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晨的一句话，让弹幕的流速加快了数倍。
屏幕面前，莫小娟还没说什么，但她身后的袁菲此时脸色都涨红了，立刻怒斥道：“他怎么可以这样！”
在她身边，又有几个粉丝跟着开口：“就是啊，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
“我觉得那个女生没说错啊，我们这样支持他，想要个解释难道很过分吗？”
“后悔了，原本以为他只是高冷而已，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把我们这些粉丝放在心上啊...”
莫小娟听着这些人的言论，又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谩骂弹幕，她感觉心里难受极了。
此时说话的人，过去都是纪晨的粉丝。
在她进群以后，当时还分享了很多照片和周边给她，可现在面对似乎“背叛了”她们的纪晨，这些人说起话来丝毫不留情面。
骂的非常难听。
她想不明白，纪晨刚刚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非要跟你们解释她和别的女人的关系呢？
他是歌手，不是偶像啊。
“够了！”
孙颖的一声轻喝，打断了这些人的情绪发泄。
向来和气的她此时脸上浮现出些许愠怒。
或许是习惯了平时她交际花，跟谁都聊得来的性格，此时她发起火的样子让袁菲她们感到十分的陌生。
“颖姐，你怎么了？”有人小声问道。
孙颖在所里是老资历，其他人自然不敢去触她的霉头。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将心中的郁闷压制了下去，淡淡的说道：“脱粉的直接退群就好了，请你们说话时照顾下其他没有脱粉的人可以吗？”
袁菲她们这才注意到莫小娟还有另外几个一直没说话的人。
没错，虽然现在的网上风起云涌，但还是有相当多的一部粉丝，坚定的选择不脱粉。
因为从始至终，她们更在意的是纪晨唱的歌，而不是他的外貌与感情史。
纪晨最开始火，是在江灵筠参加《蒙面歌手》的时候，那惊艳众人的钢琴独奏。
配合上他那远超明星的相貌，短时间内就积攒了许多粉丝。
但真正成为现象级的流量，还是因为在《巨星工厂》当中，从头到尾强势碾压其他选手的表现。
有很多人是因为纪晨的颜值入坑的不假，但同样有很多人，是喜欢听他唱的歌。
像莫小娟这样因为纪晨的才华入坑的粉丝，自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袁菲她们会这样生气。
江可可都说了，纪晨不存在谈恋爱时劈腿的行为。
那么即便他在两人分手后与江灵筠真在一起了，又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吗？
只要没有人品问题，他跟谁谈恋爱难道不是他的自由吗？
“对不起小莫。”
袁菲此时也冷静了些，她诚挚的道了声歉。
倒不是觉得自己脱粉有错，只是不想伤了同事之间的和气。
而且仔细想想，孙颖发火是有根据的。
前段时间俞沐在南高丽当练习生时发生的一些绯闻被爆了出来，当时群里就有很多俞沐的粉丝脱粉，说话很难听。
孙颖把她们全部都清了出去。
眼下纪晨的情况与之前极其类似，也难怪孙颖会感到不爽。
“你们这些曾经的粉丝，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粉丝，连听他把话说完都做不到吗？”
孙颖叹了口气。
她想起俞沐当时开发布会道歉的时候，几度哽咽的场景就觉得心酸。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啊，为什么非要这样。
“还有什么好听的，他都说了，我们不配得到解释...”
有个小姑娘很伤心，她是在隔壁学校上学的高中生，今天是被安玲玲她们邀请进来看纪晨与柴伟对质的。
此时眼眶通红。
莫小娟看了对方一眼，她默默的收回了视线，继而紧紧的盯着屏幕。
那个狗仔柴伟在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又开口说话了。
他似笑非笑：“纪晨，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有些过分吗？”
稳操胜券。
这四个字此时已经出现在了柴伟的心中。
在他看来，纪晨此时虽然表面上十分淡定，其实已经破防了。
不然也不会没有脑子到说出刚才这样的话来。
流量明星有个大忌，不要得罪你的流量来源，因为你离开了她们什么都不是。
纪晨能在短期内成为现象级的流量明星，离不开像“小艺”这样千千万万的迷妹。
这些人家庭出身不同，教育水平不同，但肯花钱，敢说话，无论是在怎样的粉丝群体中，都属于中坚力量。
得罪这一类的群体，是极为不理智的。
“不觉得。”
只是纪晨的回答声依旧平淡。
他看了眼屏幕对面被气的发抖的女生，继续开口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认为可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牛逼...
柴伟都不得不给这个年轻人竖个大拇指。
娱乐圈敢这样跟自己的衣食父母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你，你什么意思？”
见对方有点被怼懵了，纪晨托着下巴，慢悠悠的开口道：“其实你们要先明白一件事，我不是你们的偶像。”
“或许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偶像...”
弹幕的流速慢了点，虽然谩骂声依旧很多，但大多数人都在等待着纪晨后面的话。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把自己摆在一个偶像的位置上，我只是碰巧参加一个节目，并且在节目上取得了还不错的成绩，唱了几首歌而已，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偶像呢？”
他的问询让弹幕又安静了些。
“可是，我们都喜欢你，崇拜你啊...”
对面的女生犹豫了片刻，她抬起头：“你唱歌唱得好，乐器用得好，长得也帅，为什么不是偶像呢？”
要糟。
柴伟注意到了纪晨的嘴角有细微的勾起。
他心中一沉。
话题被歪了。
原本弹幕是在一同声讨纪晨不尊重粉丝这件事的，现在被对方这么一搅和，歪成了关于对方是不是偶像的讨论。
他想开口岔开话题，但纪晨反应的更快，立刻说道：“我当然不是偶像，我也根本就不需要偶像这个身份，你们喜欢我唱的歌，我很感激，但仅止于此。”
他注视着镜头：“不管你们把我当做什么，但请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不可能按照你们的想法给你们营造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设，我也根本没有兴趣跟你们分享我的私事。”
“偶像？明星？歌手？我想这些词汇都不太适合形容我。”
“我更愿意把我与你们比作一个商业关系，我在台上唱歌，好听你就听，不好听你就不听，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纪晨淡淡的笑了笑：“当然了，你可以觉得我歌唱的不好，觉得我服务态度很差，所以你大可以把我唱的歌从你的歌曲列表里移掉，这是你们的自由。”
“粉丝？我并不需要。”
他注视着对面脸色愈发苍白的女生。
“我更希望观众能够关注我唱的那些歌曲，那些歌曲我本人都是非常喜欢的，如果有那么一两首也曾触动你，让你感到开心或者悲伤，那么至少在那一刻，我们的情感是共通的。”
“这种关系该如何去称呼呢？”
纪晨顿了顿，他笑着说道：“或许叫歌友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