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辛苦你了。”
厂房。
陆平噙着温和的笑容，看向走近的李师傅。
“应该的。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罢了。”
李大钟拱手应道。
他走近后，目光不着痕迹的自丁青身后的那一对双胞胎前掠过。传统的拳师，一练的是力量，也就是对身体肌肉的掌握，不同部位肌肉的发劲，肌肉和肌肉之间对劲力的传导和助推；
二练的就是精气神，精气神足了神经反应力才能够更敏锐，更快的变招，更快的击打敌人。李师傅在靠近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两人目光里的敌意，对他而言，他们的目光就好像是针在不断的刺着他的皮肤。
“走吧。和我说说学员们的进度。”
陆平拎着公文包，抬脚向二层的廊道走去。
边走边问道
“时间还短，只能浅浅的入门。”
“不过，对于一些天赋优秀的学员而言也足够崭露头角出来了。”
走在金属的楼梯前。沉闷的嘎吱声在耳边响起，李大钟略微停顿后沉声说道。
里世界，各大隐秘的组织往往是自小开始训练，训练周期打底在五年往上。这位陆先生召集这样一批人，并且花费天价资源往他们身上堆……是为了什么？
“炮灰。”
这样的答案，在脑海里闪过。
适时。
陆平已经走到了二层的中央。他把公文包递给丁青，双手抓住栏杆，他俯瞰向楼下已经调换了方向，齐刷刷朝着自己躬身的学员们，目光灼灼：“这些就是我真正的班底！”
“成长吧！”
“再快一些成长吧！”
在心底呐喊。
他身后。丁青和李大钟立在一侧，两位双胞胎则位于更远些的地方。
“呼！”
细细的感受着炙热的氛围。陆平收敛起情绪，他缓缓的调整着呼吸…自上次演讲过后，这些天琢磨的美术落选生经验反复流转。在丁青的视线里，能够注意到，陆先生身体的肌肉渐渐紧绷，身体笔直的倾泻了约是十五度角，像是一根冲天而起的长枪！
“陆先生在颤抖？”
念头涌出。
丁青见到，陆先生的脸庞红润眉眼上扬，整个人似乎处于一种极兴奋的状态里。就看见，陆先生猛地举起手，有力高昂的话语声如雷霆般炸响：
“都站起来吧！”
“记住，自今天开始，我只允许你们向我一人躬身！除我以外，你们的腰杆应该是笔直的！你们的脑袋高高的昂起！”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我很满意！你们每一个人为了崭新的命运，都在拼了命的往前冲！”
“现在……我决定，额外奖励你们每一位十万元！而同时，会给最优秀的一人奖励五百万元！会给最优秀的五人奖励一百万元！选拔优秀的标准，将取决于你们在驾驶、搏杀、擒拿、射击等领域所获得的积分排名！”
陆平说话的语调，语速和力量感都和平常不同。
他双手，身体适当的进行着配合。
寻常的人。
只是听着，就好像有一种让人汗毛竖起的感觉。
…
陆平揣摩着厂房里氛围的变化。
他目光恍惚。
逼仄的合租屋，出现在了眼前。
灯光昏暗，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汗衫，站在贴在墙边的等身镜子前。陆平面无表情，直勾勾的迎向镜子里的眸子。
他不断的念着台词。
手里的动作，反复练习。
“不对。这句话的语调还是弱了些。”
“手里的动作，要更有力量感！”
“啊！”
“啊！”
“不行！不行！感觉好中二，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昏暗里。
陆平挠着脑袋，指尖穿过发梢。他坐在地上，环抱住双腿，将脑袋像是鸵鸟一般埋下。许久过后，才再次的站起。
…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陆平停下了话语。
他灼灼的目光自每一位高高扬起头的学员脸上扫过。而后，他额前根根青筋炸起，猛然高吼道。
“把命赌在未来！”
陆平拳头握紧，高举起来。
这最后一句话语，将一切引燃。所有人都在怒吼……陆平的背脊都被汗水浸湿，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兴奋的。这时，他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紧攥的拳头蓦然张开，手掌下压！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出现……就看见，前一秒还如同海啸般的怒吼和炙热，瞬间收住！
雅雀无声！
只一双双的眼睛盯着陆先生！
陆平松了口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丁青和李拳师。
“青子。”
“李师傅。”
“现在就安排他们进行第一轮考核吧，按照我说的安排奖励。具体的积分累计方式，你们再讨论一下”
陆平温和道。
“是！”
丁青略微躬身，应道。
“知道了。”
李师傅，沉声道。他越发笃定，这些学员们将会成为这位陆先生的炮灰。
“对了。李师傅，那边的两位双胞胎想要和您切磋交流，不知李师傅可感兴趣。”
陆平的目光偶然自双胞胎影子的身上瞥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温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这样吧。”
“单纯的比试，也没什么意思。”
“我个人出钱，胜利的那一方能够得到五百万。如果是李师傅一对二胜利，我将奖励两千万。”
陆平见到李师傅神情里的犹豫，推了推鼻梁前的金丝边眼镜加码道。
“我听陆先生的。”
李师傅眼睛里涌现出贪婪，当即应道。
他这个人就如同师傅所说，最大的缺点便是贪财好色。
“我们听陆先生的。”
双胞胎里的哥哥仨儿，高声道。
“好。”
“李师傅，是一打一，还是一打二？”
“年纪长了。先一打一试试水。”
李大钟肩膀舒展，身子骨当即响起噼里啪啦的齐鸣声。
他在海外打黑拳的时候遇到过双胞胎。知道这种拳师间的配合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他谨慎应道。
自最开始，丁青的话语。到这一刻，陆先生语气间不断的点出一打二，如同影子一般的双胞胎内心越发的不满。自古以来就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练传武的讲究的就是一股气魄，谁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人？
…
不多会。
厂房中央，李师傅与双胞胎里的仨儿相对而站。四周，是黑压压一片的学员们。
陆平双手抓着栏杆，注视向台前。
“青子。”
“你怎么看？”
陆平，笑着问道。
“一对一，李师傅定然能胜。一对二，就不好说了。”
丁青站在陆先生身后，同样看向台前，沉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