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中
肖锦言和沐祈攸还在交谈，看着不远处的冰山越来越小，逐渐没了踪迹，肖锦言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会物尽其用。”
本来沐祈攸就猜测肖锦言恐怕是又使用了天赋，烈渊之主才会那么好拿捏。
刚才一问果然是，此时眉梢微蹙，“你频繁使用天赋……对你的身体负荷很大吧？”
察觉到她的担忧，肖锦言微微一笑，“放心吧，对已经使用过一次的天赋的对象，第二次不耗费多少精力。”
沐祈攸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前几个副本之中，只要是使用天赋的对象比较多，肖锦言都是从进入副本就开始使用天赋，一个一个控制的。
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个副本中，你对多少人使用了天赋？”
“所有见过的人。”肖锦言薄唇轻启，语带笑意。
沐祈攸：……好家伙，我直接夸。
老谋深算还得是你啊。
眼看着远处的巨兽瞬间消失，肖锦言眉梢一挑。
“走吧，看来那只蠢兽已经处理妥当了。”
牵着沐祈攸往冰山的方向走，还未走近，就听到了一声奶萌奶萌的呼嚎。
“呜呜呜，你们欺负兽兽，兽兽要告诉珠珠，珠珠一定会把你们都灭了！”
烈渊之主的大嗓门之下，整个雪原似乎都震颤了。
所幸唯一的冰山被它解决了，因此倒也不必担忧雪崩之类的。
肖锦言带着沐祈攸，仔细观察着地面的情况，避过了看似危险的地区。
一路上倒也顺利。
没有再遇到冰裂隙。
远远看到敞着肚子躺在冰上的无毛狗崽时，肖锦言眸子微凝。
只见烈渊之主的肚子鼓鼓的，躺在雪地里哼哼唧唧。
两个守关者看着烈渊之主那个慵懒的模样，眼睛都快冒火了。
可能是碍于这家伙是上古神兽，不敢贸然动手，此时看到这只蠢兽的主人来了，顿时怒目圆睁，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压抑的怒火。
肖锦言脚步一顿，把沐祈攸护在了身后。
“怎么了？”察觉到肖锦言的动作，沐祈攸虽然有所猜测，却还是似笑非笑开口询问。
“我觉得他们想灭了我们。”肖锦言淡淡开口，“因为……”
不等他解释，沐祈攸笑眯眯接下了话茬，“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肖锦言：……
虽然他想说的不是这一句，不过这么说也可以。
完美概述了这两人的状态。
“你们的妖兽……”红袍男子眯起眼睛看着肖锦言，薄唇微抿，似乎不知道还能怎么说。
待看向沐祈攸时，他眸子闪了闪，想起刚才就是这个女子说要毁了地狱。
顿时眸子一沉。
老实说，他们已经在这个枯燥乏味的地方待了太久太久了，他怀疑地狱的运转其实都不需要他们这些守关者，就像孽镜地狱的守关者可以到处跑，孽镜地狱却还是可以正常运转一般。
从一开始的新奇到现在，每天都面对着茫茫雪山，他一个性格跳脱的人，都被磨得以雪堆砌棋盘，以自身血液浸染血块为棋子自娱自乐了。
虽然他一直待在这里，可是他可以明显感知到，很多守关者因为这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逼得濒临崩溃了。
他们不会故意为难进来的鬼魂，无论他们是否罪大恶极。
根植于内心深处的原则告诉他们，地狱能够判定他们犯下的罪，地狱是最公正的审判场所。
可是看着这些人日复一日困在每一层地狱之中，从最开始的痛苦，到后面的麻木。
他始终觉得，这不对。
正如沐祈攸所说，地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因为进入地狱的罪人，他们犯下的错已经无法弥补，即便对他们的魂魄做出最残忍的惩罚，他们可能悔恨一瞬，再次转世为人时，他们还是会不断地犯错。
这一条恶性循环的逻辑链，始终不会改变。
他甚至不止一次在想，设立十八层地狱的人，究竟是要惩罚犯了罪的鬼魂还是他们这些守关者。
“毁了地狱吗？”
身侧，孽镜地狱的守关者微微勾唇，“听着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你不会认为只要有这只凶兽就可以在地狱为所欲为吧？”
一句话拉回了红衣人的思绪，他若有所思看向了沐祈攸。
这个人浑身都是鞭痕，一看就是被惩戒的，看来在世的时候没有少犯错……
“这是你们来的第一个地狱吗？”红衣人轻声询问。
“第二个，我们刚从光就居下来。”沐祈攸淡淡开口。
“如果进入光就居，你们明明可以留在里面。只要守关者让你们留下，你们就不会进入下一层，光就居可是所有地狱之中最温和的地狱了。”
“也是你们进来的及时，否则孽镜地狱够你们喝一壶。”
黑袍人很是惋惜的摇摇头，“话说你们完全没有停留在孽镜地狱的念头啊？之前的一些鬼魂，可是进入孽镜地狱就不敢再往前走了，给我提供了不少乐趣呢。”
“自然不会停留，因为守关者你不是不在吗？”沐祈攸笑眯眯开口，话语里满是笑意，“我们一层一层闯地狱，可就是为了每一层的守关者而来。”
两人闻言一愣，随即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你想做什么？”
沐祈攸抽了抽嘴角。
“我不做什么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毁了地狱，顺便把你们带出去。”
“你真有那么好心？”
红衣人显然不信她。
沐祈攸摊了摊手，“反正你的地狱现在已经没有冰山了，你留在这里也没用了，和不和我一起走，看你自己。”
两人沉默了。
肖锦言静静看着沐祈攸和两人交锋，一脸淡然。
两方形成了无声的对峙。
气氛剑拔弩张。
红衣人看了一眼冰山的位置，眸色冷沉，虽然他的确不想待在这里，可是沐祈攸这个做法未免太过嚣张。
紧张的气氛伴随着寒风，裹挟了每一个人。
沐祈攸和肖锦言脸上没什么表情，身子却都绷紧了。
这地狱守关者毕竟是那位尊者的魂魄，实力应该不弱。
直接捣毁了人家的地狱，这好像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万一他们突然发难，那……
肖锦言思绪百转，眸子深处幽蓝闪烁。
“嗝~”
就在空气逐渐安静时，一声巨大奶萌的声音响起。
沐祈攸：……
肖锦言：……
守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