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熙看秦战的眼神带着一丝异样光彩，显然在惊讶秦战的手段。
这秦战，不仅使出了“画痕手”绝技，更是指出孙家宣纸失传的事实。
当真不简单！
就连杨康伯看秦战的眼神，也再度浮现讶然、佩服。
与杨芸熙和杨康伯的反应不同，刚刚还准备看秦战笑话的宋杰辉，此刻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他很想大声吼叫，反驳秦战的观点，但话到嘴边却喊不出来。
该死，这幅画怎么看都是真品！现在，居然被秦战指出瑕疵！
难倒我堂堂鉴定泰斗马丹青的弟子，要输给一个藉藉无名之辈？
想到这些，宋杰辉脸色涨红，他怒火中烧，一把夺过画，沉声说道：“真品就是真品，不是纸张就能否定的！”
“你说孙家宣纸没了就没了？”
“好，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他话语铿锵，坚持己见，然后直接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宋先生，你要给谁打电话？”有人问道。
“给我师傅！”宋杰辉傲然回应。
听到这话，所有人肃然起敬，注视着宋杰辉的手机，此刻，宋杰辉不仅给马丹青打电话，而且还是视频通话。
有些人一脸激动，那表情就仿佛粉丝即将见到偶像。
不开玩笑，那可是马丹青马大师啊！
不多时，视频通话接通，宋杰辉的手机屏幕中出现一张老者面孔，头发花白，眼神睿智，跟电视上看见的差不多。
乖乖！这真是马丹青马大师！
此刻，看到马丹青，周围一众看客难掩激动，发出惊呼。
感受到众人的崇拜，宋杰辉与有荣焉，嘴角一扬，勾起一抹得意之色。
“杰辉，有事吗？”马丹青平静开口。
“师父，我这有一幅董其昌的画作需要您鉴定一下。”宋杰辉连忙解释，语气恭敬。
“董其昌的画作？”马丹青平静的面孔之上也浮现一抹兴奋。
他没想到，自己徒弟居然让自己坚定董其昌的画作。
“好。”马丹青微微颔首。
于是下一秒，宋杰辉迫不及待的转移镜头，把画面对准董其昌的石磴飞流图。
马丹青一双老眼中闪烁睿智光芒，仔细观摩画作，而周围众人则屏气凝神，不敢打扰大师鉴定。
“这！”
很快，马丹青那原本平静的面孔为之动容，颤动起来。
“师父，怎么样？”宋杰辉毕恭毕敬，连忙询问。
说实话，他也有些紧张，如果师父说画是真的，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让秦战彻底闭嘴，然后好好嘲讽一顿。
反之，如果这幅画是假的，那到时候，自己颜面无存，而且还是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丢人。
最主要的是，不仅丢自己的人，还丢马丹青的人。
周围众人也竖起耳朵，迫不及待地想听马丹青的回答。
“这幅石磴飞流图，用墨灵动，意境高远，的确是董其昌的真迹！”
马丹青缓缓开口，却掷地有声，盖棺定论。
真的！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沸腾。
“原来是真的，我们果然没有看错！”
“是啊，马大师都亲口承认了，还能有假？”
“我们差点被那小子带偏了，看来，他就是胡编乱造，什么孙家宣纸，哼，还好被揭穿了！”
众人七嘴八舌，抨击着秦战。
这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尽管他们算不上马丹青那等存在，但也是沉浸古玩界多年的行家，怎能容忍一群人被一个年轻小子比下去？
现在得到马丹青的确切回答，他们重重松口气。
而宋杰辉原本绷着的心弦，也舒展开来，这下，他不用丢人，反倒可以好好嘲讽秦战了。
下一秒，他嘴角勾勒一抹得意，望向杨芸熙，想看杨芸熙对秦战失望的表情。
“小子，听见没！”这时，孙老板底气十足，挺直腰板的望向秦战，大声说道：“马丹青马泰斗都亲口说，这画是真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现在，立马，跪下道歉！”
语气中带着一阵快意。
做古董这一行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清白得到证明，他怎能不开心？
眼见孙老板逼秦战下跪，杨康伯连忙上前劝道：“孙老板，你消消气，我朋友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只是比较喜欢较真。”
“这画我们珍宝斋收了，现在就给你转钱。”
显然，他也开始认为石磴飞流图是真品。
他承认，秦战修复瓷器水平一流，还掌握了“画痕手”此等绝技，但一跟马丹青这种权威相比，就相形见绌。
说完，他就要吩咐银宏才，给孙老板转钱。
这幅石磴飞流图既然是真的，那他就得立即收下。
谁知就在这时，秦战非但不悔过，反倒上前一步，直接夺过宋杰辉的手机。
“你干什么！”宋杰辉面孔低沉，怒道。
然而秦战置若罔闻，而是望向视频中的马丹青，冷声开口：“马丹青，你是不是老糊涂？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幅画，究竟是不是真的？”
什么？
秦战此话一出，仿佛陨石坠海，在众人心里掀起惊涛巨浪。
我没听错吧，这小子居然直呼马大师的名讳，还一幅盛气凌人，质问的口吻？更可气的是，他说马大师老糊涂！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更有甚者，使劲揉揉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出现幻听。
“小子！”
而作为马丹青徒弟的宋杰辉，更是火气一下子蹿了起来，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说话间，他就要夺回手机。
自己师父马丹青，那绝对是鉴宝界的权威，平时出去活动，谁不称呼一声马大师？
眼前众人崇拜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这秦战，简直没有一点教养，就算不混迹古董界，自己师父也一把年纪，他居然直呼其名，还一副教训的口吻。
如非顾及身份，他真想一脚踹死秦战。
此刻，就连杨康伯和杨芸熙等人，也被秦战的话吓一大跳。
“这小子，一点素质都没有！”
“是啊，为了装叉，居然对马大师出言不逊！”
“哼，真是二十多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众人缓过劲，对着秦战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