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的恐惧情绪并没有影响到沐祈攸，沐祈攸饶有趣味看了一眼头顶的数值，饶有趣味。
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看向司锦寒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审视。
序列这已经算是破釜沉舟了，为了让司锦寒永远留在这里，居然把全序列玩家都拖下了水。
这对外不过是一个高级副本。
之前沐祈攸还感慨，序列太过遵守规则，现在看来，序列分明挺有个性，也是个性情中人。
这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放在整个序列都是相当炸裂的。
思及此，沐祈攸看着司锦寒的目光就越发古怪了。
司锦寒不是普通玩家这一点，他们几个都很清楚，只是此时的白炀脑子不好使，肖楚舟也暂时被迫忘记了他的一切。
沐祈攸垂眸，但是，即便司锦寒有什么特殊之处，应该也不至于让序列做到如此地步。
毕竟，虽然所有玩家都是被迫进入序列的，但是在那么久的运营下，序列的规则趋于完善，玩家们好不容易完知悉并承认序列的规则。
很早之前，就有高级玩家断言，序列就是以规则为基石存在，一般情况下绝不可能破坏规则，所以沐祈攸通关副本时，虽然也有一些非常操作，但是都有所收敛，没有完全把序列的规则踩在脚下。
现如今……
序列这一行为，无疑是把之前好不容易建立的规则亲手打破。
沐祈攸皱紧眉，这是为了司锦寒，不惜自毁吗？
但是毫无疑问，这对序列、对沐祈攸都是一场豪赌。
无论哪一方败了，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序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调整，这对序列中的玩家并不公平。”
贺琛落刚才也很震惊，沐祈攸在思索的时候，她也想了想，想到了序列此举所造成的后果后，眉头紧蹙。
沐祈攸摇了摇头，“是公平的。”
“因为这个副本，在序列之中本来就很特殊。”
沐祈攸淡声解释着。
“全序列玩家都在这个副本里……”
听到这一句话，贺琛落眸子瞪大。
“包括，早已经死亡的玩家。”
沐祈攸声音清浅，抬眸看向头顶上的数值比例，脸色有些沉。
几乎是她这番解释完毕，神殿之外突然亮起一阵金色的光。
虽是金色，却不刺眼，柔和的光芒以神殿为圆心，逐渐往外扩散，所有玩家紧张地扭头看着这一切，有些疑惑。
当光芒中出现第一道人影时，所有玩家瞳孔骤缩，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一道道身影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柔和的光芒之中，高矮不一、胖瘦不一，却让在在场的玩家和正在看直播的玩家瞪圆了眸子。
“这……”
“怎么回事？”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为什么出现了两个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死去的玩家又复活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神殿外的光芒暗去，看清了站在神殿外满面茫然的人，玩家们都惊疑不定，神情恍惚。
那些人，有他们的仇人、挚友、爱人，甚至是曾经说过一句话，萍水相逢后再归于陌路的玩家。
他们有的人已经死去，有的人并没有进入这个副本。
但是就在此刻，那些人鲜活的站在了神殿外，神色迷惘，面露疑惑。
沐祈攸扭头看了一眼神殿外的人群，歪了歪头，“看吧，序列这是孤注一掷了。”
贺琛落刚才还不太懂她这话的含义，现在却懂了一些。
“也就是说，之前死去的玩家，灵魂其实都在序列手中。”
“嗯，也不完全是。”
比如云空。
她的魂魄被司寒掌控，彻底留在了【圣墟古墓】里，司寒虽然权力不及序列，但是云空当时确实魂飞魄散，序列根本没有机会拿到云空的魂魄。
肖楚舟也是如此。
序列最多拿到他们的尸体，对他们的魂魄，序列一早就失去了收割的权力。
想必像云空和肖楚舟这样的情况在序列里都是极其特殊的。
不过序列终究保证了进入序列的玩家的权利在此时是完全平等的。
因为这个副本之中，可不是只有玩家本人而已。
并不是所有的“自己”都是他们的一缕魂所造就，也有可能是玩家曾经留存的一抹意识，被序列强行唤醒，给予了肉体。
这一切的发生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一茬接一茬的惊吓接踵而至，把所有玩家都炸的头昏眼花。
“叮！全体玩家传送完毕，副本承载力受限，正在更新中，请稍后……”
随着机械音落下，整个神殿内落针可闻，就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了。
看着神殿外或惊讶或迷惘或怨恨或恼怒的玩家，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副本，要出大事。
“外面的玩家是绝对真实的存在。”
“序列居然把全部玩家都聚首于此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把所有玩家带进这个副本，序列究竟想要干什么？”
“……”
耳畔是玩家们或惊讶或恐惧的声音。
贺琛落扭头看向沐祈攸身侧乖乖站着摆弄着沐祈攸一只手的神像，脸色严肃，她可没有忘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第二阶段任务，也就是这尊神像。
“你现在也不肯更换阵营吗？”
肖楚舟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皱紧眉，看向沐祈攸。
沐祈攸摇摇头，微微抬了抬手，把被司锦寒攥着的手展示给肖楚舟，“我说过了，他是我的。”
“如此……”
肖楚舟垂眸，他的手快速在身前结印，沐祈攸看着他的模样，心头一颤。
曾几何时，肖楚舟也曾这样，下一刻，这个人微笑着神魂俱灭。
没让沐祈攸恐惧蔓延，肖楚舟停下动作时，看向沐祈攸的眸子闪着金色的光芒。
他的眸子好似被蒙上一层金色的轻纱，黑色的瞳孔泛着一层白翳，一抹暗金在他眸子中游弋。
沐祈攸心头一颤。
肖楚舟面露惊讶，又扭头看向沐祈攸身侧的神像，突然勾唇一笑。
“原来如此。”
沐祈攸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此时才深深体会到触碰到序列规则的天赋有多么可怕。
“走吧，我们回到队友那边。”
肖楚舟眸子中的金光散去，他笑吟吟看着沐祈攸，话语却是对白炀说的。
白炀：……
不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一会，连肖楚舟也叛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