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技术上当然没问题。”肖锦言看着数据库中那一个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影像，眸子冷凝。
“可是，只有神级机甲才会被记录在册，要成为神级机甲，还需要一个条件。”
肖锦言垂眸，“那就是，机甲需要拥有自己的意识，他们需要混进人群之中，只有和人类一起生活，完全不会露馅的机甲，在战斗中才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沐祈攸愣了一下，“产生自我意识？”
“嗯。”
肖锦言垂眸，一说到人类，他心中就有些异样。
不知道为何，他对于人类的意识和情感，又是渴求，又是厌恶。
也不知道是副本给予的这一具身体所带有的情绪，还是他自己本身……
“但是，一旦机甲拥有了人类的情感，那他岂不是有了弱点？”沐祈攸有些疑惑，“人类就是因为无法克服自身的弱点，无法做到十全十美，这才打造机甲来克服这一点不是吗？”
肖锦言垂眸，“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是，人类虽然有弱点，在某些情况下，却可以爆发出无法估计的强大的潜能，这一点是没有任何感情和自我意识的机甲无法做到的。”
“神级机甲，最终目的，就是他们潜藏的巨大潜能。”
“人类在某些情况下爆发的潜能已经很惊人了，若是这份潜能在一个本身就已经趋近完美的机甲身上呢？”
“对于几近完美的机甲，潜能的爆发可能是成千上万倍的增长，曾经有科学家预言，神级机甲的潜能，在开发到极致的时候，威力甚至可以瞬间扫荡几亿光年的宇宙。”
沐祈攸眉头微皱，对于肖锦言的话不予置否。
只是经过肖锦言解释以后也能猜到现在神级机甲可是香饽饽一般的存在。
当然，这个香饽饽可不是一般的香饽饽。
这个香饽饽里还藏着一个炸弹。
在获得香饽饽的同时，还要谨防这个香饽饽什么时候就爆炸了，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想到人类可能会对机甲做什么，沐祈攸神色有些冷。
一边要求机甲产生个人意识，一边又要机甲完全为自己所用。
当机甲拥有了自我意识，他就不是单纯的机甲了，此时的机甲说是人也不为过。
但是要一个人完全奉献，而没有任何好处。
这一点……
天方夜谭。
看着虚拟屏幕里那具残破不堪的机甲“尸体”，沐祈攸心中涌起滔天的愤怒，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丝悲哀。
察觉到沐祈攸的情绪，肖锦言关闭了虚拟屏幕。
“现在目标很明确了。”肖锦言淡声开口，眸子锐利，好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浩渺的黑夜。
沐祈攸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我大约知道她在哪里。”
肖锦言惊讶地看向她。
“感应到了，气息很熟悉，可能是同类之间的感应吧。”
沐祈攸淡淡一笑，“托你的福，小锦言，其实她就在我们附近。”
肖锦言挑了挑眉。
“不过，现在可不是去寻她的时候，一大波不明物体正在朝我们靠近。”
沐祈攸眸子冷厉。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肖锦言就快速操纵着战斗机躲过了一束激光。
激光快速掠过，只余一道刺目的残影。
沐祈攸眯了眯眸子。
“是其他人。”
肖锦言点点头，“不足为惧。”
话音刚落，两人面前的虚空中突然糊满了弹幕。
——“哇哇哇，这两个颜值很高诶！”
——“希望他们多撑一会，我喜欢赏心悦目的人。”
——“新手吧？刚才谈论的问题全部都是星际之中人尽皆知的，怎么看着另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两个不会是最先凉凉的吧？”
——“……”
沐祈攸面无表情，只感觉自己被这些弹幕糊了一脸。
花花绿绿，各种颜色的弹幕里，各种字号字体，顿时让她有些烦躁。
一句一句看还好，可是糊了整整一个视野，还层层叠叠，各种颜色交织，这就很过分了。
沐祈攸抽了抽嘴角，“难度增加了。”
“勉强还可以。”肖锦言淡淡开口，话音刚落，他手指快速移动在操作台上。
沐祈攸低头看了一眼，确认这些弹幕就是糊在了她眼前，即便她低头也看不到操作台上的各种按键。
“你怎么做到的？”
沐祈攸有些惊讶。
“盲打。”
肖锦言薄唇轻启，扭头看了她一眼，透过弹幕，他似乎能感知到身侧之人的恼怒。
沐祈攸：……盲打？
“你刚才还说这个战斗机不是现世之物，你之前应该没有触碰过吧？怎么盲？”
“就刚才，提前熟悉了一下。”
肖锦言的声音中潜藏着笑意。
沐祈攸抽了抽嘴角，“有事没事提前做这个准备？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没有，刚才特意记下这个，只是想着多看看你，你不是要摆烂吗？我想看看你摆烂是什么样的。”
肖锦言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让沐祈攸有些好笑。
这算不算另类的情话？
虽然很……但是肖锦言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沐祈攸唇角微掀。
果断又靠进椅子里，“那就交给你了。”
“嗯。”
肖锦言闭上眼睛，隔绝了所有的弹幕，手指在数百个按键之中穿梭着。
沐祈攸听着敲击按键的清脆声，感受着战斗机的盘旋、侧翻、后退，眸中满是笑意。
——“窝草！他闭着眼睛操作？”
——“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其他几个明星那边已经乱套了，连时寒泽都有些勉强了，这人怎么回事啊？”
——“这个颜值，这个能力，弱弱问一句，他真的是素人吗？我不信他没有粉丝！”
——“另外一个也好淡定啊，这个组合不错，绝对的信任，这战友情，我可以！”
——“……”
沐祈攸饶有兴趣看着弹幕一条条飘过。
捕捉着比较有趣的弹幕。
毕竟一切都有肖锦言，自己也不好直接睡过去。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基本的陪伴还是要有的。
总不能肖锦言在一边噼里啪啦一通操作，自己在这里呼呼大睡，更何况，她本身是不需要睡眠的。
“怎么了？”注意到沐祈攸似乎放缓了呼吸，肖锦言闭着眼睛询问。
“只是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肖锦言愣了一下，笑出了声。
“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我只是想起来，又没说适合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