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祈攸的目光始终落在司锦寒身上，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通关后，有得到什么提示吗？”
不知过了多久，沐祈攸突然询问贺琛落。
“第一阶段任务已经完成，十二宫之间的隔阂彻底消失，恭喜玩家阵营取得获胜，开启新阶段地图。”
贺琛落虽然不知道沐祈攸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按理说既然完成了任务，那她也应该收到提示了才对，但是她没有多问，直接告诉了沐祈攸。
“十二宫的隔阂……”
沐祈攸喃喃重复，眸子微闪。
她明明没有完成那所谓的任务……
但是她所做的事情确实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神宫中人的个性，使得他们的信仰产生了动摇和混乱。
原来那真的是副本的核心。
可若只是这样，这个副本也不会位列高级副本行列了。
沐祈攸眸子冷沉。
况且，现在……
这个副本可是司锦寒划定的神级副本。
想到之前司锦寒身上的变故，沐祈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思索了一番。
思绪从进入副本开始，一件件事从她脑海中掠过。
最后，沐祈攸皱紧了眉。
“黄道十二宫为何存在？”
沐祈攸突然开口询问。
“根据主神的说法，十二神宫是一位神明为了区分不同性格的人类所创设的，按照人的主要性格将人类分成了十二类。”
“但是人不可能只有一面，即便某一方面个性鲜明，也混杂着其他的性格，因为人类本就是最复杂的生命体，不是吗？”
沐祈攸盯住回答自己的墨卿尘，提出了质疑。
“十二宫刚创设的时候确实区分的没有那么明显，神宫之间界限不清，对于神宫之人的约束也没有那么严苛。”
“只不过，随着副本的发展，神宫的内部处理条件越发偏激，处理方式也更为血腥。”
对于沐祈攸的疑问，墨卿尘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沐祈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目光再次落在司锦寒身上。
“原来是这样……”
黄道十二宫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不同神宫之中的人性格截然不同，但是都有一个主导的的性格。
这就是十二宫存在的意义。
当神宫之中的特殊性消失后，十二神宫就会重归于混沌。
从混沌之中诞生，再归于混沌。
神明推动了十二神宫的诞生，以十二神宫为饵料，当十二神宫湮灭后，神明自然也就不必存在于世了。
所以……
司锦寒才会逐渐失去一切感知，最后彻底沦为一尊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神像。
想到这里，沐祈攸浑身发冷。
司锦寒是因为神宫的特性消失一点一点被剥夺所有感知的。
被剥夺感知，从一开始的看不见，到听不见，闻不见，触碰不到……
每一样都能够让人被恐惧淹没。
可是司锦寒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痛苦，他甚至完全没有表现出恐惧的神情。
沐祈攸喉间腥甜，勉力咽下铁锈气息，这才抬头看向司锦寒。
“第二阶段的任务是什么？”
自从进入这个副本以后，序列似乎完全不屑掩饰自己对于沐祈攸的恶意，没有给沐祈攸任何有用的提示，甚至完全没有顾忌沐祈攸所在的第九宫。
沐祈攸明明也没做什么，却能促成第九宫任务的完成。
这一切，沐祈攸大概有一些猜测，但是现在她拥有什么情绪都是多余。
沐祈攸迅速思索，对自己手上的伤毫不在意，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副本上。
上一次所有人都忘记了司锦寒，她也能把司锦寒带回来，这次起码自己还记得司锦寒，已经比上一次好太多了。
“现在还没有颁布。”
贺琛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神像，皱了皱眉，“只是要求我们在规定时间内进入神殿。”
“现在距离截止时间还有五分钟。”
因为沐祈攸对神像的在意，所有人也都分出了一丝注意力在神像上。
闻言，沐祈攸就地盘膝坐下，杏眸微阖，静静等待着序列出招。
一行人见状，面面厮觑，尽量放轻了动作。
沐祈攸不知道这群人的记忆被序列霍霍成了什么样，只是现在也没有太多精力去深究了。
五分钟转瞬即逝，在倒计时即将归零时，所有玩家都聚在了神像前，静静等着第二阶段任务的颁布。
沐祈攸冷着脸站起身，相对其他人而言，她显得很放松。
她觉得第二阶段的任务，自己大概率也接不到。
序列的意图只能通过其他玩家的任务来推测了。
思及此，沐祈攸扭头看向白炀和肖楚舟。
注意到她的目光，肖楚舟扭头看着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
沐祈攸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那尊宛若神祇却因姿态有些诡异的神像。
看着司锦寒几乎与后面的巨木融为一体，沐祈攸胸腔有些闷痛。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定定看着那尊神像。
“阶段二任务，让神像永远留在此地。”
不知是谁轻轻念出了接到的任务，所有人都有些迷惘。
“让祂永远留在这里？莫非这尊神像还会跑不成？”
“祂都成这样了，还能挣脱束缚离开？”
“……”
玩家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沐祈攸眉头紧蹙。
司锦寒现在无知无感，的确不可能自己离开。
但是她绝对不容许司锦寒一直留在这里。
所以，第二阶段的任务……
序列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明明曾经和自己达成协议的。
现在看来，序列是不信任她。
甚至，因为所有人都不记得司锦寒了，序列直接露出了最本来的面目，都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意图了。
沐祈攸眸子冷沉。
“有没有说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清冷的女声响起，所有窃窃私语消弭，玩家都朝沐祈攸看了过来。
“这个任务看起来也不难。”
“就是，神像本就困在此地。”
“……”
他们都不理解沐祈攸的想法，明明神像就在这里，那么久了神像都没有丝毫动静，参照第一阶段的三个任务，第二阶段的任务看起来也不难，为什么还没开始做任务就考虑失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