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上与我对弈了两局，耽搁了。”
楚檀生走到温如烟身前，很自然地伸出手。
温如烟也习惯性地伸手，被大手暖暖地包进掌心。
“哦，那我们快去吧，宴席快开始了。”
为西北大将军特意办的接风洗尘宴，邀请了许多官员及其子女。
现在侧门宫道上，全是陆陆续续来的官家府邸。
只有极少数的皇亲国戚才能走正宫道。
“好，走吧。”
楚檀生这才对太子微微低了个头，不冷不热地称呼了一声：
“殿下”
两年前的私下里，楚檀生还会称呼他一句“大哥”。
而如今，就连“殿下”二字都透着股冷意。
楚齐没在乎他的态度，依旧是笑着：“行舟来了啊，那正好，一同去吧。”
他没有问楚檀生这两年的近况，两人就像每日见面的普通同僚。
说亲近，一点也没有；说不亲近，两人曾一起长大。
温如烟的手被楚檀生牵着，他既然毫不避讳，那她也无所谓了。
只是她明显感觉到了男友的怒气。
大概是太了解他，温如烟猜到他在生什么气了。
或许是看见自己和太子走在一起，吃闷醋了?
有时候连自己多看了哪盆花几眼，他都会叫人把那盆搬远点。
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醋缸子成精了！
三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冷住。
楚檀生毫不在意，他捏着温如烟的小手，拇指一点点摩挲着她的手背。
楚齐偶尔会将视线投在两人交握的手。
只是很寻常的扫视，瞬间便移开了。
真有趣。
他竟真的上心了？
只是...
他知道怎么爱人么？
骨子里流得是那个疯子的血。
呵呵，那不是更有趣么？
楚齐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眼底尽是兴味和跃跃欲试。
...
行至殿外
已经很多人陆陆续续往里入座。
也有不少官员在殿外逗留，趁此机会，互相联络。
在他们身旁的子女则是垂着脑袋，不好意思互相看对方，只盯着自己的鞋面。
白面太监一见走过来的三人，立刻高声大喊：
“太子殿下到！祁王殿下到！祁王妃到！”
吆喝声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全看了过来。
把温如烟看得头皮发麻。
这得有近百人了吧？
大殿中一点也不挤，至少前几排是。
地位越高，排座则越宽敞，主桌旁还备了伺候的下人用的跪垫。
皇帝皇后还没到，所有人一时间全部起身，给太子和祁王行礼。
温如烟客串过不少古装戏和宫廷剧，但是亲临真实的古代皇权，震撼感太不一样了。
前方的太子和平日一样，随性地客套了一句，也不再看他们。
主动和楚檀生说：“行舟，你的位置还是老样子，今日特地加了王妃的软座，请。”
楚檀生见太子的视线略过他，对温如烟笑了笑。他立刻往前一站。
遮住了身后的女人。
“嗯，多谢殿下，请。”
说完，转头就牵着温如烟朝第一排走去。
对太子毫不留情面，也不客气。
既不规矩，又粗鲁无礼，长得再英俊也没用，就是个匹夫。
这是好几个快要及笄的贵女对大将军的评价。
原本对祁王侧妃抱有一丝的希望瞬间破灭！
很少有身份高的贵女再考虑嫁去大西北了。
她们反而和在场的郎君一样，把目光都偷偷投向了祁王妃。
听说她不仅不是贵族，连官家家底都没有。
全靠长得美才当的王妃？
一开始打听到这个消息，没人相信祁王会昏头，娶个一点助力都没有的正妃。
再说，女人再美有何用呢？
可以当妾室疼爱，何必给个祁王妃的头衔？
而如今看见了温如烟，在场不少年纪小的郎君纷纷心动，眼红的想：
若是她愿意，给正妃之位又如何呢？
帝王后宫三千粉黛，怕是都没有能与她平分秋色的！
楚檀生不悦地朝四周看了一圈。
冷厉的目光吓得不少郎君赶紧盯着桌子看。
他牵着温如烟落座，小声说：“烟烟不必给他们好脸色”
“只要你不愿意，面对皇上也不用笑。”
温如烟点头，“好。我知道。”
楚檀生为她倒茶水，又轻飘飘冒出一句：
“那为何对楚齐笑得那般开心？”
“什么笑话，也说给为夫听听？”
温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