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祁远揉揉鼻子，感受着目标离自己越来越近，原本想找余安和问点事情，自从他表示没事别轻易找他，连古曼童复盘（划掉）总结会议都没通知他。
恰巧遇到了卫志明，这可真是来对了。
听到对方说，打算离开龙国一段时间，祁远当即使用幻境影响他。
这老毕登不愧是谨慎和灭口专业户，能灭口灭口，解决不了避开，难怪他来蓟都这么长时间，一次也没见到。
但凡两人见一面……
他心灵感应一开，当场掉马甲。
被他用幻境挑衅，老毕登刚走到门口就冷静下来，打算转身离开，要不是他制止得快，这家伙绝对能做出跑路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对，卫志明要是不怂，早就派人挑衅，围殴，灭口一条龙了，祁远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是谁。
你这反派不按套路来啊！
他心生感慨的同时，卫志明也走到祁家别墅大门。
被人幻境控制等同于告诉他你的小命我随时能取，何况一次不够还两次，他又不是圣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如果说第一次幻境，卫志明还能当对方是闲着没事干。祁远喜怒无常，喜欢看别人狼狈的性格，拜樱岛怪物自爆后，几乎无人不知。
秉持着失态了就让对方称心如意，卫志明强行按下怒火。
但第二次提示便直接了当明示了，强行扭转了他的行动方向。
「祁远想做什么？」
卫志明心生疑惑，顺着提示走到了祁远的住址，反正反抗也没有用，不如先弄清对方想做什么。
大门呀吱一声打开，卫志明脸色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众所周知，祁远的异能是幻觉。
除非他的下属也有SS级和以上的实力，否则瞒不过他的感知，但这几乎不可能。
排除错误的选项，那就只剩一个答案了。
他还在幻境中。
如果祁远打算在幻境中沟通为什么不现身，如果祁远打算在现实里沟通，那为什么他还在幻境之中？
于是，卫志明很轻易便推导出一件事，祁远像猫逗弄耗子那样戏耍他。
双手握拳，青筋暴起，掌心嵌出半月形的印子，卫志明在权衡要怎么做才能让祁远感到无趣，放弃这无聊的游戏。
然而这一次他还真错怪了祁远，使用幻境不过是为了展现绝对的压制力，占据谈判的上风。
大门开启放卫志明进入，是因为跑下去开门麻烦且降逼格。
卫志明一步步走入大厅，耻辱和无力感盘踞心头。
要是有实力，要是有不会衰老的躯体，要是有强大的力量，就不会如同现在这样令人宰割。
年过半百还要被黄毛小子戏弄，实在是奇耻大辱。
他的怒火仿佛要从胸腔中喷射而出，但碍于现实，他只能强忍怒气，“找我何事？”
“你喜欢站着和我说话？”
祁远奇异的打量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你怎么有这怪癖。
伤害不大，却侮辱性极强。
卫志明血液上涌，血压飙升，沉默不语。
祁远使用心灵感应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翻译一下就是“你个小兔崽子装什么装？”，“我都退到这一步了，还想我怎么样？”
英雄迟暮，走流程也是唏嘘一番，然后再开始坑蒙拐骗。
但祁远内心只有坑蒙拐骗，没有流程这一套。
他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就差扇形图统计一下各种情绪了，“你对我这么自信，演都不演一下？”
这种语气和态度，可不像他明面上表现的那般。
他们甚至在此之前还没有正式会面过，卫志明直接判断他知道，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些？
卫志明坐到了椅子上，此刻他冷静下来，“你觉得我傻吗？”
一个能通过网络控制住怪物，能悄无声息地制造幻境的人，同时背后还有一股不小的势力。
这样的狠角色一直追查他，却在他即将离开的那一刻“邀请”他。
这种情况还抱有侥幸心理，不过是供祁远取乐罢了。
他会轻易地被祁远的挑衅弄得如此暴怒，也是因为就差临门一脚，读取进度99％，卡在最后1％找他。
年轻、强大，一直嫉妒的人出现在面前，还是以这种高姿态，卫志明很难不心理失衡。
曾经的齐云正都只让他短暂的羡慕过，这种羡慕还是掺杂了生不逢时的感慨。
祁远目光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对他的感慨表示错误的。
人是不断地变化的，那时的他遇到舅舅还是意气风华的时间，现在他老了，对力量和神明渴求欲望更甚从前。
如果让现在的他遇到那时的舅舅，未必不会产生嫉妒。
明确了对方渴求，想要忽悠对方，或者说信不信都没关系，卫志明不过是第二个古曼童而已。
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自己渴求力量，一个是被他强迫升级。
祁远没有浪费口舌，直奔主题，用笃定的口吻说：“你想要力量。”
卫志明同样直接，“什么力量？”
既然不打算告发或者押他入狱，祁远便是想利用他或者与他合作。他感觉祁远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内心，看穿他的欲望，因此也不遮遮掩掩。
祁远微微一笑，三个字便让面前的人瞳孔地震。
“面具人。”
卫志明身形未动，努力地掩盖震撼，只是眼神和颤动的手指出卖了他。
他内心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大地震。
难怪……难怪！
难怪祁远强得不似一般人，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