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
道音轰鸣。
但不知为何，自上古纪元猴王那声声大喝之后，天尊之音，便好似断绝了一般。
彻底的沉寂了下去。
直到时光流转，推进到下古纪元末期，才终于又有声音响起。
但那声音中，蕴含的能量，更加神秘莫测，且与冥王剑、百草玉，并不相通，纵然李玉想听，也听不到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顾长生自语，“南极长生天尊……妖帝……师尊……”
那是一个个响动天地的名号。
每一个人的名字，都代表着一个古老的传说，他们是一个时代的顶峰。
诸如“南极长生天尊”等等，此类名字，李玉甚至没有在九玄界听闻过，但联想到牧枫所言，有一段古史在时间长河中断去，他便能理解了。
在那个不为人知的纪元，在那个曾经辉煌过一世的纪元里，一定是发生过什么，葬下了上古，葬下了辉煌，葬下了所有的神与魔，仙路不通，人道断绝……
仙师等人的名号响起，那道音震动的频率，便渐渐减缓了下来。
直到那隆隆道音，再次传荡出牧枫之名时。
所有的一切声音消失，天地之力，加持到牧枫身上，他眸中有星辰陨落，神魔枯萎之恐怖景象。
他站在那里，那里便是世界的中心，肉身之上道则环绕，元神之外神蕴喷薄。
这一刻的牧枫。
哪里还似半点凡体？
非明就是那云外的天神下凡！
伸手揽天地，以身养道种！
这一天的修士。
心底终于明白，何为天尊，为何敢冠以“天”之名，而不坠因果灾劫。
一声令下。
天道服从！
这，便是古来天尊，每个时代唯一性的原因！
他们的恐怖，已经连天地最原始的规则都畏惧，就连大道，也要特意为其张开最根本的封印，不许千年内同出两名天尊。
“不……不！你怎么能回来！”
“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能回来？这里是九玄界！这里不属于你！你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
妖族破虚境大能，见得牧枫一念之间重还天尊境，并且再进一步，踏进破虚最高境界时，一下都慌了神。
他们连呼牧枫不属于这里，这里不属于他，他这样的凡人，不应该降落在九玄界。
而牧枫只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其身上的光辉，便将五位破虚境大妖内心的一切幻想击碎。
他就是一介凡体。
他就站在这里。
他就出生于九玄界。
但他从未向天地低过头，风雨四千年来，他哭过、跪过、失意过……但从未放弃过向上挣扎，从未放弃过为天下凡体争一口气。
今日。
踏破虚，凝道体！
向天下证明，人，定胜天！
凡人一念，犹可证道！
“杀……杀了他！”
“他不可以活着！”
“这个时代早已不属于他，他应该像百年前那般死去！”
“杀掉牧枫，天道印记归还，这个纪元，我妖宗仍有弟子可证天尊！”
“祭仙器，拼得中州沉落也要将其拉下苦海深渊！！”
五尊大妖咆哮。
他们不能接受那个耀眼的牧枫，再次回到九玄界。
就像是三百年前，他们不能接受，那个一人一剑一凡体的男人，仅仅半个时辰，就在九州大比上，压得全部巨头弟子抬不起头来一样。
那一战是牧尊的巅峰之战，却让他们背负耻辱三百年！
如今，有幸得妖帝赠仙宝。
此等机会，便是引爆仙器，拉得牧枫与整个中州和他们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大师兄小心！”
顾长生大喝，提醒牧枫小心。
仙器。
每一件的主人，都曾走到最终极的境界，它们杀进仙路，沐浴仙道法则，才能最终进化。
甚至。
留在九玄界的，超越半数的仙器，其主都曾是一代飞仙！
是真正飞升进入仙界的恐怖存在。
看看那猴王所留黑棍，沉睡三个纪元，仍能独战祖佛，便知其内蕴藏的能量，究竟有多么恐怖。
若是让五位破虚境大妖，将其引爆，莫说中州沉陷，便是九州大陆彻底分离，也不是没有可能。
甚至。
引发仙器器灵苏醒，二层自爆，整个九玄界，所有生灵，都将在仙道法则的恐怖能量下，瞬间湮灭。
到那时。
除开巨头，谁能苟活？
“无妨。”
牧枫轻语，安慰顾长生不要担心。
轰隆隆——
这时。
那件金色法轮，已经被五位破虚境大妖，催化到极致。
刹那。
三亿里苍穹，被法轮仙光扫过，一念之间，化作虚无。
“还不够！”
“继续！”
五尊大妖震喝。
轰！
金色法轮之上，仙道规则缭绕。
仙光再度暴涨数倍，直至将整个中州笼罩。
此刻。
中州的上空，只有一片漆黑如墨的深渊，以及那无穷无尽的灿灿仙光，再也看不见半点天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