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记一口气从家里跑到了编织组。
居然染废了这么多。“第一次不会染，不应该一点点试验吗？”
程秀云小声的嘟囔着，“觉得挺好染的。想着能干就多干点呗。”
程前进指着程秀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站那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你去求黄国庆和潘博，求他们想想办法。”
“啊？我去呀？”程秀云把他们撵走了，如果自己再去求回来。自己的脸往哪搁啊？
“你不去，难道我去啊？人是你撵走的，你就得给我找回来。”程前进咆哮着说道。
程秀云想让编织组的女人去，她的目光寻摸了一圈儿。她所看到之处，女人全都低下了头。
现在编辑组里的女人全都恨程秀云。包括她带进来的女人都恨她。
黄国庆和潘博干的好好的，程秀云非得把人挤走。从王柱子来她们用的东西就没好使过。不是太干了发硬，就是太湿了不趁手。
现在废了这么多东西，都是钱啊！
程秀云吭哧了半天“还非得我去呀？”
“你不去，你打算让谁去？你以为你去了人就能来呀？”程前进无比的后悔。他不仅仅是因为编织组的时候事后悔。昨天下午，他还为程毅想办法走动了！
他保程毅那个二流子，要是知青们知道了，肯定就不会帮忙了。
要是这些东西都废了。村里的女人们挣不到钱，不得恨死他了。
刚上来这么短的时间就把编织组管成这样，公社的那位领导也保不住他。
“快去，你还愣在这干啥？”程前进吼道。
“哦哦，我去。”程秀云知道自己的祸闯大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去。
宋岩家离编织组这么近，那些女人因为废了那么多的染料和材料都很激动。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多个女人都能把台戏吵塌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宋岩听明白了。
宋岩最后送的样品用那么多种颜色，就是给程秀云准备的。
没有和黄国庆和潘博，程秀云根本就操作不了。浪费染料或者染废材料是必然的。而且有的颜色是调出来的。程秀云会吗？
她必定是一次一次的浪费材料，浪费染料。最后要浪费多少可说不准。
而且那个样品编起来很麻烦，质量要求更高。
程秀云要想把最后一批样品做完很难。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程秀云应该是觉得自己比较能干，比黄国庆和潘博干的快。
她居然一次染废了那么多材料。
程前进给自己找了一个猪队友。
程秀云不想去找黄国庆和潘博，但是她又不敢不去。不说程前进会怎么样，就是编织组里的女人。会什么样都很难说。
你看看现在一个个的表情，好像死爹娘似的。
程秀云一咬牙去了。结果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样的。黄国庆和潘博是被程秀云指着鼻子骂走了。昨天程秀云的弟弟又敢那样欺负姜晓晓，他们真不知道程秀云的脸是怎么长的？
她怎么能有脸去找知青的。
程秀云灰头土脸的回来了。程前进再生气又能怎么样？还能让染花了的材料变回去吗？
上一批的任务只剩下一点点就能收尾了。但是今天谁也没有心情干活，大家早早的就散了。编织组的事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大队。
大队里隐隐有了为什么要有书记的说法。
没有书记之前，编织组好好的。
没有书记的时候，谁也没把传闲话传到理直气壮的。
没有书记的时候，程秀云不敢拽起来。
没有书记的时候，咱大队也没有谁敢耍流氓。丢人也不至于丢到公社去…
下午的时候李媛昭忧心忡忡的来了。上午的时候她特意去了一次公社派出所。
她想打听一下公社派出所打算怎么处置程毅。派出所的警察同志闭口不言。
后来一个警察问她是哪个大队的，知道她是青山大队的知青之后，犹豫了一下。说公社的领导过问此事了。
程毅不承认自己耍流氓，这事儿需要好好调查一下。现在有些女同志比较浮躁，尤其是女知青吃不了苦。
她们与当地的村民相处的非常好，就是指望着人家能帮他干点活。这种事情男同志就容易误会…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那男同志就不能算耍流氓…
李媛昭觉得有些奇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应该这么容易就透露出消息啊！”
这个警察同志是谁？宋岩猜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范同志。
什么男同志误会？意思就是女知青以处对象的名义吊着村里的男人给她干活。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女同志又不同意了，还反咬了一口，说男同志耍流氓。
不知道这到底是公社哪位领导干的这事儿。就是不肯放过晓晓了，是吗？
凭什么他可以这样做，毁了晓晓的一生。
当领导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定是有人在领导面前说什么。程前进就是办这事儿的不二人选。
程前进是找后台去了。
李媛昭担心这事怎么办？要是警察同志听信了谣言，那晓晓怎么办？她受的委屈又怎么办？
晓晓听了这话，眼圈都红了。“到底是谁这样污蔑我？”
这种事情又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哪个领导说的这话，又不会有人告诉宋岩。
连申诉都没有地方申诉。
去和人家争执是不明智的。要是警察同志到村里调查的时候程家人统一口径，咬死这件事。晓晓就成了污蔑程毅了。
“要是他们这样污蔑姜晓晓，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的。”李媛昭说道。
“我知道。”原著里李媛昭就坚持到底了，她也没少品尝其中的心酸。
宋岩也不想李媛昭这件事情奔波受罪。“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一试。”
“还有什么办法？”晓晓着急的问。
“知青是外来的，虽然大队里的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会轻易站出来说话。程毅毕竟本地人，程家的亲戚多。有他们自己的亲戚散布谣言就够用了。
他们都不需要大家为程毅说话，只要他们保持沉默就可以了。我们想办法让保持沉默的人开口说话。”
李媛昭：“你用什么办法能让保持沉默的人开口说话。”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怎么去实施。
宋岩：“让她们提前体会绝望吧！”
“什么意思啊？”李媛昭问。
宋岩没说话，眼神却表达了她的恨意。你们害晓晓，一个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