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陆平疯了一样的扣下扳机。
他眼里。
那矮个子的中年，身体在枪声响起的刹那就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试图躲避！他成功了，但紧跟着子弹接连射击！
屋子内，距离不过五米。纵使是寻常的传武拳师在大意下也难以躲过。几枚子弹射进曾伟的背部，许是穿了防弹背心或者什么，曾伟只闷哼一声向桌前翻滚；再一枚子弹，自后者肩胛骨射进，自身前穿过，血肉溅射到地板和茶桌上！
心跳如鼓锤。
在这一刻，脑海里完全没有恐惧。只被一个念头占据[杀死他——]，黑白分明的眼神里，注意到中年的避让。
他心里着急，往前进了几步。
消声后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出，终于，再一枚子弹，穿过曾伟的后颈，不知是打到了哪个位置。他瞪大眼睛，试图扭动着脖子，但只刚转过些许，他的脑袋竟不受控制的耷拉了下来，脖颈的皮肤拖拽着头颅。
血液，汩汩的自脖颈喷涌。
曾伟挣扎着，片刻后，眼睛里的光渐渐消失。哪怕至死，他也没有想明白，这位陆先生在未进行任何实质性接触前，就杀死他的逻辑！
他不想探我的底？
他不想，与我身后的情报网纵横联合？！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食物链顶层的逻辑，是残酷的，但也是绝对理性的！不会在无逻辑，无利益冲突时就撕破脸，肆意的杀戮碾压，那样的存在，走不长！
还有。
这位陆先生的枪法…似乎有些过于稀烂？
无数的疑惑如走马观花般闪过，这位在中海情报圈子里混迹了十年的情报贩子所有的思绪戛然而止。他倚着茶桌，歪斜着脖颈，身上的血液将地板浸红…
“呼！”
“呼！”
“呼！”
额前，满是细密的汗水。
陆平瞪大眼睛。他大声的喘着粗气，握着枪的手依旧在对准中年倚躺的方向。这时，他的手终于不受控制的颤抖，抖动的幅度越来越距离，忽而只听[啪嗒…]的声响，加装了消声器的手枪p226垂落在脚边。
脸色有些发白。
嘴唇在哆嗦。
“我…”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陆平心跳很快。他真切的惶恐了起来…他盯着远处地板前，那暗红的血液，那还发生着轻微的抽搐反应。
“呕——！”
难以遏制的呕吐感，突然自胃里涌出。
陆平忙捂住嘴巴。他踉跄着跑进包间的厕所，手刚一撑住洗手台，再也不能忍受的剧烈，[呕——]，连胃酸都几乎被吐了出来，陆平已经不能够记得自己上一次这般呕吐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幼年时得了肠胃病。
脑袋一阵的眩晕感。
好半晌。
实在吐不出东西了。陆平喘着气，感觉好了不少，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衬衫已经被汗透…
就在这时。
身后，茶馆的屋门被扣响，[咚咚咚…咚咚…]，“先生，我来给您点单”，方才那位身穿旗袍的温婉服务生隔着门说道。
陆平身子僵硬，猛地扭头直直的看向屋门。
他喉结涌动，用力的咽了口唾沫。
“再等一会。”
“我和曾先生谈一些事情。”
陆平双手拍了拍脸庞。他放轻脚步走出卫生间，站在沙发的位置，沉声应道：“有需要，我会喊你的。”
“好的。”
“先生。”
门后，传来了话语声。
陆平等了一阵子，他松了口气，走向前，把门反锁。贴靠着门，他手还在颤抖，另一只手探出死死按住。陆平明白，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而不是将时间消耗在无意义的恐惧里，向前，必须要向前！话罢，他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然后快步走到衣架前，自上衣的口袋间找出了电话。
指尖触碰着按键。
陆平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指肚子依旧在颤抖。
[嘟——]
电话响起。
只两声，丁青恭敬的话语声浮现在耳边。听见那有些沙哑的男声，陆平心里竟踏实了很多，甚至，还有些想哭。各种念头闪过，陆平收敛了情绪，用平和的话语声说道：
“我在城中的清风茶馆处理了个人。”
“你过来清理下。”
“是。”
“我这就过来。”
丁青略微一愣，忙回应道。他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被挂断了。
…
“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
“这位姓曾的，他是个真正的情报贩子。我如果和他进行交流，会暴露，一定会暴露，他能够轻易的探出我关于圈子陌生的底。”
[咕嘟——]，咽了口唾沫。
“只有在进入包间步入屋里的短暂空隙里，我拥有能够杀死他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挂断电话。
陆平捡起掉落的枪械，想放回包里，但想了想，还是踹进了口袋。只有让自己感触到它的冰冷，方能够增加出不多的安全感。
脑海里思绪着，他快步冲进厕所。
按下出水阀。
温水不断冲出，陆平不断将自己刚才的呕吐物冲进下水道，他撕扯着纸巾，将多余的随即擦拭干净！
做完这一切，把纸巾撕碎，分开掷进了马桶里。不断的按下冲水纽…[轰隆——]，纸巾伴随着漩涡，消失在眼前。
“呼！”
脚下的皮鞋，踩在了滑腻猩红的血迹里。
陆平看向一步之隔的尸体，他深呼吸着。
“唉！”
“总共射出了七发子弹。”
左右的打量。
陆平看见四周，狼藉的景象。他脸色难看，长叹了一声。自这些子弹的轨迹里，应当能够分析出他枪法的水平。
“不对。”
“或许可以是这样。”
陆平眼皮跳动，抿着嘴巴。他眼底里，景象回溯…那是他与曾伟开门进入后的场景，依旧是拿起枪向曾伟射击，但取而代之的则是，他未有恐惧慌乱到胡乱射击着子弹。而是，脸上带着猫戏老鼠的笑容，有意的将子弹射偏，看着曾伟恐惧的躲避…最后，才用一枚子弹，射断了后者的颈椎。
“对！”
“就是这样！”
陆平攥了攥拳。
做下决定过后，陆平蹲了下来，探出手…“呼！”“呼！”，不断吞咽着唾沫，将食指凑到了曾伟的鼻息前…他做好了，只要有任何异变就往后躲去的准备。
“真的死了。”
陆平紧绷的身体放松。
他目光移开，手掌不断靠近向曾伟的尸体，他想要摸摸看曾伟身上是否带了些关键的东西。
但是当手掌就要要贴在后者身前时。
陆平停下动作。
“算了。等丁青来，让他检查吧。”
低语道。
…
只十几分钟的时间。
[咚咚咚…咚咚…]
房门被扣响。
“先生。”
门后，熟悉的身影在陆平耳边响起。
陆平忙将桌前的一本书拿到面前，戴上金丝边的眼镜，随意的翻到几页，假装慵懒的看着。略微停顿，方望向门前：
“进来。”
陆平，应道。
包间的房门，早在丁青快要到时，被他松开了锁。
丁青推门走进，印入眼底的就是平静温和看着一本古书的陆先生，以及躺在陆先生脚边依靠着书桌的尸体。
“这里就交给你了。”
陆平合上书，起身。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话罢，他在后者恭敬的目光里走向了门厅，穿上衣服拎起公文包，正要推门离开时，驻足，回首：
“对了。”
“查一查他身上的东西，抽空了递给我。”
…
陆平离开了茶馆。他注视向眼前霓虹灯璀璨的步行街，攥了攥手里的公文包，如获新生。
“我普通职员的身份，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真正走向前台。”
陆平看着眼前的景象。
…
ps：兄弟们，免费的小礼物给老俞走一走。
抱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