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赶我走！”潘斌愣住了。
张亮也站了出来，“潘斌这次虽然过分，但是绝不至于再犯，我向大师兄你讨个人情可好？”
“你确定要赶我走？”潘斌气急反笑。
“你就给大师兄道个歉，多的话，全包在我身上。”张亮去拉张亮。
“你以为我稀罕赚你这两枚炼气丹？”潘斌不理张亮，转头对着袁飞说道。
“我们毕竟有六年兄弟情谊，上次你请我吃鸭梨，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这次你又给了我平台，我也知道。我潘斌从来就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第三峰峰主暗中给我开六枚炼气丹，让我加入第三峰，我拒绝了。因为我讲义气，守着藏书阁记名弟子的身份。”
“你现在就可以去赚6枚炼气丹了。兄弟情永远是兄弟情。只是若我不赶你，怎么对得起那些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你的心中只有外门弟子！”潘斌闷声说道。
“那我的前途就不重要了吗？修行本是与天争命，何况是第三峰峰主要求的？交好第三峰，顺便又有炼气丹可拿。我只有拥有更多的炼气丹，才能有所突破，跟上大家的脚步。我想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这也有错吗？”
张亮摇头：“怎么会这样呢，当初我们一起帮助别人采集药草，被一只鹿妖追了半条街，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还只有十二三岁，怎么就敢和炼气二重的鹿搏斗呢！可是我们当时就是那么勇敢，因为要跟着大师兄保护外门弟子。”
“有一次，一个叫齐盛的弟子被大舔虎吓得躲在树上，躲了一天，饿的发昏。大师兄怎么哄都不肯下来，你把中午的口粮给了他，自己饿肚子。我们一边埋怨你，一边把馒头分给你半个，你还记得吗？”
潘斌咬着牙，对着张亮说：“我们都长大了，从前的那些事又怎么会记得清呢？”
张亮转而对袁飞说：“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潘斌只是一时做错事，如果以后不再犯，你能不能原谅他？”
张亮自是一脸希冀，看着袁飞。
袁飞愣了半晌，犹豫着开口：“我必须对外门有所交代。”
“你可别后悔，大师兄。”潘斌把碗放好，筷子扔在桌上，拂袖而去。
“大师兄？”张亮对着袁飞大叫，神情有些焦急。
罗胖子目送潘斌离开，慢慢的开口。“张亮，你别怪大师兄心狠。你以为这只是小事？外门弟子如今过得怎么样你不是不清楚。上次鸣冤鼓才响了没多久，早已经触动各方的心神。若是再来一次，不光是大师兄人头不保，阁老也会受处分。便是整个激进派都有断炊的危险，你还觉得你能护得住他吗？”
“我知道大师兄很难的。”张亮住了口。“我不吃了，你们慢慢聊。”
“等一等，这两个炼气丹你拿好。”袁飞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到张亮手中。
“大师兄，不用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哄我开心。”张亮一扬手。
“不是给你的，你去看看潘斌的父母。若是有可能，每月都去看看，不要让两位老人日子难过。”
“知道了，我会去的。”张亮把炼气丹接了。
“其实潘斌若是真的去了第三峰，有一个好归属，也未必不是好事。这炼气丹，我替张亮攒着好了。”张亮又高兴了，慢慢走着，关上了门。
“这张亮！”袁飞把剩下的三盘肉聚拢，放在罗胖子身边。“来来来，我们喝酒。”
“你还是善良啊。”罗胖子把杯子和袁飞碰了一下，倒在嘴里。
这句话是说袁飞给潘斌留了一条活路。袁飞和罗胖子心中都似明镜一般，潘斌绝不可能入驻第三峰。潘斌最大的误判，是把平台当作了自己的能力。
潘斌是管理型人才不假，做事也仔细。可是没有袁飞提供的借贷平台，他并不具有开疆拓土的能力和眼界。不够忠心和一点贪念，只算是小毛病。如今他被人当枪使唤，他的错处，才是目前棘手的关键。
这样的烫手山芋，第三峰峰主如果接手，没有袁飞压住，立马就有被人举报的风险，最不济也要把之前的草药补上。
同时，潘斌又有两大缺失。以小怜备受追捧为例。第一便是修为，他的根骨实在是太差了，弱于小怜不少。未来炼气五重便是他的上限。第二便是文化。龙虎山一方面鄙视儒家那一套文化，另一方面不得不承认，在实际经营管理中，又确实需要这一套体系。潘斌是寒门出身，这方面需要系统的学习。
尤其是潘斌如今名声不佳，这样的管理型人才，放在龙虎山不好用。放在外面，这样的贪心不能用。若是去经营店铺，这样的忠诚度不敢用。
这样的一错二缺三不用，除非潘斌是秦明一样的身份，否则第三峰峰主不可能做这等赔本买卖。
“以潘斌的资质，少了我这方平台，能力最少削弱六成。只怕是这三个月都要吃些苦头了！”袁飞吃一口肉，把酒泯了一口。
“三个月？”罗胖子愣了一下，“你还要用他？”
看到袁飞沉吟不语，罗胖子有些焦急。
“你不要自误了，当前局势难道你还不懂吗？外门弟子的最是受不了鼓动，若是有人煽风点火，潘斌随时会成为突破口！如果你坚持这样护着这样的人，谁也救不了你！”
“我怎么会不知呢？龙柳结合，灾祸迫在眉睫，外门本来是我最大的保护伞。有了外门的牵制，我才有足够的人望不受到宗主的迫害。如今外门抱怨，我首当其冲，潘斌犯的错，便是我的罪状，也是我如今最大的破绽。如今再想弥补，就要重新来过。”
“如今你要做的，除非把潘斌上报宗门，明证典刑不可，此为上策。不管不顾，只算撇清了责任，并不能缓解外门的压力，这算中策。过期召回，等于替潘斌扛下了罪状，最下之策。你明不明白？”
“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人！”袁飞叹一口气。
“若是他本性奸邪，当真作出背叛我的事，我也可以下定决心。”
“但是他没有，由始至终，他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在和第三峰合作。”
“第三峰玩文字游戏，他屈从，是他一时贪念，但他到底没有背叛。”
“罗胖子，你告诉我，换任何一个人，有可能比潘斌做的更好吗？第三峰如今为了筹备药草，已经丧心病狂。论手腕，论心机，我们有谁能比肩这样的巨头。”
“金非赤足，人无完人。用人不明，交代含糊不清，责任在我！哪怕花费十倍代价，我也要保住潘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