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焱曦抱住姜无痕的瞬间，后者顿时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萦绕在姜无痕心中的一个疑惑，顷刻间茅塞顿开。
就在刚才，他离开仙品阁时，在西天圣皇身上感受到的那种诡异气息，竟在焱曦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
这种气息，并非源自于这二人，而是他们曾接触过一个人。
永生之城，永生老人！
“这种气息，来源于永生老人！”
姜无痕的心中，顿时明朗。
当初，姜无痕初到永生神山，面对那位神秘的老者时，虽是初见，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气息。
而姜无痕曾询问过其他人，即便是洛清凝，都不曾察觉到。
唯有姜无痕，对永生老人的气息，尤为敏感。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这群秃驴，接触过永生老人。”
姜无痕心中暗道。
只是不知，西天圣皇等人，是像天魂帝那般，与永生老人打过照面，还是彼此间狼狈为奸。
“这个问题的答案，看来要等到师尊在仙品阁结束之后，再去找那群秃驴确认了。”
姜无痕喃喃道。
“嗯？师兄，你在嘀咕什么？”
焱曦微微抬头，问道。
姜无痕笑了笑，
“没什么……”
“刚炼化了火凤血脉，你现在需要时间沉淀。”
“趁着现在，异象尚未散去，你或许还有机会进入顿悟状态。”
“听话，先修炼。”
姜无痕劝道。
焱曦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希望师兄可以陪我一起修炼。”
“当然，如果师兄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焱曦说着，紧紧抱住了姜无痕的胳膊。
听闻此话，姜无痕下意识的看向了仙品阁的方向。
仙宗强者，如今齐聚仙品阁，更有天魂帝和暗殿之主从旁帮衬，洛清凝虽有些压力，却也能应付得了。
而且，姜无痕把局势搅乱，就已经做了他该做的事情。
一直到结束，那边都用不着他。
“罢了，不妨陪陪焱曦这丫头，就当是替师尊……还永生老人的因果了。”
姜无痕心中暗道。
当初，洛清凝之所以险些陨落在永生老人手上，大概率是这因果纠缠的缘故。
想到这里，姜无痕抬手捏了捏焱曦的小脸，轻笑道：“陪你修炼可以，别因为我留在你身边而分心，如果被我发现，我立刻就走！”
焱曦闻言，立刻眉开眼笑，
“嘻嘻，知道啦，师兄！”
姜无痕看她这笑靥如花的模样，不由得面露笑意。
其实，这丫头不变态的时候，还是不错的。
或许是因为宠溺，亦或是因果等其他缘故，姜无痕随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两枚血菩提，放在了焱曦手上。
一瞬间，焱曦黛眉微蹙，目光怪异的看向了姜无痕。
姜无痕无奈一笑，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血菩提珍贵，你师兄手里的存货也不多了，这两枚，你省着点用，对你的修为……大有好处！”
姜无痕轻笑道。
这话倒是真的。
当初，姜无痕虽私藏了上百枚血菩提，却有七成交给了洛清凝。
剩下的，分的分，用的用。
现在，他的手上，也就剩十几枚了。
这一次，送给焱曦两枚，已经算是大手笔了。
焱曦连连点头，美眸中，隐隐泛起了泪花。
“我知道，血菩提是上古灵物，极其珍贵，一枚就是天大的造化。”
“师兄，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是不是想，对我做很过分的事情，所以……想提前感动人家……”
“其实，如果是师兄的话，什么过分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的……”
焱曦望着姜无痕，一脸感动道。
此话一出，刚营造出的温馨气氛，顿时被破坏的一点不剩。
指望焱曦不变态，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赶紧的，修炼！”
姜无痕没好气的催促道。
“那，修炼完之后……”
焱曦那噙着泪水的美眸中，竟泛起了一丝期待之色。
姜无痕见状，瞪了她一眼，
“再敢胡说八道，东西还我！”
焱曦闻言，冲着姜无痕吐了吐小舌头，
“嘻嘻，才不要呢！”
“好啦，师兄，不逗你了，我这就去修炼。”
“你也要努力，可不要……被我反超了呦！”
说着，焱曦服下了一枚血菩提，盘坐于蒲团之上。
一瞬间，她的身上，红光大盛。
一种玄妙的顿悟气息，随之而来。
不远处，姜无痕望着这一幕，无奈苦笑，
“这丫头，该不会……变态都是装出来，以此来缓和与我相处时的尴尬的吧……”
“不过，有一点，她说得对。”
“实力上，不可松懈，虽有段时间没碰到气运之子了，但隐患……却始终存在。”
言语间，姜无痕抬手缓缓放在胸口上。
那一处，至尊骨正暗暗悸动。
……
大荒域，人族领地。
一株树干粗壮，却近乎枯萎的柳树下，剩下为数不多的翠绿柳条，轻轻垂下。
柳条随风飘舞，洒下点点苍翠之色。
树下，一道面容坚毅，身材匀称的白衣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小塔上，疑惑之中，满是凝重之色。
下一刻——
嗡！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颤抖，小塔之上，赫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恐怖的余威，猛然激荡。
“成了！”
姜昊神情一喜，脸上的凝重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迫不及待的用双手捧起恢复至六层的小塔，如获至宝。
“这一次，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至少得换你十次出手的机会吧！”
姜昊打量着小塔，得意道。
音落，小塔之上幻化出一阵玄光，随即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至指尖大小，像是一枚实品，挂在了姜昊的长发上。
二者之间，以神识交谈。
虽不知交谈的内容如何，但从姜昊那一脸委屈的表情中可以猜出，他索要的十次机会，并没有那么顺利。
当小塔光芒散尽，姜昊轻叹一声，靠在了柳树上。
沉思之间，他下意识的摸向了胸口。
“至尊骨，又有反应了吗？”
悠扬温婉的声音，在姜昊耳边响起。
姜昊摇了摇头，
“自从几个月前，在永生神山之中，吃下许多妖兽宝体所烹制而成的菜肴，至尊骨被挖走的部位产生过反应之后，就再也没有知觉。”
“至尊骨可以重生这种事，真的可以实现吗？”
姜昊问道。
“这个问题，早在你的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姜昊，你现在思索的，应该不仅是至尊骨的问题吧？”
那声音再次响起。
姜昊闻言一笑，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
“陈潇……不是他的名字，他出手阔绰，随手送出的东西，竟是‘大荒塔’的两层碎片。而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知道此物的珍贵性的。”
“他来自东神仙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到底是谁？”
姜昊喃喃自语道。
“对你而言，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希望他是谁？”
“他对你，近乎了如指掌，可你对他，却似乎一无所知。”
“如果，你想得到这一切的答案，唯有前往东神仙域，回到当初……你来的地方。”
“在那里，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那温婉的声音回应道。
“是嘛……”
姜昊笑了笑，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双手，随即缓缓起身，
“或许，东神仙域有我想要的答案，但我……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至少，等我拥有与之匹敌的实力吧……”
言语间，他看向了某个方向，
“当初，我答应过‘火族战皇’，等我从永生神山回来，就去一趟火族，替他完成一件事。”
“虽然耽搁了几个月，不过，明日……恰恰是火族禁地开启的时间。”
“对我来说，这或许……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