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折腾!直至凌晨方才云收雨散。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是一番折腾!
帐外冬雪已停,犹自冷风彻骨。
篷内篝火不熄,温暖绮丽如春。
起床之后,甄姜觉得浑身无力,小嫣小紫也摇摇晃晃的过来相扶,这俩丫头,昨晚没少帮忙。
相帮相扶,一拐一拐地着想要返回商队营地,谁知,才走到门口,一条身如牛犊的金毛狗窜了进来!
“娘呀!”
三人吓得齐声尖叫,再次一起扑入王麻子怀中!
……
“你个狗娘养的,吓到女主人了!”王麻子开口骂道。
一休摇了摇尾巴:“呜……呜……”
王麻子:“还不过来道歉!”
一休低着头,摇着尾巴来到身边,吓得三女紧搂着王麻子不放。
好一番解释,好一番安抚。
看到一休确实没有威胁,三人才红着脸从王麻子身上下来。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闹腾,此刻,在三人的眼中,王麻子脸上的麻坑,已经不再是什么缺陷,而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全。
……
稍事休息之后,王邻让甄家商队与自己的亲卫合在一起,前往花马池。
花马池不是池,而是盐湖。
此湖位于定边县(今陕西定边县),离肤施城有两三百里路程,这是上郡最大的湖盐产地。
上郡共有大小盐湖14个,在这众多的盐湖中,唯有花马池面积最大,产盐质量最好。
后世的花马池,面积达4500亩,平均水深0.1米,年产盐4万吨。
先看“水深”……才0.1米,也就是薄薄的一层水,站上去才比你脚踝高一点点而已。再看面积……4500亩,够大够宽广。
年产盐4万吨。这是后世的数据。
那么,古代能产这么多吗?
只会多不会少!
为什么呢?
因为后世产的是精盐,古代产的是粗盐。
花马池采盐,不叫采盐,不叫制盐,而叫“打盐”!
这盐能“打”吗?
没错,能打,是“打扫”的“打”……像扫地一样,拿着竹扫帚去“打扫”就行了。
这在古代,得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为什么王麻子要与董卓谈判,而其中一个条件便是不封锁上郡的盐。这些盐只要能畅通无阻地销住中原,足以让上郡变得巨富!
看到这里,大家也应该明白甄家为什么要跟王麻子合作了,有这些盐矿在,再充分利用甄家庞大的商业网络,数年之间,便可让甄家的财富再番上一番。
如此巨大的诱惑在前,别说只是损失一个甄姜,就是甄氏五姐妹全给了王麻子,对甄家来说,亦是完全值得。所以,甄姜此次能“宿”在王麻子帐篷里,也未尝不是早就有为了家族而“献身”的思想准备。
……
王麻子带着甄姜在花马池边待了好几天,安排了许多采盐和炼盐的各项相关事物。
具体来说,精盐的制作与销售,走的是高端路线,主要是面向富人。而普通的颗粒盐……也叫青盐,则是面向大众。上郡官府负责采盐和炼盐,甄家负责销售,商定利润价格,双方分成。
这方面的合作,可参照雁门烈酒“君莫笑”即可。
数天之后,王邻便带着甄姜回到了肤施,然后派人去甄家提亲,纳甄姜为平妻。至于甄家的生意,仍由甄姜代为打理,王邻暗中派人相助。待到几年之后,甄家男丁甄俨和甄尧长大,再交回甄家。
如此一来,王麻子在上郡的事情也算是基本结束了。
……
此时已到农历十月中旬,天气开始变得酷寒。
在王邻决定回返太原的时候,传来了孙夏与董卓谈判的结果。白波“三天王”韩暹、胡才和李乐已经从西河郡退兵回河东。
王邻也下令放了张济和张绣,让两人带着八千俘虏的西凉兵经秦直道回返关中。临行之前,王邻和赵云给师兄张绣摆酒践行,相送三十里而回。
关于西河郡的太守,王邻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最后,王邻又只好重新起用“常败将军”彭脱。
彭脱“常败”,只要是他独自领军,几乎就没打过什么胜仗。阳翟败于朱儁,东阿败于程昱、雁门关败于魁头、定襄善无败于步度根!
不过,用来做西河郡太守却问题不是很大。
西河郡北边是定襄,东边是太原,西边是上郡,所要守着的只是东南的上党和南边的河东郡。而且,西河郡与上党和河东之间,都是大山(吕梁山)阻隔,仅有小道相通。
如此一来,从地图上看,西河郡对王邻的地盘来说,实际上已属于“内地”。
彭脱是黄巾元老,颇有声望,也是从伏牛山开始就跟着王邻的,对王邻忠心耿耿。而且,此人也是有点文化的半吊子读书人,虽然打仗不咋的,用来安定地方,治理民生,倒是勉勉强强,先凑合着用。
……
诸事安排妥当,也就该回太原了。
不过,正当王邻打算收拾行装回太原时,贾诩和戏志才联袂而来。这两人联袂而来,必有要事。
王邻让人将两人请到书房之中,给两人倒上一杯热茶之后,才开口问道:“两位先生今日前来,何以教吾?”
戏志才与贾诩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戏某连日来与贾军师仔细思量,反复推演。觉得主公的军政大略,尚需调整。”
王邻笑了笑道:“两位军师不妨直言。”
戏志才道:“其一,将军应该扩充军队了。董卓入京,天下大乱将至,而将军却仍未扩军,虽是恤民之举,却会适得其反,这次西凉、白波、匈奴入侵上郡,便是前车之鉴,若将军在上郡有驻军四万,何至如此?”
王邻点了点头,又问道:“其二呢?”
戏志才面色一整,开口说道:天下将乱而北边不靖,此不智也。南匈奴名为依附,实为发展,如今人口已达六十多万,已是尾大不掉,若不能在天下大乱之前败之,必成将军大患。”
没错,这也正是王邻所担心的!
自进入雁门以来,王邻已与鲜卑三次开战,灭了魁头和柯比能,打得步度根远逃阴山以北不敢南下牧马,又扶持起贺楼圭突与步度根作对,使中部鲜卑陷入分裂。
如此一来,中部鲜卑已不足为虑。
东部鲜卑、西部鲜卑和乌桓人,都不与自己的辖区接壤。
现在,唯一对王邻有威胁的,便是借“内附”之名,被朝廷安置在朔方“发展壮大”了的南匈奴!
而在原来的历史上,五胡乱华的“第一胡”,便是南匈奴!
灭亡西晋,永嘉丧乱,逼得汉人“衣冠南渡”的,便是被大汉朝养肥了的这头恶狼!
是时候,在天下诸侯讨董之前,好好教训一下这头恶狼了!至少要将它的腿打断一条,给它一个教训,以免将来自己征伐中原时,再从自己屁屁后面添乱。
想到这里,王邻看向贾诩和戏志才,问道:“可有具体方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