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璇自己眨了眨眼睛，眼中的泪光很快就消失了。
“我觉得我是女孩，我有一个被破坏的女性生殖器官，我成年之后其实已经去做了手术了，我现在是一个不会生育的女孩子。”
“那你为什么...”周扬的语气带着不解。
吴璇却像是想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因为我还是很恨。”
她忽然伸手拿下自己头顶上的假发，眼前的女孩忽然变成了一个清秀的小男生。
吴璇笑了一下，“我其实很厌恶男性这个身份，但是我还是要靠着cos男性工作，只因为我这身高和体型。”
“你们是不是要问为什么要杀杨兰一家不直接去杀了那个恶毒的婆娘？”吴璇的语气很冷，“我是故意的，她不是说没有男孩就没有人传宗接代，没有人养老吗？我就让她没人养老，而且杨兰太像她了，一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恶心。”
“那孩子起码是无辜的。”司淼淼的语气很冷，“柳招娣才五岁。”
吴璇却摇了摇头，“我之前也这么觉得，可是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妈妈说的没错，还是要生个男孩子，舅舅就能来解救我，舅舅是男孩子呢。”她的根本就坏了，长大也会是另一个卫芬和杨兰，这种人不能长大的...”
到后面吴璇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癫狂的神色，“这种人长大了要是结婚了又生一个女儿怎么办？啊？”
周扬和司淼淼都皱起了眉，看着监控的沈洲也皱起了眉。
这个吴璇明显就是有些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也不稳定。
柳招娣才五岁，只是在母亲的影响下可能说出了这些话，以后好好教导就能把观念改正过来，可是吴璇却因为她无心的一句话直接把孩子也杀掉了。
“你一个人怎么杀的一家人？杨兰见到你不可能不出声，还有柳复起码有两个你这么大，你怎么动手制服他的？”司淼淼没有跟她多纠缠柳招娣该不该杀，孩子已经死了，纠结这个也没有意义。
吴璇神经质的笑了好一会才终于看向司淼淼，“杨兰不是我杀的。你们可以去我的房子里找，凶器在里面，一把水果刀，里面应该还有柳复的指纹，杨兰是他杀的，我也是他放进去的。”
她脸上满是嘲讽，“这个男人懦弱了一辈子，却因为想出轨动手杀了他的老婆，他手法很利落。在我和孩子面前，一刀就割破了杨兰的喉咙，当时她还在看着我呢，眼里满是害怕和茫然，然后她老公就直接动手了。”
“你们知道吗？她躺下的时候还没死呢，只是气管断了她喊不出来来。”吴璇笑着说。
她也是趁着柳复害怕的时候动手的。
当时柳复看着还没断气的妻子害怕的向吴璇这个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又转头看向妻子，这个时候的吴璇拿出另一把刀，“也是一刀致命，我没让他们受什么苦，对比我受过的苦，他们太幸福了。”
吴璇眼角划过眼泪，“他们一家子都没有心的，柳招娣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爸爸杀了妈妈，我杀了她爸爸，她没有出声，没有叫也没有喊。”
她抬头看向司淼淼，“要是我没动手杀她，长大了也会变得跟我一样，不正常的，跟个变态一样，说不定哪一天就动手杀人了。”
所以吴璇在柳招娣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动手划破了她的喉咙。
这个时候这个小女孩脸上才出现了害怕和绝望的神色，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很快就死了。
“他们死了，我其实很害怕，我也有点后悔。”吴璇的声音有些抖，“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我都不敢闭眼，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很开心，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周扬问出一个大家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现场写下这一行字？”
“为了一个网友，我们聊了很多年了，她知道我要去动手的时候要求我写下的，我觉得我都要杀人了，帮忙写一行字也没什么，我就写了。”吴璇回答得很坦诚，然后看着周扬问，“司淼淼是谁？”
司淼淼淡淡的说，“是我。”
吴璇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
“为什么？”司淼淼反问。
“因为我在的福利院有你妈妈的资助，所以我们都知道你。”吴璇笑着说，“校长办公室还有你妈妈的照片，认真一看你们有些像。”
这话让沈洲皱起了眉。
吴璇被丢弃之后确实被福利院收养了，之后一直没人领养，她是在十八岁成年后自己离开的福利院。
所以她所在的福利院也有沈女士的资助？其实也不奇怪，沈女士资助的福利院太多了。
“你的网友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司淼淼问。
吴璇却摇了摇头，“这个不能说，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是男还是女，只是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想到了什么，“或者你们可以去查查，要是找到了或者我还能见见她。”
后面司淼淼和周扬又问了一些问题。吴璇很配合，该回答的她都会回答。
整个审讯过程非常的顺利。
这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
在司淼淼和周扬要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吴璇忽然问，“我这种是不是一辈子出不来了？”
司淼淼和周扬停下来看了她一眼，“这个我们说了不算。”
吴璇点了点头，“谢谢。”
出了审讯室之后周扬说了一句，“虽然很顺利，但是怪难受的，而且那个网友到底是谁啊？”
司淼淼也皱着眉，那个未知的网友希望信息部门能查出来，她总感觉跟封小丹他们有关系。
沈洲也从监控室走了出来，见到他们两个走了过来，然后指了指审讯室，“吴璇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估计要请专家来看看。”
司淼淼点了点头，“明天叫专家过来。”
周扬嘀咕了一句，“第一次破案有些憋屈，严格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
沈洲和司淼淼对视了一眼，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