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妖都？”
戈尔丹没去过，但他却听说过鬼市的传闻。
鬼市位于妖都，市内物品琳琅满目，件件新奇。
最火的就是卖铁板烧的章鱼妖，和卖粘牙糖到底鼻涕虫妖！
“那儿的铁板烧特别好吃，我师父上次去的时候，吃了不少钱的！
张自在噗嗤一笑：“你师父吃的不是鬼市的铁板章鱼，是天上妖间的美人鱼！”
“她说的鬼市，并不是妖都的那座，而是……人间鬼市！”
鬼市成立多年，最初用于妖、人两族互通有无。
随着妖族迁徙，鬼市也一并迁至妖都，常驻于地下。
然而，并不是所有妖族都入了妖都，也不是所有人类都能获得鬼市的通行证。
一来妖都审核严格，许多人类并不能畅行。
再加上近年来，妖帝大力整治市场秩序，鬼市里许多禁品已经不允许销售。
于是地面上，另一个鬼市便应然而生。
“妖都的鬼市顶多算是黑市，而人间的鬼市……才是真的鬼市！”
没有妖都条条框框限制，更没有正道之人参与。
鬼市渐渐发展为各种违禁品的交易场所，各类邪道、恶妖出没其中。
“我们的阴生子，就是从鬼市上的一位男子手中购得。”
“男子？”
“是不是一袭黑袍、身形消瘦、讲话略有些尖锐的男子？”
涂娇回忆了一阵，摇头道：“交易之时，我和右护法守在门外，并没有看清他的全貌。”
“不过……一个三百来斤的大胖子，应该算不上消瘦吧？”
张自在捏着下巴，低头沉思。
三百斤的胖子？
涂娇所说之人，并不是炼药工厂的黑袍男。
但此人能一口气出售如此多的炼妖，应当与黑袍男脱离不了关系。
将车钥匙还给戈尔丹，“走吧狗蛋儿，我们去鬼市！”
“那他们呢？”
“葬了吧……”
看着站在原地的妖婴们，张自在叹了口气。
这些妖婴虽然在他的操控下有了行动力，但终究还是死尸一具。
他们的魂魄已经被杨庆森融合，没了复生的可能。
张自在也不忍再让这群小妖婴们死后还不安宁，尸体被自己利用。
于是摇动铃铛，解除了与他们间的联系。
“尘归尘，土归土。”
“魂去人安，埋骨入眠！”
与戈尔丹合力渡送所有尸身后，二人离开厂房。
半分钟后，戈尔丹去而复返。
手持木剑，横眉对着涂娇：
“你想怎么葬？”
“土葬还是火葬？魂飞还是破灭？”
涂娇：“不是说好了不杀我吗？”
戈尔丹：“他说了，我没有！”
……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戈尔丹一边开着车，一边吐槽。
“你杀右护法和杨庆森都可以，我杀一个涂娇，凭什么就不行？”
“再说了，我还没你下手狠，只在她身上刺了七十二剑，贴了八十一符而已！”
身为萨满教的一员，涂娇的身上也沾染了无数鲜血。
这一群妖婴的残体，就是她挥舞着剥魂刀砍出来的！
这种人不杀，难道留着过年不成？！
张自在鼻孔出气：“杀她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杀了她……”
“谁带我们去鬼市找售卖炼妖的贩子！”
戈尔丹听完，拍着胸脯道：
“就这？包在我身上！”
“炼妖的贩子不好辨认，三百斤的胖子还能不好认嘛！”
……
“我擦，还真不好认！”
揉了揉眼睛，戈尔丹肠子都快悔青。
他也没想到鬼市居然会有这么多三百斤以上的胖子！
顶着两颗大长牙，每走一步都能引起地面一阵颤动的象妖。
慵懒的躺在地上，掏着蜜罐儿吃的熊妖。
身背大砍刀，遇人就想掏出来比划两下的牦妖。
别说三百斤了，五百、八百、一千斤都有！
“早就知道你不靠谱！”
张自在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沓资料。
这些资料，是影仙堂交给他的。
二人离开厂房后，张自在就第一时间联系了影仙堂，让他们帮忙寻找鬼市里有关炼妖售卖的线索。
鬼市作为妖族混杂之地，一直以来都是影仙堂重点侦查对象。
不出半日，便将厚厚一沓资料递给了他。
“鬼市暗地里做人口买卖的共有四家，隶属两个不同的势力……”
其中一个是人称大姐头的女人。
年龄三十出头，常年盘踞鬼市东，涉猎产业极广。
借贷、劳务输出、非法滞留、人口贩卖、甚至器官买卖背后都有她的参与。
“只不过……大姐头所有的买卖都是人类，从未有过出售妖族的记录。”
另一家倒是以出售妖族为主，尤其是奇货可居的各类年轻漂亮的妖族女性。
“人类社会贩卖的兔妖、狐妖、猫妖、犬妖，基本都出自他们之手……”
“那还等撒？（那还等什么）一定是他们家！”
张自在：“呃……他们家老板不是胖子。”
“老板不胖，小弟胖呀！”
张自在摇头：“不可能……因为他们的组织，名叫腹肌帮！”
腹肌帮，成员皆为年轻男性，而且每一位都是人帅人才佳的帅哥。
以男色为饵，诱拐深居地下、不谙世事的妖族少女来投。
再将她们击中扣押，通过威逼利诱等手段逼其就范。
一部分送进他们在人间各处经营的店铺里被迫营业，一部分则送往各个猎奇心强的人类宅邸豢养。
“腹肌帮要求极严，体脂率超过12%的，就会被逐出帮会！”
戈尔丹听完，不由得皱起眉头。
“那……那现在怎么办？”
依张自在的描述，腹肌帮与三百斤的大胖子不能说是有所出入，只能说是毫不沾边！
如此一来，线索完全中断。
戈尔丹突然有些后悔在涂娇身上扎的那七十二剑了。
“都怪你！为什么要杀右护法！”
“你不杀他，我们不就能问出消息了！”
恶人先告状，将锅甩给张自在。
张自在翻了个白眼，似乎早就料到他靠不住。
“行了行了……跟我走吧！”
懒得跟他再废话，一路带着他走走转转，来到一处门庭。
戈尔丹：“这是哪儿？”
“腹肌帮！”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胖子吗？”
“多揍几拳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