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汉子一脸苦闷，像是憋了许久烦闷，好不容易有人可以述说，一股脑的都说了出去。
“是20两一头吗？我要了，不过另外一头能送到50里以外的柳家庄吗？”
柳绵看出来这也是个实在的人，所以也没有还价，再说奶牛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而且这头奶牛的乳房体积大且结构匀称，与身体附着好，大而不下垂，弹性较好，乳井大，生产能力应该不错。
“啥？”
方脸的汉子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刚才家里的大人不是一听价格就反对吗？这是什么操作？
“你能做主吗？”
方脸汉子带着刀疤的脸，一脸忐忑的问道，他太渴望摆脱这两头不正经的牛了。
柳绵点头，卫蛰就递给了他两个10两的银锭子。
“这头我们现在就牵走，另外一头你送到柳家庄再结银钱，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10两一头处理了。”
钱三壮看着胖乎乎的小手递过来的银子，一瞬间有些愣怔，不过他平复了脸上的表情，忽略接过银钱的手略微颤抖的手，就很完美了。
“家里的那头是公牛，所以不能产奶，姑娘您看。。。”
钱三壮把这牛需要的注意事项都讲明白了，然后面露忐忑的说道。
“不碍事儿，您送过去就行，知道柳家庄吗？”
柳绵说道，公的也好，这样母牛生小牛，就可以牛子牛孙无穷尽也了。
“听说过，我外祖家就在柳家庄附近的村子，姑娘你们可一点也不像从北边过来的人。
待会儿城门口就要开始施粥了，都是苦命的人，每天都有大批北边来的人，听说金州也破了。
金州的楚王不让百姓撤走，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都被拉到前面去了。
破城后里面的人十不存一，可楚王自己早就先跑了，留着老百姓给他拖延时间呢。
这官呢还是老百姓的官好，老子当初在边城，在围城的前一天，县令就下令把百姓都给送出城，沿路还派士兵维持秩序。”
说到这里，钱三壮露出后怕和感激的表情。
似乎是牛脱手后，整个人也放松了，钱三状也有心思聊天了，他拍了拍这头奶牛臀部。接着对柳绵他们说道：
“路上听后赶来的人说，当时只要霍家军及时回防救援，边城是不可以破的，可是朝廷却说霍家军通敌叛国。
听说大将军府烧了三天三夜，连刚出生的婴儿都。。。狗朝廷，想当初。。。”
钱三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刀疤的脸上狰狞万分，突然激动的脸变的无比颓败。
没精打采的对柳绵和卫蛰摆摆手说道：
“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就收摊子，晚饭之前就把牛送过去。”
柳绵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抓着，回身看着脸色苍白的卫蛰，细碎整齐的牙齿，用力的咬着嘴唇。
整个人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时空，柳绵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看着卫蛰把嘴唇都要咬破了。
赶紧的上前搂着拍着他的背轻轻的说道：
“不怕，不怕，姐姐在呢。”
“姐姐，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永远不会留下我一个人吗？”
卫蛰在柳绵搂着他的一瞬间就回过神了，是啊，这辈子他依旧是卫蛰，他不想做霍禅了。
上辈子都做过了不是吗？想来七叔应当很高兴吧。
“那当然了，你这是问的什么鬼问题。。。”
柳绵点了点小豆丁的鼻子，钱三壮看到姐弟两个的关系如此好，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的说道：
“都怪我不好，和你们讲这个，吓坏孩子了吧~！”
他准备收摊子了，顺手把羊和一些没卖完的猪肉都放到后面的房子锁好。
把黑白牛的绳子解开，交到柳绵的手上，像是想到什么了，开口说道：
“这虽然不是耕牛，但也是牛，朝廷依旧不让宰杀，我在官府给他们备了身份文书，等到晚上牵牛过去之前，我去官府改了文书一并带过去给你们。
我在衙门也有认识的人，比较容易，只是着地址和户名如何写。”
柳绵还不知道买牛如此麻烦，每头牛还需要一个身份证？于是告诉了钱三壮柳家庄的地址和卫蛰的名字后，和钱三壮约好大致的时间。
就牵着这头清秀的奶牛，溜溜达达的往城门的大车店走去。
一路上简直是闪光的时刻，府城人自诩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见着这一头黑白相间的奶牛，还是给予了极高的关注度。
以至于柳绵和卫蛰都面瘫着脸，假装听不懂府城人的问话，才一路磕磕绊绊的走到了来时候的城门口。
去到大车店，交了钱牵出老红马，把东西放入马车，柳绵看着半个马车都是东西。
想了想，除了和三婶子一起买的那些东西，还有卫蛰上学堂要用的东西，其他的大半都放入了马车板子的暗格里。
要不然，待会儿人可都坐不下了。
卫蛰在外面安抚老红，老红看见被柳绵牵着的奶牛，十分的反感暴躁，响鼻打个不停，柳绵在车厢里都感觉到了老红马的不愉快。
递给卫蛰一个梨，卫蛰接过当初自己在逃荒前摘的梨，喂到老红嘴里，它老红本来不稀罕这些水果的。
它稀罕的是柳绵偶尔喂给自己的水，偶尔吃到的杏子，苹果，葡萄。。。这梨和柿子，着实不太美味。
所以马脸一偏，不吃！
结果那头奶牛直接着卫蛰的手，舌头一卷，梨就不见了。老红回过马脸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当时老红就愤怒了，刨着马蹄就要给这个新来的怪物一下子。
那个肥球自己干不过，这头花里胡哨的东西，它还是可以一战的。
结果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卫蛰眼神压制了，所以等到三婶子和李婶子来的时候，老红还是满马脸不高兴，不开心！
“你家这马越来越威武了。看上去还挺唬人的。”
三婶子啧啧的说道
柳看到李婶子只有一人，大儿子没有跟着，但李婶子面漏喜色，她也没有多嘴问上一问，突然耳边就传来三婶子惊呼响起。
“绵儿，你，你们怎地还是买了这怪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