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没想到白芷会跟他说这些，愣住久久不说话。
白芷看着少年呆住的模样，微微笑道：“你不用现在给我回答，你抽个时间跟你阿爹说说看。“
“再回去问问你们村里人，有人愿意的话你再来找我。”说罢白芷就离开了药铺，留下阿萨呆在原地。
阿普从屋里出来见到院子里阿萨一动不动像中邪似的，赶忙上前摇人。“阿萨你怎么了？你魔怔了？”
“阿普，你说，我要是跟我爹说想下山住，他会不会打死我？”
白芷姐姐家的庄子欸！他爹要是不愿意，他可以自己去啊！
他都十五岁了，都可以娶妻了。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啊!
阿普看着原本呆滞的人如今一脸笑意，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头。“阿萨，你大白天的就做白日梦了？”
“咱们族人向来都是隐居深山的，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阿萨没将白芷的话说出来，也没告诉乌棋。
阿爹的病还没彻底好转，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还得缓缓，等回到山上再说。
——
从药铺回到家的白芷，见到了个许久没见的人，周管事，周家兄妹的爹。
也就是见到老周，白芷才想起来，她已经好久没回桃花村了。
“小姐，村里的造纸工坊已经建成了。”
周管事先前被白芷派到村里负责造纸厂的事情，一连发生太多事，白芷险些忘了这回事。
“人手培训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动工？”
“小姐恕罪，工坊建成后小的擅自让她们试了一番，已经生产出少量纸巾。”
周管事一边惶恐地说着，一边将一卷原木色的纸巾呈到白芷跟前。
“小姐您看看，这就是造纸工坊生产出来的。”
白芷接过纸巾，中间的卷筒是用细竹筒替代的，纸张粗糙不平整，还有轻微的味道。
什么味道呢？大概是原材料的味道吧。
这纸跟白芷穿越前用的卫生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但这个时代一切靠人工，能做出这样的品质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毫不吝啬地夸赞起周管事，“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这造纸工坊就继续由你盯着。”
“这纸张还是太粗糙了，你回去安排工人再改进下，看能不能提高品质。”
她想先打开高端市场，产品生产出来搭苏清漓的线，把这卫生纸送到那些权贵手中。
这个品质太次，还入不了那些权贵的眼。
若是这产品品质提升不起来，她只能直接换思路。
从普通百姓手中开始普及，怎么样都不会亏就是了。
周管事没想到，自己觉得柔软如肤的纸巾在自家小姐眼里还是粗糙。
他应下吩咐，赶着骡车又回了桃花村。
周管事前脚刚走，后脚丫鬟六金就匆匆来通报：“小姐，之远少爷来了。”
陈之远？白芷愣了下，“快请进来。”
自上次镖局一别，已有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陈之远思考了许多，终于还是迈开步子主动找上白芷。
他，心头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