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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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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离花?徐姑娘认识此妖物?”李长明惊讶道,忍不住的满目崇拜,“徐姑娘真是见多识广!”

    他这一通马屁拍的,徐青青有点想扶额,“它也不是妖物,就是一种比较古老的食肉植物而已。只是原本它被人消灭了很久,很多人已经不认识了。”

    此时李长明想到一点,“消灭已久,为何在此出现?徐姑娘是觉得──这里面有人为的干预?”

    “所以你都调查到了什么?可以说么?”徐青青捡起一只棍子拨弄火堆,有些好奇。

    李长明回忆起自己来到村子的种种,“刚来此处的时候,我并未见到……大离花。只是发现村子里的人比较少,而且很怕外人。”

    自从师父云游,本就清冷的道观更加清闲,李长明一个人每天打扫屋子,独自对着三清祖师看书,修习师父留下的经书,倒也乐得开心。只是日益减少的钱财让他勒紧裤腰带生活,也不得不接一些小小的“请愿”,最开始只是祈福啊、驱鬼啊什么的,很是简单,他也没想到这一次来此,真有妖物。

    他既已承诺,就收拾好包袱,关上道观前来。这个小村庄和任何一个小村也没什么区别,宁静祥和。村口大树繁茂,家畜在村民的看守下悠闲地踱步,李长明踏入村子的时候,只觉得为数不多的村民以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对他的到来热切非常。

    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长的好看,幻想着能有美貌的村民妹妹与他羞涩对视,他连怎么拒绝都想好了!

    待一听说他的来意,村民把他安顿下来,李长明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只是村民们似乎对所谓“妖物”讳莫如深,不愿多说。

    他只以为是村民害怕,没有多想,暗地里去调查“妖物”所在的时候,却听到了村民邀约一起去拜“山神”的消息。他猜测这个“山神”恐怕有些猫腻,就偷偷跟了上去。结果跟到了山下,他恍惚看到了师父的身影,只是自己怎么追怎么呼喊,师父都不曾回头。突然师父的背影模糊起来,眼前哪里是师父,而是一朵巨花蠕动的花蕊,张开的大口。

    他就这么傻乎乎的被大离花吞了下去。

    “然后就遇到徐姑娘你救了我。”李长明难掩激动的心情,满是感激的看着徐青青。

    而她则被这个小道士的单纯无语到了,“他们让你来,你就来了?”都不事先在周围的村子打听一下?

    而且“山神?”,她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你看到他们拜的是什么了?”徐青青问他。李长明指了指池水里的巨花,表示他自己不会认错,“是一张它的图案,不是本尊。”

    他也看得出来,这朵巨花并没有什么自主意识,且固定生存在此处,应该不会存在“作乱”的可能。联想到所谓拜山神的领头者,他觉得也许作乱的不是“妖物”,而是别有用心的人在作怪罢了。

    徐青青叹了口气看已经死透的巨花,谁能想到一株古老的食肉植物会被村民认为是山神呢。

    “不管怎么说,先出去吧……”她之前砍大离花时就隐约感觉自己插入的长刀有落空感,对比下大离花的厚度,她有理由怀疑她已经刺穿了它。花朵栖息的地方,后方应该有一个别的空间。

    她站起身提起刀,对还在烤火的李长明说道,“我先去查看一下。”就兀自跃上崖壁,衣袂翩翩,身姿轻盈。一把长刀挑动着巨花在崖壁上剩余的根茎,李长明在下方伸长了脖子羡慕的看着她,不知道多少次后悔自己当初跟师父选择了修习“仙术”,而放弃了习武。

    看徐姑娘,多厉害啊!

    她还救了我──我到底应该怎么报答她……他也没多少钱财,可是不报答,师父说过的会欠下因果,他也心里过不去。

    徐青青挑动松开的根茎,只见一点微光从缝隙里透出,她直接上手去刨开,石子随着她切碎的根茎落下。李长明换了一个地方躲开落下的石子抬头看她,他正要提声问她是不是已经找到出口,只见徐青青的脸贴近刨开的洞口几息,然后看向他,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李长明乖乖的住了口,悄无声息的抬头看她的动静,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徐青青神情凝重地扒着岩石看洞外的情景。这大概就是李长明说的“拜神”的仪式了……

    岩洞另一边也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只是不同于她所处之地的黑暗阴沉,另一边的溶洞是半露天,不像她这里的封闭空间,一圈一圈的纹路。

    那一边三分之一的溶洞顶部看得到天空,此时正是夜间,一轮圆月带领着星子在空中闪烁,月光温柔的从溶洞口铺洒下来,像是月神降下的圣光,垂直落于溶洞底部的水潭里。

    水潭边的巨石上,一个身穿怪异服装的老人迎着月光跳起奇怪的舞蹈,身上的旗子隐约能看出大离花的图像。

    他一蹦就敲一声手里的鼓,巨石下围坐的村民们就集体跪地一拜,口里大呼,“山神降临!”双手张开冲着天空,似乎在欢迎神的到来。

    徐青青瞅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方位,正是这群村民的后方,不禁有点想笑。他们如果将这朵大离花当作山神崇拜,怎么会连方向都搞反了──

    他们拜的刚好是大离花的反方向啊!

    她勉强压住自己的笑意,看他们还能装神弄鬼出什么花样。只见巨石上跳跃的人似乎仪式完毕,尖叫一声,村民们应声而呼,随即从人群里推出两个小童带上花环,站在人群的前方,一群人神情诡异的等着“山神显灵”。

    隔了好一会儿没有山神的触手,村民们窃窃私语,“是不是这次的上供不太满意?”“那我们的收成怎么办?”……

    巨石上的老者闭眼一跺脚,扭曲着声音,“山神愤怒!有人心不诚!罪过!罪过!”他手指向人群中的一名妇人,“你要为自己的不诚,付出代价!”

    众人惊恐地将她推出来绑上,有人提着刀堵住她的嘴,不顾她满脸的泪,将她压制在水潭边,就等着老者一声令下就让她血洒当场,以告慰山神。

    徐青青忍不住冷哼一声,眼神一转就压低声音,听起来怒火万千,“尔等罪民,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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