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好半响,才试探着喊:“周青鸾”
一连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丝毫反应,清宁不由有些着急了。
自己浑身虽然火辣辣的疼痛,可她很清楚,自己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的酸麻和某些地方擦破皮和小伤罢了,并不致命。
而这一切,全得益于当时越下悬崖的时候,自己被周青鸾紧紧地护住。
甚至到了最后,周青鸾几乎用了所有仅剩的内力来护住两人的下降所遭受的压力。
而山崖树藤繁茂,抵消了大半冲击,加上落入这一处水流之地,所以侥幸留下性命。
可谁知道周青鸾是如何的呢
他之前本身就受了重伤,这番折腾下来,怕是不死也快废了吧清宁想到此,心中一时间居然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儿。
在昨夜落崖之前,她还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再不济,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可经历种种,却无论如何都生不出那种恶毒心思来。
尤其是,他昨夜对她所说的那番有关昌伯侯府的事情。
她艰难的扭头从不断冲来的水波吸了些水,让干枯的嘴唇和嗓子润下。
继续纠结着,直到身体逐渐恢复了些力气,她明白过来,自己如今并不想他死
挣扎着爬起来,她忍着浑身不适跑到周青鸾身边,只一眼,就不由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曾经的周青鸾多么的潇洒如风,清风朗月般。
即便杀人如麻,屠戮从中过,他也滴血不沾身。
可此刻,他浑身破破烂烂,狼狈不堪。
面色苍白如雪,那张曾经俊隽如日月的面容,此刻也状若毁容。
身上到处都是被刮花的痕迹,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而他的左手更是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清宁哪怕不通医道,却也能大概猜到,他这手骨头要么是断了,要么就是错位。
她瞧得头皮发麻,惊声捂嘴后退几步。
她瞪着眼眸,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周青鸾。
何时见过这样的周青鸾
好半响,她才压下各种震惊于不适,上前半跪在地上,一边儿喊周青鸾的名字,一边儿伸手去探鼻息。
她松了口气,还有气儿。
可微弱的像是随时都能驾鹤西去的老人一样,她又惊又无助。
恰在此时,一声轻微的响动,他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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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那眸子再无往日的凌厉与睿智,唯有命垂危矣的羸弱。
“唔嗯唔”清宁吓了一跳,好半响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微微一怔,咬牙探上前,附耳去听。
闻听:“你可好”
没了声息。
清宁一惊:“周青鸾你怎么了喂你、你别死啊”
她初听你可好时怔愣,而后眼眶蓦地一酸,见他再次昏迷,终于彻底急起来了。
正心殿门口,百官又惊又怒的看着张振尧。
以裴光广和姚成志为首的人沉脸喝问:“张大人你与我们刀剑相向这是要做什么就不怕届时我等上书折子,参你一本”
张振尧面色如常,不轻不重道:“诸位大人得罪了,本都也是奉命行事,既是皇城守卫将领护卫皇宫,护卫陛下,没有召见,本都概不放行”
众人一听,脸色越发阴沉,看着他的目光极其不善。
一旁的刘重珀见张振尧出马终于将他们骇住,这才心下满意,咳嗽一声,再次道:“诸位,如今事情未明了,尔等便听风是雨,若是日后有什么更大的传闻,尔等是不是要齐聚金銮抗议”
众人面色再次一变,联袂求见是一回事,金銮抗议近乎叛逆
张振尧不给众人开口机会,又道:“诸位也应当知道,如今朝堂初定,各种叛逆人员层出不穷,为了维护京城与陛下的安危,在下也是不得而为之。”
这话是之前刘重珀就教与他的,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而这话语气较之前也软了许多,加上之前的强硬,软硬皆备,可以说给足了众人面子。
加上一旁的刘重珀一党虎视眈眈,众人毫不犹豫,若是再有冒犯,这些人说不定立马打着清君侧的口号将他们一一剿灭。
虽然如今朝堂正是用人之际,这种事情不大可能,可谁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刘重珀再次一笑,淡淡的道:“诸位,散了吧,若有召见,我等定然第一个笑脸相迎。”
众人面色一变再变,终是没敢再紧逼一步。
这些事情风风火火传的最是快速,不多久,连后宫众人都知晓些许了。
纷纷与家里联系,暗地里了解事情始末,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说。
后宫不得议政。
可位于如今后宫之首的裴衣伊,就没那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