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莫遥听了她得话长长叹了口气，只觉得凤泽宇伪装确实有一套，“你又为什么这么恨太后呢？”
莫遥不知道当年她们两个有什么瓜葛，只是看殷桂月那样子，对安雅棠似乎有一种颇为特别的情感。
“恨吗？”
殷桂月的眉头皱得更深，她下意识地抚上左手手腕，那里是阿银之前待着的地方，可现在却空空如也。
她的手落了空，眼里闪过些落寞，不过还是缓缓说了出来。
“安雅棠进宫后不久，我就发现了凤泽宇的另一面，那时候我觉得他太过可怕，也舍不得让更多无辜的生命受他迫害，那时候我便想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起右手上的衣袖，露出一道疤痕。
这道疤痕十分明显，在她瓷白的手腕上显得格外突兀，当年显然是下了大力气的。
“我恨凤昭，可是我也明白那些女子生如浮萍身不由己，我也从未想过对她们和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那一日我提前买通了御膳房的人，将毒下在了凤昭的参汤中，我本以为他就可以死了，可是安雅棠却是打翻了汤碗。”
那时候的安雅棠正得圣宠，凤昭时不时的便会跟她一起用膳。
正是她一个动作，彻底毁掉了殷桂月的心血。
“那天晚上我已经做好了寻死的准备，可是下人来告诉我，参汤被安雅棠打翻了……”
她的面容骤然扭曲，伸手紧紧握住扶手，她抬起头盯着莫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你说我怎能不恨？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也不会帮着凤泽宇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她恨的咬牙切齿，说到后半段莫遥竟觉得一阵心惊。
她自幼生长的殷氏家族信奉因果轮回，做了这么多恶事，殷桂月也觉得自己日后定会遭到报应。
这些年殷桂月也不是没有恨过，可是每次一想到当年就是因为那一碗参汤这才让她活到现在，对安雅棠的恨意便多了一分。
“你错了。”
凤锦夜的声音响起，他越过暗影，居高临下的看着殷桂月，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
“后宫里可怜的人又何止你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又何止是你？可自从你将你的痛苦施加在其他人身上时你就不再无辜。”
殷桂月的目光怔怔，抓着扶手的手也松了下来，眼中满是困惑和不解。
“我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明明就是被逼的……”
“你口口声声说是凤泽宇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命，可是没有你的蛊虫，没有你一次又一次的迁就，他又怎么可能会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
凤泽宇年幼时跟她住在一起，那时候凤泽宇的变化殷桂月多少也是知道的。
可她却没有选择管束，而是放任自流，今日种种都是她种出来的因结出的果。
“我也不想的……最开始我也试图阻止过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殷桂月脸色苍白，目光躲闪，可话音却是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