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挂断电话后，他坐在宿舍房间的书桌边，打开了直播间。
直播间显示主播不在线。
苟茇灵的失踪再次证明了纪佳直觉的准确性，查不查案倒成了其次。
有作弊器不用他是傻子吗？
可惜——
“直觉…不是真的直觉，我鬼化后…可以选择化身为笔仙，是笔仙的能力能帮我预知测算天下事，但是测算异能者和怪物效果很差。”
隔天，祁远询问纪佳，她磕磕绊绊的说道。
纪佳低头，担心看到祁远失望的目光。
说直觉只是想少解释点，和不熟的人说话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祁远倒说不上失望。
他就知道，哪有开挂后不被封号的？
高常泽抱着笔记本电脑挂在苟茇灵看过的那个直播间，现在还显示下播中。
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替纪佳解围道：“好在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至少知道是直播间在搞鬼，我们顺着查下去总能查到。”
尹青冉单手撑下巴，眼神没有聚焦：“不一定，官方查这么严，如果是我就会短时间内沉寂下去。”
“你这么说也很有可能。”
高常泽脑袋大了一圈。
“也有概率会变本加厉，捞一笔再走。执勤队告诉我最近的案子变多了。”
祁远的猜测不是毫无根据。
和他案子无关的事情，易石没必要特意提起。
这位执勤大哥乍看脾气暴躁，什么都往外漏，实际上不想说的事一个字都不会说。
连续两次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上头调走了s级异能者，还要求他们调查疑似高阶怪物案件，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好像……你说中了！”
高常泽目瞪狗呆的看着电脑屏幕。
疯了吧，这是？
祁远发现手机屏幕自动点亮了，弹出一个直播间。
“……我今天站出来是想为大家揭露一件事。也许几天过后，我引起的轩然大波会消失无痕，但我依旧选择站出来！”
“因为我觉得，人此一生总该有些信念和理想高于我们的生命！”
屏幕上的人侃侃而谈，他没有遮脸，坦坦荡荡站在镜头前。
不论是被迫观看的还是主动观看的，开始在评论区里打字。
【这怎么回事？怎么手机点不开别的？】
【很好，加急名单+1】
【所以想说什么？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呢！】
“大家以为觉醒异能很难？”
“那我今天告诉各位，难的只有我们这些普通人！”
“所有人——”
“都有机会成为异能者，只是这个机会被执勤队和高阶异能者抹杀了。”
说到激情时，他握拳振臂高呼，富有煽动性和诱惑力的语言刺激着观众。
“大家先别急着否认，想想看，为什么他们要拼上性命保护我们？”
“一个两个是英雄，是我们敬佩的人，可难道所有异能者都是英雄？如果他们全是英雄，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在城里拉帮结派作威作福？”
“a级异能者去任何地方都可以过得舒舒服服的，凭什么要为我们这群普通人卖命？”
“为什么国外这么乱到处都是异能者势力，而我们龙国没有？”
“你们想过这点吗？”
祁远看到直播间里的评论数量逐渐变少，梗小鬼和卖片哥也没有坚持刷屏。
他知道这并不是观看的人变少了，而是他们被直播的内容煽动了。
碍于龙国的法律法规，他们没敢刷不合适的言论。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如果人人都觉醒了，他们就不能保持高人一等的地位，也无法再享受特权！”
“他们害怕，所以要限制我们！”
“我本可以像他们那样，理所当然的踩在你们的头上，吸食你们的鲜血，然后时不时让怪物骚扰你们平静的生活，让你们只能祈求我的庇护。”
“但我曾经也饱受这样的苦痛，怎么能毫无负担的迫害别人？”
“我不求你们将我捧上神坛，但求问心无愧。”
“哐当——”
正在看直播的祁远三人被声音惊醒，他们看向了声源处。
尹青冉将桌子踢倒在地，她表情阴沉，像是屏幕上的人欠了她八百万。
屏幕上的人还在接着说话。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根据我们多名同伴的测试，只要长时间待在融合领域，觉醒异能的概率会逐渐提高。”
“那么问题来了，融合领域被执勤队把控，我们怎么进去？”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前几年我发现了一个具备特殊规则的融合领域。”
“只要通过冥想，清晰构建这张图上的门，再用想要进入领域的强烈意识打开门上的锁，就能进入特殊融合领域。”
图片被放在屏幕中央，上面画着一道门。
这道门上通体漆黑，有繁复的花纹，组合起来像是阵法，中央挂着一道锁。
这和苟茇灵的说辞不一样，但操作是类似的。
祁远仅仅只看了一眼，这道门却像印在他脑海里一样。
只要去想，它就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说完这一通话后，屏幕中的男人闭目冥想，然后消失在镜头前。
镜头内空无一人，直播间的人数却没有变动。
【真的能觉醒异能吗？】
【试试又不亏，他自己都做了一遍，至少证明没有危险】
【你们没考虑过，他可能是透明异能者吗？万一他骗你们呢？】
【他已经是异能者，骗我们有什么好处？】
祁远看到直播间大部分人和那条弹幕持相同的态度。
这句话类似于他是有钱人，还能骗我钱不成？
可谁也不知道，有钱人的钱从哪里来？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尝试了。
【我试了一遍，完全推不开门……】
【真的假的？我也去试试】
【艹，想了半天都只开了一条缝】
直播结束后，他们电子设备恢复正常，祁远手里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拨打出去。
“我去，你们快看新闻！”
高常泽大呼小叫，右手举着手机向他们展示，左手指屏幕。
“…申城中心购物广场发生一起集体自杀案，执勤队人员已第一时间前往调查…申城新闻为您报道。”
往下划拉，还有几个路人拍的小视频。
小视频里，
有几人手拿横幅，在声嘶力竭的哭诉着什么。
“我本来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这一切在某位丧心病狂的异能者看上我的妻子戛然而止……”
“我的丈夫……”
“哥哥离开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