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得了熊胆后就写了张方子给老韩看。
宋岩给老曾诊过脉，他的肝胆湿热非常重，宋岩说他有视物不清，胃气上逆的症状。他咬死说没有的事。
当时老韩冷笑：“那是谁天天吃完饭之后常常恶心来着？是谁总打饱嗝来着？”
老曾说是饭没吃对劲，那就不是个事儿。
老韩看着方子，宋岩打算用熊胆入药给老曾治病。
老韩：“便宜事都让他占了。”
老曾问：“那这方子到底行还是不行？”
老廖：“你不是说你没有哪个地方不舒服吗？”
老曾没回答老廖的话，想拿过方子看看，可是纸上的字他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吧？”老杜给他读，第一味药鲜熊胆。所以老韩说便宜事都让老曾占了。
老韩再没有说别的，宋岩就知道这方子可用，乐呵的说要去给老曾制作药丸去了。
宋岩要回去了，老曾送送她。
漆黑的夜晚，宋岩不让老曾送她远了。
其实老曾很长时间就看不清东西了，即使是白天他走路的时候也是靠感觉。
宋岩：“快回去吧！”
“嗯！魏爱国最近来信了吗？”黑夜里看不清老曾的神情。
“没有，从他说要调转后就很长时间才能收到一封信。”宋岩回答。
“嗯！天黑，慢些走。”…
刚刚被人说起的魏爱国也让方秘书犯愁，他刚刚收到了下属的汇报。看来这回是不得不说了。那是从哪一件事情先说起呢？方秘书犹豫不定。他干脆把材料放起来，先去睡觉，明天见到领导再说。
沈军长一直在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材料，方秘书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标准式的微笑。这么多年以来，彼此都非常熟悉。这是有事情要说。
沈军长放下手中的材料，准备认真的听。
“曾老收了个干姑娘，就是宋知青。”方秘书说。
沈军长挑了挑眉，上次他让人去问枪的事儿老曾的态度就表明他要护着那个宋知青。他甚至把其他的枪拿回来就是老曾的态度，不许动那个知青。
现在老曾收她做干姑娘并不意外呀。这件事值得方秘书这么郑重吗？他只是“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等待着方秘书的下文。
“曾老说你是当姑父的人了，该准备一份见面礼。而且是…要让他满意的见面礼。”方秘书接着说。
沈军长一愣，人家都说财帛动人心。方秘书是因为害怕在钱财方面自己与老曾有争执吗？“这个老东西，刚刚认了姑娘，就问我讨要东西啦！
当时我不得不结婚的时候，他就说，我妹妹的东西必须一件不落的给我外甥，这样我才能满意。
我儿子找不到了！”沈军长那一丝笑容没了，“他是想让我全部还回去。”
沈军长往后靠着椅子，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因为回忆起那些平静美好的日子，他的面目表情都柔和了。“英红小的时候，岳父大人特别疼爱她。就想抱着她去书房给她启蒙。
那时候岳父的年纪就大了。其实他根本就带不了孩子了。我爹就让我时刻跟着岳父，他说，老爷年纪大了，身边断不了人。
英红那么小，她怎么可能学认字。反而是我跟着岳父学认字。
岳父的身体真的是不行，没坚持多久，大嫂就说她给英红启蒙，就把英红带到她那里了。
岳父惦记英红，让我天天跟着，每天都去和他说英红的事…
其实我和英红一样，给我们真正启蒙的是大嫂！大嫂不仅是大嫂，还是我的恩师，与英红而言，还是嫂娘。。
大嫂的学问是真好。我跟他学了七年。她见我爱读书，就要送我去大城市接着读。
我爹不让。我爹说已经受的恩惠很多了。
可是大嫂决定的事，哪是我爹能做得了主的。”
沈将军想起那个一颦一笑，都是风华无限的女子，想起了她慈爱的笑容。
“大嫂有多疼英红我是知道的。她给英红的东西，是她一件件精挑细选的，哪一件都价值不菲。我是不会让别人染指的。
英红给我的东西，由我做主。其他的我当然留给沈骞了…
沈骞…
老曾家有女儿了，那些东西当然还给老曾了。”
沈将军都这样说了，方秘书标准式的笑容还没有消失。
方秘书预备了好几个方案了往下说，避免曾老和沈将军产生隔阂。看来没必要，直接说吧！他拿出一张照片。“曾老让我找张照片给你看，问这个人长的像他吗？”
沈军长拿起照片就愣了，他的手微微颤抖。“这是谁的照片？啊不，照片的上的人是谁？”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果然军长很激动。
方秘书：“你尽量放松一些。好不容易你的头疼病减轻了。”
沈军长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觉得不舒服了。深呼吸了几次，放缓了自己的情绪。“说吧，我听着呢。”他的目光看着照片。
“这是宋知青，曾老新认的她干姑娘的丈夫魏爱国。我觉得照片上他似乎与曾老有那么一点相像。但是本人没觉得。”方秘书说。
沈军长：“你还见过他本人？”
“我们上次去胡县的时候，曾老就说魏爱国与你十分的像，可是他打听了当地的老人，这孩子就是魏家亲生的。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相像的人不是没有。所以我就没有告诉您。我让人也仔细调查了，这个孩子真是魏家的。谁接生的人我都找到了，孩子确实是人家亲生的。
这是魏家老太太的画像，和你描述的那个人的画像对比了，一点都不像。”
沈军长看着魏大娘的画像。“不是当年那个人。
老曾提起这事你就把照片拿来了，你是一直关注着这个孩子？”
“你也知道我跟老赵的交情不薄，他在老赵的军里。确实是挺优秀的一个苗子。我有一次出差特意去了老赵部队，这个魏爱国不管是从哪里看都太像您了，我忍不住让老赵多照看几分。”
沈军长久久不语，他是在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这张照片不是像老曾，他的神情像我的岳父，这张照片上的人说不出哪里有我岳父的影子。英红长得像她生母。他们之间倒不像。”
沈军长觉得这就是他儿子。
方秘书惊讶的瞪着眼睛，魏爱国如果像沈军长的岳父，那说明什么呢？两个人偶然相像算是意外。如果连对方的亲属也像。那要是没有血缘关系，谁能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