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微微亮,仍旧没有少年的影子。
还好山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让原主安心不少。
原主在山林中连续找了三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少年的影子。
天边的云聚聚散散,原主坐在小溪前的石板上,眼里有着担忧和难过。
“阿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那些人找到你了吗?”原主喃喃自语,随即又有些生气地道,“混蛋,就算离开,也得和我说一声,不是吗?还说会娶我呢,果然只是说说而已!
阿澈,我可告诉你,你这样不告而别,再见到你,我肯定狠狠揍你一顿!
可是,阿澈,你就算不回来,也得托人给我捎个口信啊!阿澈……”
原主喃喃自语,直到肚子咕咕叫,天边如小船儿般的弯月悄悄爬上枝头。
原主才将脚边的野果收起来,走向了山洞。
以前,她和阿澈不忙的时候,就喜欢坐在溪边,有时候,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远处。
有时候两人叽叽喳喳就像小鸟一般,说个不停。
原主想她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适应没有阿澈的日子。
却不曾想这个适应期这么长。
原主再次见到少年阿澈是在四年后,那时候,她已经看完了山洞书屋内所有的书。
她在看完书后,又在山洞里待了三个月,想着少年如果忽然回来的话,找不到她该怎么办?
然而,这三年来,少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但如此,连一封信都不曾来过。
如果不是那个不算小的床铺一直在那,原主都觉得少年只是一场梦。
原主终于在少年离开后的三年又六个月离开了山洞,她去了北方,她记得自己的高僧师父当时是一路向北的。
原主也曾想过去找少年,但是她连少年姓什么,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找呢?
原主想了想还是觉得去找那个高僧师父。
原主一路走一路打听自己高僧师父的行踪,如此,走了大半年,才到荒北。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她到了荒北的第一天就被两个小姑娘骗进了怡红院,然后中了迷药昏迷过去。
原主在昏迷之前迷迷糊糊看到那个满脸横肉的老女人和那个笑得一脸猥琐的男子,自是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
原主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脑袋迷迷糊糊地。
然后,原主怔愣许久,才回过神来,想要推开黑暗中的男人,可是身体毫无力气。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原主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这一刻,她异常后悔自己的同情心,她为什么多管闲事,为什么听那两个小姑娘的话,送她们回去。
为什么那一刻,警觉性那么低?
原主越发痛恨自己的掉以轻心。
“醒了?”黑暗中传来男人暗哑低沉又带着冰冷的声音,“这就是炎家小姐的手段吗?要我负责吗?”
男子的声音里带着厌恶和恶趣味。
自小便学会察言观色的原主自是知道身上的男人对她的厌恶之情。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原主很快便恢复了冷静,看着黑暗中摇曳的影子,赶忙说道:“我不要,你……”给我滚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
便再次失了声。
原主想武力反抗,可是身体里的药效仍然没有消散。
“不要,滚……”原主又惊又惧又羞,那些威胁愤怒的话语,细若蚊蚋,听上去仿佛杜鹃的悲鸣。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声音过于柔媚与柔弱,黑暗中的男人闷哼了一声。
……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原主惊恐地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许久才道:“阿澈,怎么是你?”
一直坐着的男子,微微移开了视线,下一秒,捏住原主的下颚,厉声道:“好得很,敢给本王下这么龌龊的药,还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好得很!”
他一连说了好几声好得很,说得却是那样咬牙切齿。
原主浑身难受,身体的疼痛以及看到眼前人的震惊,竟让她短暂忘了昨晚不小心失去了清白之身这一事。
“阿澈,你怎么了?”原主望着早已经长大成人的少年。
剑眉星目,如刀削般绝美的俊脸,这张脸曾经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可是再次见到时,原主只觉得异常心酸。
“阿澈?”原主又唤了一声。
“你以为给本王下药,本王能轻易放过你?就算本王昨晚要了你,阿澈这个名字也不是你能叫的!”
“我……”
“王爷!”
原主刚想说什么屋外就响起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进来。”男人冷冷地道。
原主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羞愤异常,但在听到开门声时,还是如鲤鱼般迅速地钻进了被子里。
男人一打开门,就后悔了,他顿了顿,屋子里的气息让他越发懊恼自己的失职。
男人低着头,缓缓走到桌子旁,便停了下来,跪下道:“王爷,对不起!昨晚是属下失职!”
“徐连,你回去领三十大板,自己去校尉营,然后让徐嗄跟着我吧!”王爷阿澈厉声道。
“是。”徐连垂着头,领命道。
他本是看好自家王爷和炎家大小姐炎心怡的,可谁曾想到炎心怡居然敢给自家王爷下那么恶毒、龌龊的药。
“你先出去吧!”王爷阿澈感觉到身旁小女人越缩越紧的身子,想到昨晚的一切,他不由得眼眸一暗。
徐连转身离开,等到门口时,他才忽然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才道:“怡红院的老鸨和大茶壶弄错了房间,将送给越家大少爷越杰的女人送到了王爷你这,将炎心怡送到了越杰的床上。
越杰怎么也不愿意娶炎心怡,现在炎心怡正在哭闹。”
闻言,王爷阿澈看了看躲在被子里的小女人,眼里的凌厉淡了些。
“在你领三十大板之前,去告诉越来卢和炎谷齐,就说他们的儿女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该早日成婚了!到时,本王会备一份厚礼的!”
“是。”徐连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即领命走了出去。
等到房门再次被关了起来的时候,原主才慢慢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