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理的刀还没落下，黑色刀光一闪，那把枪管改成的直刀已经刺入何理的心口。
何理的刀停在了半空，目光怔怔的望着瑟索疆，
鲜血从枪管里流淌出来，滴落在瑟索疆的手臂上，胸膛上，滚烫的鲜血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何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刺穿，血肉被冰冷的钢铁撕裂，骨肉硬生生的磕在钢铁上，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瑟索疆并没有停止，枪管还在一寸一寸的钻入身体，瑟索疆从地上站了起来，
何理的身体像一个战利品，被挑了起来，何理没有没有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双手握着的刀依然很稳。
瑟索疆面无表情，伸手握住何理的刀尖，看着何理渐渐黯淡的表情，说道：“终是我赢了。”
何理视线恍惚了下，他看着瑟索疆，说道：“神性不显，就不算输，瑟索疆，你真的认为你赢了？”
枪管从何理的后背钻出来，何理的身体缓缓滑下，没有刀镡的枪管，没有挡住的何理的神力下滑，鲜血流淌如水流。
何理深深吸口气，但又不断咳血，血已经流进了气管，瑟索疆的刀刺穿了肺叶，呼吸也是贪婪的奢望，
“咳咳...”
何理咳出鲜血，咧嘴而笑，虚弱微声，道：“瑟索疆，你以为你赢了，确实，你赢了，我跟你以伤换伤，我不赚，我受的伤重，你的刀极快极重，我躲不开，
不过，这场生死厮杀的最终结局，是我赢了，我会将你杀死，下个纪元，还是你的。”
“你赢了？何理，你已经死了。”
瑟索疆扭转手中刀，扁片的刀身撕裂何理的筋肉，刮蹭着他的骨头，搅烂了何理的肺叶，何理大口吐血，其中还有肺叶的碎块。
何理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个世界的氧气都吸进肺里，留下的鲜血变得滚烫，他像是风中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火焰，燃烧到最后，彻底绽放最后的光亮和炽热。
何理的眼神满是笑意，他看着瑟索疆，像是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瑟索疆不解，
但，
就在这一瞬间，
雪亮刀光一闪而过，
瑟索疆头颅飞起，脸上还是疑惑的神情。
何理竖刀，挑起瑟索疆的头颅，他也从被挑起的半空中落下，一只手抓住刺穿心口的枪管慢慢抽出来，一只手举刀挑起瑟索疆的头颅。
“噗...”
何理用力吐出一口血，咧嘴笑了起来，满口鲜血，牙齿上都是血浆，此刻的笑，尽显狰狞恐怖。
“瑟索疆，你很强，但也很笨，这可能是强者的通病吧，永远没有一颗敬畏的心，总感觉一切尽在掌握。
不知道，你是不是忘记了，
第一次，你是怎么打败我的，你掏出了我的心脏啊。”
何理捂着心口，笑道：“我从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心了啊。”
一朵黄金气团从瑟索疆头颅眉心飘出，被何理紧攥在手里。
下一刻，
空间明显一顿，仿佛两条时间线在这一刻重合在一起，幻境解除。
瑟索疆的身体出现在街角的水坑旁边，开始从四肢慢慢消散，头颅已经消散无踪。
这场战斗，是何理赢了，但他也失去了大半条命，无力的摔倒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不断渗血。
何君出现在何理身旁，弯腰伸手想要把何理抱起来，但，昏迷失去意识的何理已经不能为为他们提供精神力支撑，
这次跟何理醉酒的那次不同，何理虽然醉酒，但精神力依旧饱满，足以支撑他们出现，甚至可以支撑他们利用自身能力打架，这次却不同，刚才撑起的幻境牢笼也消耗了他所有的精神力。
何君能够出现还是靠着他本身的强大，像是肖跃等人，在没有何理精神力之源支撑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出现。
何君的手透出何理的身体，像是魂体一样，无法触碰何理，一抹失望的神色浮现在何君的眼底，他直起了腰，站在昏迷的何理身旁，
他想扶起他，但却做不到，
这一刻，
何君无能为力，只能无措的站在何理身旁，他不知道现在能做些什么，哪怕再多一丝丝精神力，都能把何理扶起，就算不能离开，最起码，也要扶到长椅上，地上有水，很凉。
这时，
从漆黑的夜空中，落下两人，
是艾格芬和汤雅，他们落在何理不远处，看着何理，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靠近，就在刚才，幻境空间破碎的那一刻，瑟索疆的神力消失了。
他们知道，何理成功了，他杀死了瑟索疆，
但他们此刻，又面临了一个选择，
何理重伤垂死！
上个纪元，夏裴束也是这样的状态，妮菲塔抓住了机会，连同霍斯等几位神明把夏裴束杀死，妮菲塔吞噬了夏裴束的神性，从下位神一跃成为中位神。
那么，现在，何理此刻的状态与当时的夏裴束何其相似。
而且，
何理现在身上可是有数位神明的神性，更是有瑟索疆的神性，如果杀死何理，他们不仅可以得到多个神性，还能同时得到两个上位神的神性。
特别是艾格芬，他本就是中位神最强，如果吞噬了所有神性，那么这个纪元，他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不必等下个纪元何理的报复，直接就能离开地球这个战场，回到神域。
这对他，是最致命的诱惑。
何君的视线从何理身上转移到艾格芬和汤雅的身上，微微皱眉，心中盘算着消耗自己最后一点神力，击杀这两个家伙的可能性。
想来，杀死汤雅绰绰有余，但应该是不足以杀死艾格芬，不过，致其重伤，应该是可以的。
何君深深看了何理一眼，随后，身形闪动，站到何理另一侧，面对着艾格芬和汤雅，身体逐渐凝实，但又立刻变得黯淡，原本就已经接近透明的下半身，此刻已经消散，半空中凝聚成两柄金色利剑。
突如其来的神力，打乱了艾格芬的思绪，他盯着何理身体的眼神恍惚了下，随后轻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眼睛微眯，
原来，他还有神力，算了，上位神的临死反扑，自己就算不死也要重伤，谁知道克索图那家伙有没有看着这里，
到最后，被他捡了便宜，可不划算。
谁能想到，致使艾格芬放弃杀死何理的，除了何君突然爆发出的神力，更是克索图不存在的牵制。
艾格芬收起巨剑，收敛神力，缓步向何理走去。
何君看着艾格芬收起杀气，也没有贸然动手，头顶利剑消散，下半身又恢复了半透明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