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后，莫遥还是抬脚准备往柳雁儿那边走，却被小红一把拦住。
“哎呀娘娘，您还是别去了，她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跟咱们也有点关系，她现在恐怕要恨死您了，万一又是做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呀？”
虽然她心里也觉得柳雁儿蛮可怜的，不过莫遥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小红没有刻意收敛音量，这边的动静被几个嬷嬷听到，本以为是不懂事的小宫女又在偷懒，可回头一看，发现是居然是皇后娘娘，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参见皇后娘娘！”
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为首那个吓得手里的藤条都握不住，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在心里祈祷莫遥没听到。
“？”柳雁儿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得一愣，手里的东西掉进池子里，溅了她满脸的洗衣水，看着狼狈不堪。
“你们刚刚说，她要洗的是我明日要穿的衣裳？”
莫遥绕过小红，冷着脸站在嬷嬷们面前，身边的齐嬷嬷也是脸色同样难看。
这件事还好是被她们看到了，若是哪日传出去，莫遥还不得落下一个苛责下人的名声？
“奴婢……奴婢没有，娘娘许是听错了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嬷嬷狠狠一脚踹在地上。
“以皇后娘娘的名义欺凌弱小，我瞧着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五十！”
齐嬷嬷在宫中行走多年，自然知道这种事要怎么处理才最合适，跟着一同过来的小太监们不敢耽搁，挽起袖子拉着那嬷嬷就要往外走。
“奴婢冤枉！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
五十大板就算不死也得要她半条命，更何况如今得罪了皇后，肯定也没人敢给她医治，这跟让她等死有什么区别？
可她刚嚎了一嗓子，就被齐嬷嬷塞了一嘴的帕子。
“可别脏了皇后娘娘的耳朵。”
还没说几句话便被直接拉走，其余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莫遥无心管她们的想法，只是走到柳雁儿面前，看着她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水。
柳雁儿自从凤赖被废后就成了最低等的杂役宫女，见她手伸过来下意识以为要打她，赶紧将脑袋偏到一边，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
她生怕齐嬷嬷将她也拉出去打，于是磕了个头，一只手还伸过去护住了自己的屁股。
莫遥被她这样逗的噗嗤一笑，伸手将帕子给了她。
“你跟我走吧，以后做我身边的宫女，可好？”
清理后宫的时候，凤锦夜也查过柳雁儿，发现她确实是智商不高，除了一心想要生孩子之外，也没做过什么事。
但是凤赖已经没了，柳雁儿又没有什么势力，也只能沦为宫女了。
看她如此憔悴，莫遥也有些于心不忍。
“做你的宫女要洗衣服吗？”
柳雁儿听她的话，正想要答应，可是话说出嘴边时却硬生生收住了。
“不用。”
她的手被水泡得发白起皮，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莫遥看了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洗衣服了。
“那好，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