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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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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留,也就是现在的河南开封。

    在东汉时期,黄河还没有从陈留(开封)经过,而是从陈留北边属于东郡的白马县经过,著名的白马津就在白马县境内。

    张邈和陈宫起兵之后,先是遍发祭文,历数曹操的暴虐和奸诈,然后挥师向北攻打东郡。留守东郡的曹仁率军来战,双方会于白马。

    张邈兵力虽多于曹仁,但却不敌曹仁。关键时候,张辽从黎阳出兵,趁着曹仁与张邈大战之时强渡白马津,并快速切入战场,大败曹仁。

    曹仁无奈退回濮阳城。

    张邈与张辽合军一处,横扫东郡各县,并挥军进攻济阴(今定陶),一举攻下了济阴的郡治定陶。

    不过,留守兖州的曹军也反应过来了。

    与原本的历史所不同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出征徐州时,兖州留守的兵力非常空虚,才导致张邈和陈宫在吕布的帮助下攻占了兖州大部分的领土。但是,在这个时空,由于袁尚和淳于琼带十万人马来投,使得兖州兵力并不是很空虚。

    留守许县的曹洪得知张邈的消息之后,立即与淳于琼一起,带着七万大军从许县出发,北上进攻陈留,这一招,刚好打在张邈的后背上。

    张邈只好从陈留退出,固守官渡。

    而此时,陶谦已亡,正在处理战后事宜的曹操,得知兖州内乱之后,也将徐州的事交由乐进和钟繇。在给乐进和钟繇留下十五万人马之后,曹操亲领十万大军向官渡杀来。

    陈宫和张邈知道官渡顶不住曹操的进攻,而且,此时也还不到王麻子与曹操决战之时,便只好将劫掠所得的人口和钱粮退往黄河以北的黎阳。然后去邺城拜见王邻。

    王邻得知张邈和陈宫来投,亲自出城接见,并拜成陈宫将军府长史,协助王邻参知军事;张邈为勃海国(郡国)太守。

    这场兖州内乱,来得快也去得快。但是,对曹操的伤害可是不小。首先是张邈和陈宫的人马在张辽的帮助下横扫三郡,对兖州的破坏可不小;然后就是张邈和陈宫都是在兖州影响力很大的人物,两人叛曹,对曹操在兖州的民望影响很大。而最重要的是这场内乱也是属于“连环离间”的一部分。

    虽然,满宠会对外声称袁尚是陈宫害死的,但陈宫并没有承认,不但没有承认,还四处宣传说这是曹操栽赃迫害。与此同时,王麻子庞大的玄天阁组织,也在四处造谣诋毁曹操。

    这样一来,不仅是投靠曹操的十万冀州将士对曹操抱有怀疑,就连青州袁潭,也对曹操产生了忌惮。

    这些,便是王麻子想要的效果。

    当然,这还只是第一策,另外两策,也在同步进行。

    ……

    第二策……“釜底抽薪”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在徐州到处宣传曹操屠城的事。为了此事,王麻子特意在玄天阁中成立了一个“徐州故事会”,专门编故事,印成小册子、传单等等。

    足足印了三万多份!

    将曹操的暴虐凶残,通过一个个的小故事描绘出来……什么屠人数十万啊,剖孕妇肚子以观婴儿性别啊,强暴老妪啊,挖心剖肝啊,婴儿人头挑枪尖啊……等等。

    这些小册子洒入民间,彻底点燃了徐州人的怒火和血性,各地起义闹事者此起彼伏,虽然最后都被曹操以军队强势镇压下去,但徐州人民对曹操的怨恨,也越积越深。

    这种情况下,可以想象,如果将来王邻在徐州与曹操开战,徐州老百姓会帮谁,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君者舟也,民者水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就是王麻子用“上房抽梯”的办法,逼郭嘉等人憋出的第二个毒招……“釜底抽薪”之计。

    ……

    当然,针对王麻子的“釜底抽薪”之计,曹操的手下谋士们,也不是没有对策。有王佐之才的荀彧向曹操献计道:“坊间之言,三人成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主公应当采取措施,主导舆论,让徐州人对主公消仇,并对主公感恩。”

    “消仇?感恩?”

    曹操皱了皱眉头,诧异地问道:“本将杀了徐州数十万老幼妇孺,要如何才能让他们消仇?又如何才能让他们对本将感恩?

    难道,本将要跟徐州那些刁民说……吾杀了汝之父母,汝便不必担赡养之责;吾杀了汝之旧妻,汝便可娶新妻;吾杀了汝之儿……那不是汝之儿,乃是汝隔壁邻居的孽种,所以,尔等刁民,统统都要感谢吾?”

    “呃………………”

    堂上颍川帮”的幕僚们皆是一愣,有些担心地看着荀彧。

    曹操此言不善,大家都担心曹操降罪于荀彧,因为……这荀彧可是颍川帮的代表人物,堪称“帮主”。

    不过,荀彧淡定得很,见曹操质疑,也不以为意,对曹操道:“荀某有三策,可为主公解困,这三策分别是:甩锅施恩、挖墓取财,唱绿打白。”

    “甩锅?”

    曹操诧异地问道:“这是何意?锅不会破?”

    荀彧笑了笑,对曹操道:“甩锅这个词,乃是个新词,据说最早传自雁门王隔壁之口,其意思就是……寻找替罪者,让人背黑锅。也就是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为自己开脱责任的意思。”

    “那么……又要如何甩锅施恩呢?”曹操问道。

    “这个其实很简单。”荀彧道:“屠城浩劫,主公可以贴出公告,声称自己并不知情,然后再甩锅给那些基层将领。

    主公可以抓四名基层将领出来,说他们是“四人盟”,所有的黑锅都让他们来背,然后把他们杀掉就可以了。

    这是“甩锅”。至于“施恩”嘛…………就是免税免租,给予各种优惠和补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我们做不到让所有人富起来,那就先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起来的这部分人,作为既得利益者,肯定会拥护主公并感恩主公的。有了这些人带头,其它人也会慢慢跟风,徐州的民心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此言有理!”

    曹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即又道:“只是这免税免租,优惠补贴,都关乎财政,钱从何来?”

    荀彧笑了笑,开口说道:“这就是属下要说的第二策……挖墓取财。据属下所知,梁孝王之墓,就在徐州芒砀山上,按《史记·梁孝王世家》上书:其未死时,财以聚万计,不可胜数,及死,藏府黄金四十余万斤。”

    “黄金四十余万斤!”

    曹操惊得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惊呼道:“竟有如此之多,吾当取之!”

    古代一斤为十六两,算算……六百四十万两!黄金!

    娘的,换成后世计量,西汉时期的一斤等于后世的256克。

    西汉时的四十万斤相当于后世的102.4吨,黄金!

    难怪曹操会如此震惊,也难怪曹操后来会设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

    人类的操守都是有价的,一百多吨黄金,足以买走任何人的节操,就算是孔圣在此,亦未必能候(hold)得住,何况是奸雄曹操。

    曹操的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复又坐下来,故作淡定地问道:“还有……第三策呢?那个……“唱绿打白”又是何意?”

    “这只是个操纵與论的比方。”

    荀彧笑道:“主公喜爱绿色,故以“绿”代主公,而王麻子喜穿白衣白甲,故以“白”代王麻子。所谓“唱绿打白”,就是……发动虚假與论,歌颂主公,诋毁王麻子。”

    曹操闻言大笑:“文若真吾之子房也!”

    堂上一众幕僚,对荀彧这三策的佩服之情,如那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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