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长生的话，几人赶紧朝不远处的树丛跑去。
大概五分钟后。
蒋亮手里拎着一个红白蓝塑胶袋，从餐馆里走了出来。
这个袋子似乎有些重量。
叶长生轻轻吸了吸鼻子。
空气中依稀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率先猫着腰，朝蒋亮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蒋亮打开了汽车的后备箱。
他正准备将手中的红白蓝袋子放进去。
“不许动，警察！”
听到这句话，蒋亮意识到不妙，关上后备箱，准备朝驾驶位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叶长生飞身扑了上去。
猝不及防之下。
蒋亮直接被摁倒在地。
将人交给徐良后，叶长生打开汽车后备箱的袋子。
袋子里，放着不少精致的木盒子。
他随机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只断掌。
“这是什么？”
叶长生来到蒋亮面前。
他一把按住对方的头，让他近距离面向盒子。
人赃俱获，证据确凿。
蒋亮嗫嚅了半天嘴唇，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众人押着蒋亮，来到了餐馆。
跟其他大多数街边小餐馆一样，里面的桌椅板凳满是油污。
众人在店内仔细搜查起来。
而叶长生，却径直来到了后面的操作间。
后面的操作间里，摆放着两台冰柜。
叶长生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除了一些冻肉，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对方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将这些东西存放在后厨的冰柜里。
否则的话，之前的厨师和服务员，就很有可能发现这些。
想到这里，他仔细观察四周的墙壁。
果不其然，他在一个存放杂物的操作架后面，发现了一道暗门。
推开暗门，里面漆黑一片。
叶长生打开手机照明，这才找到墙壁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
白炽灯终于亮了。
可眼前的画面，却让叶长生终身难忘。
不足三平米的空间里，摆放着两台冰柜，一个大型的置物架。
除此之外，就是正中间的一张操作台。
整个地面，因为鲜血的常年浸润而变得紫黑。
“老大，这……”
随后走进来的其他同事也都惊呆了。
置物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子。
而瓶子里放着的，就是各种残肢。
叶长生捂着鼻子，走到其中一间冰柜前。
冰柜里面，摆放的是一具具结满冰霜的尸体。
看到这里，叶长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捂着鼻子走出了暗房。
“嫌疑人带回去，叫法医过来勘察现场！”
走出餐馆后。
叶长生用了很长时间，才将之前看到的画面，驱逐出脑海。
“这个人也太变态了吧！”
苏哲走到叶长生旁边。
说实话。
看到之前的画面，他同样也大受震撼。
那些原本鲜活的生命，此时却如同宰割后的猪羊，放在冰冷黑暗的冰柜里。
李静带着法医很快赶到了现场。
看到眼前的画面。
饶是见多识广的她，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因为里面的场地有限。
一袋袋尸块，从冰箱里取出来后，只能挪到餐馆外面。
好在这边处于工业区，一到晚上很少有行人经过。
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恐慌。
这桩案子目前看起来是破了，可叶长生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光是清理尸块，提取证物，法医就用了整整两个小时。
根据蒋亮的交代。
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是餐馆的服务员。
因为工地的流动性强。
更换服务员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除此之外，也有经常来餐馆吃饭的客人。
蒋亮挑选目标很有计划性。
他会先接近目标，摸清对方的底细后，再决定是否动手。
首选的就是那些，外地来涵市打工的。
一般这类人的消失，很少会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最让叶长生气愤的是。
当他询问蒋亮，为什么要砍下那些人的四肢时。
蒋亮突然笑了。
他看向叶长生，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
“你听说过断臂的维纳斯吗？残缺也是一种美！对于我来说，那些残肢就是世上最美的工艺品。”
在蒋亮变态的认知里。
既然是美妙的工艺品，那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
通过慢慢的摸索。
他终于通过网络渠道，组建了这个特殊的交易网。
刚开始的时候，蒋亮胆子很小。
大概三个月前。
他制作了人生第一份“工艺品”。
起初，这份工艺品仅供他自己欣赏。
可慢慢的，他已经不满足这种孤芳自赏了。
他迫切地想要跟自己人分享，分享这种喜悦。
可这种独特的嗜好，他根本就无法公之于众。
在成功送出第一份货物后，蒋亮的胆子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
直到这次被抓住……
审讯完毕后。
叶长生和薛小华一边活动身体，一边从审讯室里走出来。
“这个案子终于搞定了！”
说到这里，薛小华打了个哈欠。
最近这两天，大家的压力极大。
此时案子破了，这才感觉浑身疲惫。
来到办公室后。
一科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大家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此时此刻，叶长生什么话都不想说。
他只想尽快回到家里，然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上午。
刘泰亲自来到一科办公室。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一科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这次案件破得这么漂亮。
他也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让整个一科恢复斗志。
“很好，看得出来大家这段时间，很辛苦，也很卖力！这件案子完成的十分漂亮，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希望同志们再接再厉！”
讲完话后，刘泰专门将叶长生叫到办公室。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刘泰是越看越欣赏。
事实证明，当初将其从天启调到省厅，的确是件正确的事。
“您客气了，这是全科上下努力的结果。其实大家还是有能力的，只不过因为之前的事情，弄得有些意志消沉。”
在叶长生看来。
能进省厅的，那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