥出。
他们已经大战了三个时辰！
此刻。
比拼的已经不在是力量，而是耐力、意志。
他们满身伤口。
摇晃着不倒下。
打完一拳调整气息后，又马不停歇的朝对方挥出第二拳！
轰！！
终于。
这最后一拳落下，二人体内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尽。
他们朝相反方向，倒飞而去。
扑通、扑通。
十里长阶上，二人同时落地。
只有胸口的起伏，表明他们还活着。
“哈哈哈……！！！”
一刻钟后。
躺在地上的郑宁恢复了一丝力气，他仰天大笑。
“李玉……你很强大，是我见过的最强凡体。”
李玉以半截冥王剑剑身，支撑着自己站立。
哪怕身负重伤，他依然能保持头脑清醒，“你想表达什么？认错？道歉？大可不必，而且你也不会那么做。”
铿锵！
郑宁扶剑而起，“当然不会。”
他看向李玉，“我何错之有？”
李玉沉默。
修行之路，的确没人分得清谁对谁错。
就像以杀证道的冥王，你可以说他冷血无情，弑杀残暴。
但若是没有他。
就不会有后世，这个如烟火盛开般的璀璨修行大世。
“三年前，有两个选择摆在我面前。”
他像是一个同老朋友讲故事的人，盘坐在李玉对面，“加入仙师府，或者天渊剑冢。
“你可知，我后来为什么选择了天渊剑冢？”
李玉停下脚步。
他好奇地打量郑宁一眼，一息过后，他吞下几枚丹药，盘坐在郑宁对面，恢复力气。
“愿闻其详。”
此时。
由远及近望去。
两人相隔千米。
横坐在高台上。
如同在与神明对弈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